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高嶺之花學(xué)神（22）

　　那里有個人站著。

　　靜靜看了他們很久。

　　等人群的喧鬧散去，少年走到了她的面前。

　　“輕葵?！?p>　　謝輕葵抬頭，努力笑了笑：“嗯。”

　　江深神色復(fù)雜。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

　　“我們找個地方談?wù)劙??！?p>　　-

　　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見面。

　　江深坐在她的對面。

　　她在圖書館看書，他在看她。

　　侍者送上西餐：“您慢用?！?p>　　謝輕葵很少吃西餐，有點用不慣刀叉。

　　江深看了會，把自己盤里切好的牛排跟她換了一下：“吃這個。”

　　謝輕葵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謝謝?！?p>　　跟著又陷入了沉默。

　　“你殺人了嗎？”

　　江深突然說話。

　　謝輕葵拿著銀餐具的手顫了顫，又似乎在和自己說：“我沒有?！?p>　　可手指上有一股子怎么也洗不掉的血腥味。

　　江深肯定看到了什么，不然也不會這么問。

　　警是他報的。

　　巷子里經(jīng)常有晚歸的醉漢。

　　他本來是在燒烤攤吃東西，看到有人尾隨，就跟上了謝輕葵。

　　屋子里傳來女人尖叫的時候，江深就站在門外。

　　他當時是害怕，十多年，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

　　他怕他來得晚，謝輕葵出了事。

　　但沒想到的是，是他最不愿意想的那個人，殺了人。

　　謝輕葵有點疲憊。

　　最后，慢慢捂住了臉。

　　“那你要聽我說什么呢？我殺人了，還讓母親幫忙處理尸體嗎？”

　　江深抿唇，聲音啞得不像話：“只要你說沒有，我就相信?！?p>　　謝輕葵終于哭出聲。

　　空間逼仄而壓抑，唯一的光源是兩人桌上的白蠟。

　　白蠟燃燒著，火焰明亮。

　　被融化的蠟仿佛少女凝結(jié)的淚。

　　悔恨與疼痛。

　　“去自首吧。”

　　好半天，江深開了口。

　　“殺了人是有罪的，無論當時你是不是沖動、有沒有錯?！?p>　　停頓了很久，江深繼續(xù)往下說。

　　“我知道你過得很不好，但這不能作為無罪的理由?！?p>　　謝輕葵唯一的錯，就是在當時情況下沒有報警。

　　她的世界里沒有光，所以只能靠自己。

　　所以她認為一切都是無用功。

　　謝輕葵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我不知道要怎么辦了?！?p>　　“我盡力了?！?p>　　她輕聲說。

　　狹小的出租屋，無數(shù)個黑夜，只會辱罵冷待的母親，還有重病纏身的弟弟。

　　她也想過會好起來。

　　可她做不到。

　　“沒事了。都過去了?！?p>　　江深嘆了一口氣。

　　跟著過去把她抱在懷里。

　　少年的體溫是最后的微光。

　　少女的眼淚如斷了弦的明珠，要在心口砸出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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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前讓我查的東西，有結(jié)果了?！?p>　　中秋放假前的最后一節(jié)課。

　　裴遇給她遞過來紙條。

　　阿燭低頭寫字：“怎么說？”

　　“監(jiān)控是在當天出事后壞的?！?p>　　“學(xué)校最近一次檢修是在上周末?！?p>　　裴遇回了她兩句話。

　　筆尖緩了緩，他按記憶里畫了個顏文字上去：“你不夸我嗎？”

　　老師看了他們倆好幾眼。

　　阿燭只好一邊裝聽課，一邊看紙條。

　　剛瞄到那行字，她有點無奈。

　　只好壓低了聲音和他說話：“你怎么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