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廂房內(nèi),氣氛有點安靜。
“大郎兄,不如我們先干一杯?!?p> 景楚舉起了酒杯。
宋詩詩聞著濃濃的白酒味,皺起了眉毛,這少說也有個五十度了吧......
那自己不是一杯就醉了。
宋詩詩遲疑著,景楚又將她的酒杯也一并舉起來,遞到跟前。
“大郎兄,難得重逢,上次的事情還沒謝謝你。”
景楚想起自己給宋詩詩畫的畫像,還揣在懷里,這幾天他可是隨身攜帶,走到哪問到哪。
宋詩詩將景楚手里的酒杯推遠(yuǎn)了些,推諉的說道:
“這菜還沒上呢,不著急喝酒吧。”
景楚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宋詩詩的手,拉到自己肩上搭著,“上回你幫了我好幾次,這一杯小弟敬你!”
小弟?
宋詩詩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時候景楚成自己小弟了。
她被迫和景楚挨的很近,酒杯也再次送到了自己嘴邊。
其實就景楚這個力氣,宋詩詩可以輕松拿下,但她不能靠力氣解決。
她看了看景楚那雙含笑的桃花眼,一張俊秀的臉都快貼到自己了,心想一杯而已,大不了先含著,再找機會吐了。
她張嘴讓景楚將酒送了進(jìn)去,瞬間辛辣的感覺四散開來,舌頭上向被無數(shù)的小針扎著一樣。
這根本含不住啊!
宋詩詩苦著臉看著一旁的景楚......
只得咽了下去。
“大郎兄,你可能不知道,百花閣的百花酒可是一絕!除了顏嫦姑娘以外,就屬這百花酒是頭牌了?!?p> 宋詩詩完全沒在聽景楚說什么,只感覺嘴里已經(jīng)辣麻了,現(xiàn)在胃里、食道里開始火辣辣的。
她渾身不自覺的一激靈,腦子有點不清醒了。
“百花酒?真厲害啊......”
景楚聞言,歪頭看向宋詩詩,怎么人好像哪里不太對勁了......
伙計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jìn)來?!本俺_著門外說道。
伙計們端著一道道菜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進(jìn)來,瞬間桌子就被放滿了。
宋詩詩看著一桌子豐盛的大餐,她是當(dāng)著餓了。
穿越而來這么多天,她是一頓好吃的大餐都沒吃過。
宋詩詩忍不住的吞咽著口水,看著面前的酥皮鴨子、清蒸魚、十全大補雞湯、和不認(rèn)識的荷葉小點心、還有水果!
“我最愛吃水果了......”
宋詩詩脫口而出,完全沒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景楚看著她一副貪吃的樣子,整個人都快撲到水果里了,卻還是極其克制的沒有上手,只是傻傻的望著。
他說不出哪里怪怪的,但此時的宋詩詩,憨態(tài)可掬,很不一樣。
景楚竟一時看住了。
四樓。
侍女為顏嫦姑娘穿上一身淡綠色的長裙,胸前裹著繡有黃色牡丹的錦緞,身子輕輕轉(zhuǎn)動長裙散開,黃綠相宜襯得她的皮膚更顯嬌嫩。
一條用銀絲線勾勒著祥云的束腰,纏在顏嫦盈盈一握的細(xì)腰上,蓋住了她藏在身下的軟劍。
顏嫦看了看鏡子中的人,美則美矣,卻一點都不靈動,長舒一口氣說道:
“走吧?!?p> 侍女推開了門,顏嫦微步而行,舉手投足間如風(fēng)拂楊柳,黃綠色曳地的長裙掃過臺階。
“是顏嫦姑娘!”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眾人紛紛向階梯上看去,引起了騷動。
宋詩詩和景楚都聽到了外面的響動,不自覺的一同向門外望去,只聽到響動聲是越來越近,下一秒門被推開了。
顏嫦姑娘出現(xiàn)在門口,她身后還蜂擁著十幾個花癡的男人。
宋詩詩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她。
“真好看”她喃喃自語。
顏嫦雙手環(huán)抱,折纖腰以側(cè)身的給景楚和她見了禮,抬頭的一剎那,眉眼含笑。
宋詩詩努著嘴,砸了一下說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一顰一笑動人心魄啊?!?p> 她的語氣就好像一個老學(xué)究一般,景楚在一旁聽愣了,然后撲哧一笑。
他沒想到宋詩詩這粗礦的外表下,還藏著幾分墨水。
顏嫦姑娘離的稍遠(yuǎn)并沒聽到,回身關(guān)門,阻隔了門外的那些男人,走到了景楚身邊坐下。
宋詩詩瞟了眼一旁的景楚,以為他臉上現(xiàn)在會和外面那些男人有一樣表情。
居然沒有......宋詩詩心想:景楚當(dāng)著人家姑娘的面,開始擺架子了?
“景小將軍,因為小女子梳攏的事情,聽說從樓上摔了下去,可是受了傷嚴(yán)不嚴(yán)重?”
“顏嫦姑娘掛心了,不妨事。”
景楚一本正經(jīng)的回話。
宋詩詩抿著嘴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
顏嫦說著拿起面前的空杯,給景楚和自己都倒上了酒。
“小女子,敬你一杯,就當(dāng)賠禮了。”
景楚看著顏嫦一飲而盡,隨著也便干掉了。
宋詩詩看著二人一來一回,一臉看戲的表情更甚。
景楚看到她這副樣子,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大郎兄既然餓了,就開吃吧?!?p> 宋詩詩眼睛里仿佛有微光閃動,完全不想著看戲了,立馬拿起筷子就先夾了一片脆皮鴨。
她看著這晶瑩剔透的鴨皮,口水直流。
一口下去,鴨皮酥香滿口四溢,帶著薄薄一層油脂,和烤的恰到好處的脆皮相結(jié)合,真是越嚼越香。
“好吃!”
宋詩詩一連吃了五塊。
景楚本來不餓,但看她吃的香,也忍不住吃了一塊。
“就是還差點意思?!本俺f道。
“你也這么覺得?”
宋詩詩直勾勾的看著景楚,不敢相信的樣子。
“要是沾著糖會更好吃!”
景楚是覺得和宮里的烤鴨比還差點意思,但宋詩詩說的又是什么意思?
“糖,什么糖,怎么沾著吃?”
顏嫦姑娘也是愣了一下,看著宋詩詩不僅能吃,還挺挑剔。
“就是做飯的糖。”
宋詩詩說著一臉遺憾的樣子,手上的動作確是不停,給自己成了碗雞湯,喝了起來。
“伙計!”景楚喊道。
門外的候著的伙計趕忙進(jìn)來,“爺,有什么吩咐?”
“有糖么,做飯的那種。”
景楚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哪里知道這些,伙計回道:“有的,糖粉!您稍等?!?p> 說著伙計就退了出去,顏嫦看著二人的互動,生平第一次有了被冷落的感覺。
“景小將軍,這位是?”
顏嫦看著宋詩詩問道。
“我大哥?!本俺患偎妓鞯恼f道。
宋詩詩頓時放下手里的雞湯,一臉夠意思的表情站了起來,拍著景楚的肩膀說道:“以后我罩著你,誰再欺負(fù)你了和大哥說!”
景楚看著宋詩詩,覺得此人是又好笑,又讓人驚喜,自己每回見她都好像不太一樣。
第一次見她舉著大餅,叫自己公子哥;而后又力大無窮的將斗奴撞飛;甚至還臨危不亂地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第二次見她,也就是今日在賭坊,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要進(jìn)去和斗奴打一架;進(jìn)來青樓時又像個姑娘似的臉紅害羞?(????ω????)?;剛才還說了兩句文縐縐的詞。
此刻她又拍著肩膀,說以后罩著自己,當(dāng)真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