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天空是大片大片的藍(lán)色,偶爾會有一縷縷白色的云漂浮在上面。
有風(fēng)吹過,最熱的天氣已經(jīng)過去了。
岑驚生以為賀游這次出來是要去看看學(xué)校的,但是他卻讓岑驚生把他送到不遠(yuǎn)處的地鐵口。
“不去學(xué)校嗎?”岑驚生有些疑惑。
“不去學(xué)校,我約了同學(xué)去南央山?!?p> 南央山算是這里比較著名的一個景點。
因為山上有一座寺廟,廟里養(yǎng)了一顆菩提樹,據(jù)說許愿很靈,加上廟里的齋飯很好吃,一來二去,愿意去廟里貢獻(xiàn)香火的人就多起來。
岑驚生喜歡吃肉,而且從來不相信這些玄妙的東西,所以一次都沒有去過。
“你相信這個?萬一愿望不靈驗?zāi)???p> 剛說完,岑驚生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萬一是很重要的愿望呢?
別人還沒許愿,她就詛咒人家。
她朝副駕駛撇了一眼。
因為暈車,賀游一上車的時候就把車窗打開了一個縫隙,此時,他用手支著一側(cè)腦袋,偏過臉看著岑驚生。
風(fēng)吹動他額上的碎發(fā),陽光把他頭頂飛揚起來的發(fā)絲照成金黃色,因為背著光,平時總是亮晶晶的眸子多了一些莫名的感覺。
他鼻梁挺直,更顯得眼眸深邃,直勾勾看人的時候,很是溫柔多情。
岑驚生與他對視了一瞬間,就被電到似地收回了目光。
平時他面對岑驚生的時候總是笑瞇瞇的,像一只人畜無害的大狗。
他忽然展現(xiàn)出不同的面孔,岑驚生有些不習(xí)慣。
地鐵口很快就到了,但是賀游沒有回答岑驚生的問題,直到下車之前,他鄭重認(rèn)真地盯著岑驚生,忽然說了一句:
“心誠則靈!”
岑驚生正為剛才說錯話而懊惱,此刻也不會打擊賀游。
她也同樣認(rèn)真的回了一句:
“希望你許的愿望都成真?!?p> “會的!”
賀游不假思索地回答,整個人身上透露出一種勢在必得。
可如果真的這樣篤定,為什么還要去許愿呢?
岑驚生疑惑。
路上折騰了很久,岑驚生到店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
做兼職的小姑娘是個活潑負(fù)責(zé)的姑娘,見到岑驚生就假模假樣地朝她哭訴:
“老板最近壓榨的員工壓榨得好厲害,我一個人都快忙死了!”說著還撲到岑驚生身上抱住她。
盡管在‘哀怨’地抱怨,可她早就把店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了,就連收銀臺上都光可鑒人。
岑驚生向來對這種自來熟的人沒什么抵抗力,也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平時都是任她鬧一會兒就過去了。
李婧抱了她一會兒就松開了,嘆了一口氣,非常寬宏大量地說:
“來得遲點兒沒關(guān)系,誰叫你是美女呢!”說著還非常油膩的給了她一個wink,“噥,這個送你!”
她塞給岑驚生一束還沾著清水的玫瑰,岑驚生被她逗笑了。
“拿我店里的東西來討好我?。俊?p> “這是我的真心!”
岑驚生不和她貧嘴,把花重新插進(jìn)收銀臺的瓶子里就開始去查看自己養(yǎng)的花苗。
花苗都長得很好,岑驚生是最近才開始育苗的,所以格外小心。
給花苗灑水清潔這一類事情都是由她親自來干,李婧就負(fù)責(zé)清潔衛(wèi)生和給客人挑花包花就好了。
花店還是挺大的,岑驚生培育的花苗不算少,給所以花苗都澆好水之后,岑驚生有些腰酸背痛。
她一看時間,竟然才過了半個小時!
因為各個學(xué)校還沒有開學(xué),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一上午的時間,才來了兩個人。
來的客人都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岑驚生索性就沒管,全讓李婧自由發(fā)揮,她則坐在椅子上面看看書喝喝茶。
等她身體緩過勁兒來,已經(jīng)到中午了。
李婧早就和她男朋友一起去吃飯了,店里只剩岑驚生,她懶散地趴在桌面上,興致缺缺地翻著外賣軟件。
她雖然不會做飯,但是對食物的品質(zhì)和味道要求很高,這附近的外賣她都吃遍了,和她心意的也就幾家。
最后岑驚生選了一份輕食,蝦仁拌時蔬。
近幾年女孩子都比較注重身材和健康飲食,岑驚生雖然不算胖,但是偶爾想起來了還是會刻意吃一些熱量較低的食物,以此來減輕自己內(nèi)心的負(fù)罪感。
吃完飯之后,岑驚生有些昏昏欲睡。
她身體不好,不論春秋冬夏都要午休。
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這就是個麻煩事,高三的時候?qū)W習(xí)時間緊張,班主任也看不慣她嬌弱的樣子,岑驚生那時候很內(nèi)向,不敢跟老師說,她想著不午休也沒事,結(jié)果撐了三天沒撐住,在第四天的中午暈倒了。
這件事把班主任給嚇壞了,從那天以后,他就再也不干涉岑驚生睡午覺的事情了,只是明里暗里的諷刺是少不了的。
那是岑驚生度過的最煎熬的一段時光。
好在她現(xiàn)在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睡午覺也不用在遭人白眼了。
岑驚生把門上的牌子翻到‘正在休息中’那一面,關(guān)上店門趴在桌子上就開始睡覺。
花店里的工作很輕松,一天的時間很快就消磨完了。
太陽已經(jīng)落到天邊,艷麗的夕陽慢慢攀爬上天空。
岑驚生慢悠悠的回到家,一出電梯就看到門口蹲了一個人。
見到岑驚生回來,他可憐兮兮地癟嘴:
“你回來啦...”
岑驚生本來想問他為什么不進(jìn)去,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把密碼告訴賀游,岑驚生愧疚地問道:
“等了多久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腿都給我蹲麻了?!?p> 一般人才認(rèn)識的人根本不會說得這么直白,多數(shù)人都會客氣地說“沒事”,但賀游沒有按套路出牌,他的情緒似乎永遠(yuǎn)都不隱藏起來,好的壞的,開心或委屈,他都大大方方的放在明面上。
“對不起啦!忘記把密碼告訴你了”她朝賀游伸出手“來,姐姐拉你起來!”
賀游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神情恍惚了一瞬,像是陷入某種回憶里。
他沒讓岑驚生多等,只是怔愣了幾秒鐘,就拉住了岑驚生的手。
賀游的手很大,溫暖干燥,骨節(jié)分明,兩人拉手的時候可以把岑驚生的手全部抱住,只剩一點粉粉的指尖。
他稍微用了一些勁,岑驚生力氣并不大,下盤也不是特備穩(wěn),要把賀游拉起來,她就要使很大的力氣。
岑驚生站在原地,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因為過于用力,雙頰已經(jīng)泛起紅色。
賀游起來的磨磨唧唧的,岑驚生有些撐不住。
“不準(zhǔn)使壞!快點起來!”
“我腿麻了,不是故意的?!?p> 賀游掃了一眼岑驚生通紅的臉,皺了下眉,姿勢怪異地起來了。
蹲了幾十分鐘,腿麻了是正常的,岑驚生并沒有怪他,深喘了幾口氣之后,才去開門。
賀游腿麻,行走有些困難,岑驚生轉(zhuǎn)過頭,正想問他需不需要幫助,可卻突然眼前一黑,她被擁進(jìn)了一個帶有柑橘味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