蘭芽回到“聽蘭軒”,先去看雙寶。
不出所料,那孩子又被打得滿身的傷……
蘭芽愧疚不已,便在榻邊給雙寶跪倒:“都是我連累你,是我該死?!?p> 雙寶忍著疼說:“公子別自責(zé),大人已給我哥哥安排了官職。奴婢這點傷,值了!”
蘭芽悲憤:“這算什么!打個巴掌給個甜棗?他不過邀買人心!”
雙寶囁嚅:“公子……,你不要怨恨大人。責(zé)打奴婢的,并非大人?!?p> “那又是誰?”
雙寶垂下眼簾:“是二爺。”
“是那妖精!”
蘭芽記得,就是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將她劫持而來,而且一見面就恨不得剝了她的皮一樣。她真不明白,她究竟有哪里得罪了那妖精!
蘭芽幫雙寶敷藥,也顧不得害羞拉下雙寶褲子。傷都在P股上,皮肉翻卷,血色淋漓。不敢隔著布,蘭芽只好用手來敷藥。
雙寶迭聲婉謝:“奴婢是殘缺之人,怎么敢這般勞動公子……”
殘缺之人……蘭芽便又想起慕容,想起他也曾對她這般說。手便越發(fā)堅定,輕聲說:“在我心里,你與旁人一般無二。甚至,你總要重過旁人去的?!?p> 雙寶自從凈身,總被人看不起,哪里聽過這樣的話?便忍不住咬著枕席,嗚嗚地哭了出來。
雙寶睡了,蘭芽卻怎么都睡不著。日間種種,從心頭呼嘯碾過。
卻明白,今夜之后她將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岳蘭芽,不能再寧折不彎,否則只會連累身邊人。她必得學(xué)會委曲求全,學(xué)會靜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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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虎子和陳桐倚便奔進門來。門口昨晚加的錦衣郎攔阻,兩方還動了拳腳。
虎子仗著一身功夫,竟是將錦衣郎打翻在地;最奇妙的當(dāng)屬那陳桐倚,就拎著把掉了渣的破蒲扇,竟然也閃轉(zhuǎn)騰挪地沒有吃什么大虧。
等息風(fēng)聽報,親自來調(diào)停,他們二人才得以進了門。
蘭芽這才看見,陳桐倚到底是眼圈被打了個烏紫。
她盯著陳桐倚樂,虎子卻奔上來一把將她抱住,上上下下地將她看全了,“你可嚇?biāo)牢伊耍【退阋?,你也該先告訴我一聲兒!有我護著你,怎么至于再被他們捉回來!”
蘭芽不好意思地想要掙開,陳桐倚倒是搖著破蒲扇壞兮兮地笑:“虎子,差矣!她逃出去是為了見旁人,怎方便身邊帶著你?”
“誰?”虎子一怔,瞪大眼睛盯過來。
蘭芽蹙眉,暗罵陳桐倚多事。
陳桐倚還是不知愁苦地?fù)u著破扇子——“蘭伢子此時一顆心,怕都系在慕容兄那里了。”
蘭芽懊惱握拳:“陳兄,你別亂說!”
目光一錯,卻見一個藍(lán)衫公子,不知何時悄然立在門口。
蘭芽便更是心虛氣短,攥緊了手背過身去:“……我們幾個,總歸是一處的。我不想扔下任何一個。”
陳桐倚夸張地嘆了口氣:“不過在蘭伢子心里,慕容兄總歸要重過我們?nèi)サ摹那霸谘佬欣?,蘭伢子看慕容的眼神、對慕容說話的語氣,總歸與我們不同。”
秦直碧依舊站在那里,沒離開卻也沒說話,靜靜聽著。
蘭芽便更覺懊惱,跺腳上去掐陳桐倚:“桐桐你胡說什么!我們,總歸都是男伢子,哪里來的那么多歪門道!”
打鬧間,有藍(lán)錦袍白中領(lǐng)的小內(nèi)監(jiān)手執(zhí)廛尾,清凈恭立于晨光里,恬淡出聲:“蘭公子,大人有請?!?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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