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妝鏡表示理解,“應(yīng)該的,她當(dāng)初若是直接來到南境,這本就是你我一早給她安排好的身份。”
不過那時的雁丘,修為做客卿明顯是不夠格的,全看在寒妝鏡的面子上。
客卿能夠每月享受家族的供奉,需要長時間待在族中。家族供養(yǎng)客卿,為的就是族中出禍事時,能增添一份助力。
練氣期大圓滿的雁丘明顯過于弱小,自身又沒有什么特別的一技之長。
而這回修為已達筑基期大圓滿的她,做個客卿則顯得兩邊都不委屈。
一者確實承過主家的情,需要做些事情來償還因果,一者為花家一族之長,動用鎮(zhèn)族之寶也好有個由頭。
就連寒妝鏡當(dāng)初,進入煉心谷付出的東西也不少。
而寒妝鏡考慮到雁丘既已打算做散修,是注定不會長期待在花家的。
便讓花疏給她一個客卿的掛名,不收每月供奉,只承諾他日若花家有難,雁丘必助之。這中間又少不了寒妝鏡的人情。
……
煉心谷實際上也是一個小型秘境,不過是由多重幻陣疊加而成,主攻心境。在修士的識海中隨機抽取記憶,從而制造出一個又一個如夢似幻的虛境。
相當(dāng)于造夢,卻不是醒來就什么痕跡都找不到的那種。經(jīng)歷過的事情都會如同真實經(jīng)歷一般深深地攜刻在記憶中。
為的不是讓修士身在其間打破某種虛妄,而是重在體驗,短時間內(nèi)體味人生百態(tài),從而迅速達到錘煉心境的效果。
開谷的時間定在三日后,寒妝鏡認為雁丘才從遠古秘境中出來不久,不宜過早地踏入幻陣。
是以這個三天后,其實是由她定下的。
在這期間,一人一鳥各自修煉,靜默地等待著三日后煉心谷的開啟。
雁丘自知在心境上有所欠缺,所以從很早開始她便不再致力于提升等級。
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壓縮體內(nèi)靈力上,不斷的夯實基礎(chǔ),為他日進階金丹做準備。
而林娥則坐臥在她的一旁,梳理著她這近半年來的成長心得。
林娥覺得,自己最早發(fā)生異變,應(yīng)該是由識海內(nèi)的那團外來火所造成。
這東西雖然來源八成與魔族雪祖脫不開干系,顯得有些危險,但不可否認的是,就是這東西在最初改造著林娥的凡鳥軀殼。
而后遇見雁丘,遇見她所攜帶的雪魂珠,雪魂珠分離出一絲能量到她的丹田,進一步加劇了她的異化。
之后在丹田內(nèi)發(fā)現(xiàn)慘綠色煙氣,使得自己有了能吞吐靈氣與噴火的能力。
這兩樣?xùn)|西一上一下,一個在她的識海內(nèi),一個在她的丹田里,都是修煉者兩個最為致命的身體部位。
兩者之間,林娥對后來生出來的慘綠色煙氣又要更為地放心。
直覺告訴她,慘綠色煙氣是由雪魂珠能量與外來火共同發(fā)揮作用所產(chǎn)生出的異變,是從無到有,自己生出來的,屬于林娥自身的一部分。
剖析完這些,林娥為的還是研究如何變大變小。
得出結(jié)論:如果自己想要更快的向著妖獸方向進化的話,就必須充分利用起外來火和慘綠色煙氣這兩樣外掛。
火團自從吞下雪祖能量以后,就陷入了某種沉寂狀態(tài)。林娥的注意力便著重放在了慘綠色煙氣上。
這團煙氣日益壯大,已經(jīng)在林娥的丹田里形成了一層慘綠色薄霧,幾乎霸占了林娥丹田的三分之一。
星星點點的靈力與慘綠色薄霧攪和在一起,林娥試著操控它,讓它協(xié)助自己變大變小。
薄霧動也不動,既沒有自己的意識,也聽不懂主體的指揮。
反正時間有得是,林娥干脆翅膀一振一個助跑,仰躺到床上去。
雁丘修煉盤坐蒲團,林娥一只鳥卻是獨占了大床。
她的肚皮翻在外面,一只鳥腿翹起個二郎腿,兩只翅膀枕在腦后,樣子看起來頗為滑稽,就差鳥嘴里再叼一根狗尾巴草了。
閑適得簡直不像是個修煉者。
可林娥確實有在認真和丹田里的慘綠薄霧較勁兒,拿出她當(dāng)初折騰外來火的勢頭,孜孜不倦。
就是架勢不像個苦修的。
時光如水,眨眼匆匆。
開谷之日,不少人聚集到花家訓(xùn)練場,林娥的變化之法才剛窺到一絲門徑,就被雁丘拎著來到了這里。
花不語早早便立在此處等待,一身熟悉的黑衣勁裝,腳踩黑色長靴,雙手抱胸冷酷地蔑視著在場每一個垃圾。
雁丘走了過去,好奇隨口一問,“有這么多人都要進煉心谷嗎?”
“不,他們不進去?!被ú徽Z搖頭,眼神中帶有幾分古怪,不好意思說這些垃圾其實都是來看熱鬧的。
花氏族人大多都有進到過煉心谷的經(jīng)歷,包括花不語自己。
“你不進去嗎?”
果見雁丘問到自己,花不語冷酷且斬釘截鐵,“不需要,煉心谷是給歷練少的人使用的,頗有取巧意味。我常年在外游歷,不需要這個?!?p> 感覺花不語的神色有些略微不太對勁,雁丘忍不住狐疑地瞅了她一眼。
花不語面皮抖了抖,某年某月某日年幼無知進到煉心谷的記憶,便克制不住地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