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女人突然從車前竄出來,蘇容心下一驚,還好憑著多年的駕駛經(jīng)驗立馬快速地剎住了車,輪胎和地面因為過度摩擦當(dāng)下就發(fā)出尖銳的‘刺啦’一聲。
這女人該不會是碰瓷的吧?
渾身上下滿是奢侈品,難不成是碰瓷得來的?
那她也可會挑的,真是挑了個有錢但不傻的東家。
蘇容內(nèi)心為女人有點擔(dān)憂。
但說起來遇到這種事情都要怪到自家老板頭上,平常去公司那條路走得好好的,結(jié)果早上突然就嫌棄上了說堵車堵得厲害,非要換個道走。
這位大爺是個預(yù)言家嗎?
再說,曉蘇這座大都市里,到底哪條道不堵???
蘇容掃了一眼車內(nèi)的后視鏡在心里默默吐槽,那位矜貴的大爺?shù)故菤舛ㄉ耖e地雙腿交疊坐著,自己剛剛是魂都差點丟了。
蘇容只失神了一瞬,再抬眼看后視鏡,那位漂亮姑娘已經(jīng)勇敢地敲了后座的車窗。
見狀,他開始為那姑娘默哀。
三、二、一......
大概不出三秒女人就該會梨花帶雨地走,畢竟路長景可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一般男人。
零......
零……
又?jǐn)?shù)了一遍。
蘇容覺得自己此時可能是耳朵不靈,眼睛也花了……
一陣開關(guān)門的聲音后,那女人利落地坐進(jìn)后座,還推了路長景一把,擠到一邊不說還害得他撞到額頭。然后正眼都沒留他一個朝前面嫵媚地招呼了一聲,“小助理,麻煩你先送我去源江路一下!”
這才看清楚女人的臉,是一張極為禍國殃民的臉,冷艷又高貴,與一臉憋屈的路長景形成鮮明對比。
“這到底是誰的車?”
路長景揉了揉磕過去的額頭咬牙切齒。
但蘇容覺得他不是真的咬牙切齒,他了解路長景生氣的樣子,那是會讓整個董事會上的老一輩生意人顫抖的狠意?,F(xiàn)在看上去卻給人一種寵溺的錯覺。
跟了路長景那么久,蘇容頭一次見到他被一個女人這么粗暴地對待,簡直是大跌眼鏡。
但是那個女人……
蘇容聽過八卦,跟路長景相關(guān)的女人一共兩個,一個是曉蘇魔女崔家大小姐,美則美矣但霸道犀利;另一個就是秦依依,聽說為人溫婉,還是老板的年少白月光。
他在路長景的辦公室見到過秦依依,那么想來這位就是崔大小姐了,還真是如傳聞一般霸道犀利。但老實說,撇開性格不說,這長相真的是人間尤物,蘇容自己都有些移不開眼了,她女朋友要是能有這姿色,自己睡覺都會笑醒,所以路總一時被迷惑掉入美人陷阱也是情有可原的。
崔禾想到前不久自己才得罪過路長景,現(xiàn)在又強搭他的車,已經(jīng)算是二次得罪了。
多次得罪一個有恩怨的前任實在是罪孽深重,她想起上次的情景,一開始囂張的氣勢漸漸弱了下來,雙手合十抵在自己的巴掌臉上一臉虔誠。
“拜托拜托!江湖救急??!”
又怕他真的恩斷義絕將自己扔下車,所以背部緊緊靠著車子的門把手。
路長景扶了扶自己受傷的額頭暴跳如雷。
“蘇容,聯(lián)系律師!我要告她故意傷害罪!”
路長景要是真告她鐵定就能告贏,她很清楚他和路家的能力。
而崔家那對母女必定就露出得意的嘴臉,再狠狠推她一把。
四年前不就是那樣么,所以她才會狼狽至極地離開。
但不過就淺淺磕了一下額頭,也不至于做到這份上吧,這狗男人果然還是因為忌諱以前丟在她這里的面子……
崔禾心里一陣酸楚翻涌,她向他低頭。
“對不起!”
輕若蚊吟的一句道歉讓路長景晃了心神。
為什么要跟他道歉?
是因為覺得當(dāng)初利用完他拋棄他對不起,還是不愛他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崔禾沒想到他會這么問,這顯然是因為推他害他撞到頭啊,但又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會道歉。
“因為你的頭!”
“什么?”
路長景的神色頗耐人尋味。
“我……我不是罵你,我是說因為不小心撞到了你的頭。”
崔禾解釋道,然后手伸過去想摸摸他的額頭。
可沒想到路長景突然一偏頭,又撞到了腦袋的另一邊。
“咣”一聲,崔禾聽著都覺得痛。
她只是想給他揉揉撞到的頭而已,是他自己要躲的!不過躲什么,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
罷了,大概是因為他厭惡她,所以討厭自己的接觸!是自己自不量力了!
“崔禾!”
路長景叫了她的全名,這次恐怕是真生氣了!
“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的聲音就比第一遍大了,說都說過了,崔禾也不矯情。
雖然自己是有錯,但怎么著也不該負(fù)全責(zé),她小聲嘟囔。
“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吧,是你自己……”
路長景的眼神突然落在身上,崔禾一陣戰(zhàn)栗。
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樣……怎么還怕起他來了,崔禾納悶。
“我不接受!”
路長景的眼神直勾勾的。
“你的道歉太沒誠意!”
“那你想怎樣?”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現(xiàn)在她還在他的車上。
路長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想到那天她穿著小吊帶的模樣,眸色一暗。
“想要抵消的話,那就……今晚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