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悰道:“要不,你到我宮里住一宿。母妃找著了人,會派宮人來通曉。”
一道離的冷府,更得一道回家,這才是規(guī)矩禮數(shù),否則會被世人說道的。
慕容悰道:“我可以對外說,你今晚多喝了幾杯,吃醉了酒,是我留下你們夫妻的。”
冷昭輕嘆一聲,“也只好如此。還得勞你與淑妃說一聲,得盡快找到溫氏,明兒上午得去溫家回門呢?!?p> 慕容悰今年十九,雖有幾位司帳、司床服侍,可身邊一未娶妻二未納妾。
皇子們的通房稱司床、司賬,給大富人家少爺、公子伴枕的就叫通房。
冷昭躺在客房的榻上,一想到溫彩就心煩得緊,對她的厭惡又更深了一層。
就在他百般擔心溫彩的時候,溫彩和小十、德妃擠在一張榻上,睡得甜美安祥,睡覺前還和小十嘰嘰喳喳地說了好一陣的話。
德妃睡不著,依舊想著慕容恒說要娶溫青之妹為嫡妻的事,擔心皇帝會反對這門親事。
溫彩用腳踹了一下,一腳踹在德妃的腿上,直疼得她呲牙裂嘴,到底是個孩子,連睡覺都不老實,被子給踹飛了。
想到溫彩說的話,德妃心里暖暖的,只知道這丫頭叫順娘,還沒問過她的姓氏,甚至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
這大人還真夠放心,自家的小姐走丟了,一大晚上了,也沒聽說誰在尋人。
今晚一樣失眠的還有淑妃,想到冷昭居然會弄丟了溫彩,可見他心里當真沒溫彩,否則也不會到了宮筵才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整個重華宮的宮人傾巢而動,從御花園到六宮,到處都打聽個遍,就差沒挖地三尺,偏溫彩就憑空消失了一般。
淑妃聽宮人們說溫彩和華陽打架,還把華陽的臉頰和脖頸給撓破了,便是她生的九公主慶陽也沒得這等膽量,可不是個膽兒大的么。
冷昭還尋思著挑個聽話、順從的妻子,瞧瞧這溫彩干的事兒,要么是華陽激怒了溫彩,要么就是溫彩的順從、軟弱都是裝出來的。
冷昭那樣驕傲的人,居然被個小丫頭給騙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溫彩的軟弱是裝的,那么冷昭絕對是看走了眼,往后這冷府只怕要雞飛狗跳。
淑妃坐在貴妃椅上,用手襯著頭,到底是她最倚重的娘家侄兒的事,也不敢睡,只等著遣出宮的宮人傳回好消息,偏這個時辰,六宮各宮門已經下鑰,想要打聽更多怕也不能。
冷嬤嬤進了后殿,輕喚一聲“淑妃娘娘”,“鳳儀宮、怡春宮、永仁宮等都下鑰了,得明兒一早才能繼續(xù)尋人?!?p> 淑妃強打精神,道:“說說溫氏?!?p> 冷嬤嬤怔了一下。
“她敢和華陽動手打架,能是個聽話、順從又軟弱的么?”
身為妻室就得有一些手段,可若是太過的,這冷家便娶了大麻煩進門。
冷嬤嬤道:“娘娘是為這事睡不著?”
冷昭入宮參加宮延,把新娶的小妻子弄丟了,這傳揚出去,還不得成為整個京城的大笑話。
淑妃想著如何維護好冷昭的顏面,千萬不能讓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