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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還是不了

第四十七章 三角關(guān)系的開端

守寡,還是不了 芥蒂娜 4026 2023-02-17 12:00:00

  付驍說:“就算是母親曾經(jīng)囑咐過我去尋她……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那也只是我單方的,她可是完全不知情?!?p>  他將目光投向了遠方,閃著零星燈火的地方。

  “你可別忘了,我們還得指望著她做事。倘若此時冒冒失失地抖出來,說我們的上一輩便有交情,或是說‘我母親相中了你’,哪個正常姑娘接受得了?誒你是不是就等著著我父親出事???”

  莫迭被安上了這樣一個不忠不義的標簽,顧不上說話,只是一個勁兒搖頭。

  他捂著襠掙扎了許久,這才緩了過來,岔開腿坐在地上沒個正經(jīng)樣子。

  他聽著付驍絮絮叨叨說了那么一長串,很是不解——把上一輩的交情擺到明面上說,關(guān)系更進一些有什么不好?

  在他看來,付驍完全就是沒事找事,放著捷徑不走,非要繞那么一大圈,也不知道是哪來那么多的耐心。

  就是直白地說了,季遙若是不愿意跟他,那便可以各走各的路,往后余生誰也不耽誤誰。

  頂多,這一路尋人的過程中,關(guān)系尷尬些。

  再者說,二皇子攤派道他們頭上的任務(wù),那季遙鐵定還是會幫忙。

  畢竟當時他們就做了交易——事成之后,她需要付驍告訴她,當年那個不負責任就跑路,把她生生誆了一年的大豬蹄子“賈逍復(fù)”,究竟姓甚名誰。

  哦對了,不提這個的話,莫迭差點都忘了,季遙一開始可是頂著“季寡婦”的名號,名副其實的二手貨……

  瞧瞧這一路上自家少莊主賠著小心,刻意討好人家的樣兒,莫迭都覺得沒法兒直視。

  想他們家少莊主,那是多少姑娘的夢中情人。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季遙,長得也不算國色天香、艷壓群芳,又不是江湖上排的上名號的千金貴婦,值得他們家少莊主做么?

  憑她也配?

  莫迭一下子感慨頗多,竟然也有些慌張,莫非少莊主還有這等接盤的愛好?

  說起來莫迭對付驍?shù)牧私庖仓皇嵌潭處讉€月,并不算多么深入。

  他并非打小就跟著付驍?shù)?,是近些日子才從地方的分部提到錦音山莊的優(yōu)秀門生。

  只能說,他啊,正好趕上了好時機。

  前一段時間,錦音山莊從上至下集體大換血,莫迭初來乍到迷了路,好巧不巧地就遇到了付驍。

  他瞧著莫迭還成,就點了他做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

  莫迭經(jīng)手的第一項任務(wù),便是接了指令,撒開山莊的情報網(wǎng),去找一個名叫季遙的姑娘。

  當時,莫迭不明所以,以為此女是個什么要緊的人物。

  他與在付驍身邊一起長起來的,老資歷的弟兄們八卦了一下,這才知道季遙究竟是誰。

  他們說的,其實也挺含糊。

  只說當年莊主夫人去世的時候,遺言就是讓少莊主去“京城”找季遙,這么多年過去了,少莊主可算是有所行動了。

  莫迭恍然大悟——少莊主怕是年齡到了,確實該找媳婦了。

  能夠幫忙解決自家少莊主的終身大事,莫迭覺得自己身為付驍身邊最親近的人,責無旁貸,那尋人的積極性,一下子就高漲了起來。

  都不用付驍提醒,莫迭每天都緊盯著進度,及時總結(jié)匯報工作,敬業(yè)的很。

  只是那么些天下來,錦音山莊的線人們可一點收獲都沒有。

  按常理來說,找人這種活,發(fā)動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找到。

  錦音山莊明面上的人手不少,暗地里的就更不要提了,甚至好后期,每個人手上都還有一副小像。

  付驍親自畫的,安排了批量印刷。

  他們拿著那個玩意,在各地姓季的人家里摸尋了小兩個月,都沒什么進展。

  還有一幫子人,專注于故去的莊主夫人提及的京城。

  把京城各戶姓季的人家翻遍了,都沒找出那個畫像里面的人。

  所有人都覺著,付驍給的畫像上的姑娘,八成是他憑空想象出來的——他幼年喪母,就算是對人家姑娘家有印象,那也只是通過他母親的描述。

  橫豎又沒有見過人家,怎么可能畫得出來?

  他們?nèi)羰前粗峭嬉鈨喝フ?,這輩子腿走斷、口問干,估計都找不到。

  眾人尋找未來女主人的狂熱漸漸消散了,莫迭都知道,可偏偏不好與付驍照實說。

  因為,那頭二皇子綁了老莊主,布置下來的事情也催的兇,付驍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

  也只能說事兒趕事兒,正好都湊到了一起。

  有那么一天,付驍好不容易才得了一條關(guān)于凈林禿五的情報,還算有那么些用處,心情尚好。

  就順帶著問莫迭,讓他找的季遙有莫迭支支吾吾地不敢說,付驍就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雖有些失望,但也沒有過分表現(xiàn)出來。

  他讓莫迭先行退下,又熬到了次日的天明,終于做出了一個極其冒險的決定——在重新洗牌的山莊還未完全步入正軌的時候,離開山莊,親自下場。

  當付驍告訴莫迭的時候,莫迭也勸了幾句,說覺得不妥。

  可付驍去意已決。

  他覺著,單是應(yīng)付二皇子萬淙黎那邊有意無意施加的壓力,就已經(jīng)夠心力交瘁了,還要巴巴地等有關(guān)季遙的消息,實在太過被動。

  不如自己主動一點,速戰(zhàn)速決。

  在他們出門之前,莫迭給了付驍一張地圖。

  那上面的幾個重要的城鎮(zhèn),都被標上了明顯的紅叉,意思他們已經(jīng)查探過了,查無此人。

  付驍盯著繞著京城周邊的,打了一串叉差的地名,拿起了筆,在地圖上的邊角地區(qū),勾了幾個圈兒。

  墨跡未干,他也不怕沾上墨汁,就那么用食指點著,對莫迭說:“我們先去這兒?!?p>  他接著道:“就是找不到她,那兒距離胥城還算順路。落實一下情報,也不是不可以?!?p>  莫迭看著那個擠在地圖邊上的名叫“福之”的邊陲小鎮(zhèn),很是想不通。

  他不解地問道:“這是有什么講究還是說是什么周密地村鎮(zhèn)包圍都城的排查方法?”

  付驍當時,并沒有做出回答……二人一路奔波,到了福之鎮(zhèn)。

  莫迭挨家挨戶詢問,就聽聞當?shù)赜袀€極為靈通的季寡婦,報給了付驍,前去登門探訪。

  不問還不知道,怎的那人正好也叫季遙。

  當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亦或者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是這么神奇,也就是這么趕巧。

  找到了原本就要找的季遙不說,甚至連帶著二皇子的那些破爛事,也能因著她的本事,一下子全都解決了。

  至于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就不用多提了,先前也都寫的明明白白。

  別看當時莫迭什么都沒說,他可是到現(xiàn)在都覺著難以置信。

  他們那么些個人,動用了大半的勢力,都沒找出來一個符合要求的季遙來。

  怎的自家少莊主欽點要去的第一個地方,隨隨便便那么一轉(zhuǎn)悠,就可以找到一個姓季名遙的,竟然還與繪制的畫像上的人兒完全一樣的人兒。

  簡直注定有緣。

  不過有緣也是遲到的姻緣,莫迭想到這兒,難免再次為自家少莊主嘆一聲可惜。

  可惜了了。

  就是找到了人家又有什么用,終究是晚了一步。

  人家姑娘英年早婚,又早年喪夫,怕是輪不上自家少莊主咯。

  莫迭原以為付驍會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沒成想他開口卻是求人家辦事,要她跟著他們走。

  “少莊主的腦子轉(zhuǎn)的也太快了吧!”

  莫迭一開始還這么想,不過了解更多之后,稍稍那么一咂摸,只覺得混亂。

  誠然,就算這位嫁過人的季遙姑娘,是故去的莊主夫人指定的媳婦兒,可自家少莊主也沒道理摻和到那兩口子的糾葛中啊。

  明擺著那個賈逍復(fù)是拔那啥玩意兒無情,騙了季遙跑路走人。既然他又是付驍認識的人,這種情況不該就地避嫌,離得越遠越好么?

  莫迭將三人的故事在腦子里稍稍一加工整理,都覺得這些人身上冒著綠光,還綠的如此微妙。

  他們少莊主付驍,從小就打定主意,要娶一個叫做季遙的姑娘。

  出于種種原因,沒有及時出手,導(dǎo)致這位季遙,被付驍認識的某位不靠譜的,化名為賈逍復(fù)的朋友禍害了。

  但是,那個臭不要臉的,不知真名為何的人,浪夠了就把季遙丟在了福之鎮(zhèn)上。

  也就是在這兒,付驍遇到了成了寡婦的季遙……

  也就是自家少莊主重情重義,不拋棄不放棄,堅持一個季遙的中心思想不動搖,非要將她帶在身邊。

  一為培養(yǎng)感情,二為完成任務(wù)。

  因為,那季遙有點特殊的能耐,但凡知道別人名字是什么,就是他躲在天涯海角,都能把人翻出來。

  付驍就以賈逍復(fù)那人的真名為餌,與季遙交易。

  讓她不惜折了名節(jié)跟著她一起,去找傳說中的五隱士,救老莊主于水火。

  不然怎么說當局者迷呢,這三人的關(guān)系也太詭異了點。

  莫迭在別的方面可比不了自家少莊主,唯獨在這件事上,看的是清清楚楚。

  到頭來,還是季遙尋找“賈逍復(fù)”的游戲,

  付驍不曾有姓名,這才是今日莫迭策劃“禮物事件”的關(guān)鍵所在。

  莫迭這一路都仔細觀察著,難免為付驍鳴不平。

  季遙分明就是存了找曾經(jīng)的情哥哥的心,才選擇妥協(xié),和付驍合作同行的。

  付驍呢,卻是在不露聲色的培養(yǎng)感情,刻意維系好感。

  這哪里是合作共事?

  分明就是女心攻勢。

  莫迭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家少莊主可以絲毫不在意,甚至放低姿態(tài),討好季遙到這地步?

  莫迭總覺著,若是自家少莊主真覺得那個季遙好,不如趕緊拿下。雖然她是個寡婦,但好歹也還算年輕。

  付驍要是誠心想娶,把她先前的來歷身份抹去,換一個新的也不是不可能。

  這種細水長流的相處,拖到最后了指不定再便宜那個賈逍復(fù)一次。

  莫迭也是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悄摸地推波助瀾一下。

  沒成想,險些把自己的命根子搭進去了不說,還落得一身數(shù)落。

  莫迭差點委屈到自閉,可誰讓人家是主子,他也左右不了人家的決定。

  “嘿,擱那傻坐著干嘛呢?”

  莫迭還在琢磨著心里的那點小九九,就聽見付驍喊他。

  他不情不愿地爬了起來,怕了拍屁股上的灰,噘著嘴小聲埋怨了一句:“少莊主你以前可不是這么對我的……”

  “呵,慣你毛病了還是怎么著,做錯事情還說不得了?”

  付驍對莫迭的控訴視若無睹,原地蹦了蹦活動著腿腳,催促道:“也該回去了?!?p>  很明顯,付驍言談間夾了些玩笑的成分,看得出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是輕松。

  莫迭隱約聽見了他行動間,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這可是平日難得聽見的。

  自家少莊主身上藏著的趁手兵器,是可以拆分折疊的,帶著倒也方便些。

  只是,這玩意兒的便攜程度,是相對于尋常的棍子……

  比起可以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或是藏在袖子里的袖箭,這玩意兒并不能說是完全的方便攜帶。

  為了保證操作的手感和一招一式的完成度,他們的這種能揣身上就走的四節(jié)棍,頂多是在原有棍棒的基礎(chǔ)上,改變了形態(tài)和組合方式,重量可是幾乎沒有減少。

  莫迭也曾經(jīng)試著學(xué)付驍一樣,將那么老沉的東西藏在暗袋,堅持了不到半天,以失敗告終。

  叮呤哐啷地一走一步響,跟牛脖子上的鈴鐺似的,還沒近別人的身,就會被發(fā)現(xiàn)行蹤。

  這誰受得了?

  也就付驍打小習(xí)慣了,攛了一身好本事,藏得讓人根本看不出。

  就好比被付驍胖揍的那個黃奇,一前一后走了不短的路程,也壓根沒看到,抑或聽出點端倪,不知道他身上帶著那般危險的玩意,。

  可見,付驍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能把那東西兜得穩(wěn)穩(wěn)當當,不到亮出武器的那一刻,都像是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現(xiàn)在卻是不運功,不提氣,單純地活動著筋骨。

  丁零當啷地稀碎聲響,昭告著此時的付驍,是徹底丟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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