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結婚
蘇暖霜自尋死路般跑到了那個困了她將近三年的生物科技公司。
更直奔張貴康的辦公室,她的手里,攥著一路逃過來時,隨手從路上找到的玻璃碎片。
“嘭!”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撞開,里頭的張貴康被嚇了一跳。
等他回過神時,玻璃碎片已經死死抵在他的脖子大動脈上:
“大動脈被完全切斷,四分鐘內就會死,給我老實點?!?p> “關于我父親的事情,你都知道什么,老老實實說了,我就放過你。”
“你……你神經???”
張貴康還心存僥幸的以為,蘇暖霜只是在嚇唬他。
而他脖子上果斷傳來了一抹疼痛,緊接著,滾燙的血流淋漓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頸動脈破裂了一半,你的生命正在倒計時,最多十分鐘?!?p> 這話讓張貴康的僥幸心理頓然盡散,氣急敗壞之下,他憑著蠻力突然起身,一把撞開了蘇暖霜,捂著脖子就要逃!
蘇暖霜早就料到了自己的體力劣勢,辦公室的門已經被她反鎖,鑰匙也被斷在了鎖眼里。
“你個瘋婆子!居然想威脅我?嚇唬我?以為我是嚇大的!”
張貴康一邊瘋狂擰門鎖,一邊氣急敗壞的叫罵。
蘇暖霜淡定微笑:
“是不是嚇唬你,十分鐘后就知道了,不過拿自己的小命去驗證,會不會傻了點?”
她晃了晃手里攥著的膠帶,這東西能有效止血:
“不想拿自己的小命賭,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p> 張貴康的心理素質終于被生死威脅動搖:
“你把東西先給我。”
“你先說我就給?!碧K暖霜好不退讓。
無奈的張貴康,手足無措,滿臉都是慌亂和恐懼:
“好好好,我告訴你,其實我沒證據(jù),我只是去第一醫(yī)院談合作的時候,偶然聽到醫(yī)院的院長跟人打電話!”
“說什么‘放心、藥已經換了’,然后當天,慕董就死了!”
這話讓蘇暖霜的內心涌起巨大的委屈,果然。
父親果然是被冤枉的。
“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了,我手里沒有證據(jù),你弄死我也沒用!”
“不過你要是有能耐找到醫(yī)院的監(jiān)控,就能看到我在那天早上,就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至少一分多鐘!”
對蘇暖霜來說,見不到父親的情況下,能得到一個肯定、肯定父親是冤枉的,就足以支撐起她的戰(zhàn)斗意志。
“給慕連城帶句話,就告訴他,我不欠他的?!?p> “反而,可能,是他欠我的?!?p> 說罷這句不算太有底氣的話,蘇暖霜將膠帶凌空一拋。
趁張貴康瘋了般伸手去接、而后趕忙纏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脖子的當口。
她翻窗一躍從二樓跳了下去。
等張貴康罵罵咧咧轉過頭來時,蘇暖霜已經消失不見!
……
蘇暖霜急著找到證據(jù),證明父親是清白的。
她猶如一只莽撞的無頭蒼蠅,徒步掙扎著朝第一醫(yī)院走去。
然而,猝不及防。
醫(yī)院外面居然圍著密密麻麻的人,這些人手里的長槍短炮,印證著他們的身份是記者。
而醫(yī)院對面的馬路邊,巨大的LED屏正在直播,畫面里赫然是慕連城的臉。
更緊揪起蘇暖霜心臟的是,慕連城正推動著輪椅,輪椅上赫然是她的母親。
“慕總,就在三個小時前,有記者拍到您進入了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紅色的結婚證,這消息是真的嗎?”
記者們將慕連城團團圍堵,不斷追問著他們的熱烈好奇。
慕連城罕見卻詭異的露出隨和的微笑,大方的說道:
“沒錯,我已經結婚了?!?p> 此言一出,現(xiàn)場頓時爆發(fā)震驚的驚呼聲,各種追問猶如鞭炮般密集炸響。
而慕連城并不回應記者的問題,而是抬眼直勾勾的看著鏡頭:
“我特意過來接我的岳母,在我家接受治療?!?p> 說到這,慕連城慢條斯理的垂下頭,對著蘇母的耳朵溫柔說道:
“岳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
“今晚六點,我們在家吃個團聚飯?!?p> 記者并沒有聽出來“六點”和“團聚”,這兩個詞的奇怪。
而遠處的蘇暖霜,則已隔空感受到這個字的濃郁威脅。
她心臟凝固般動彈不得,窒息的幾乎喘不過氣。
她知道慕連城這是在跟自己說話——
今晚六點見不到人,落到他手里的母親,可能會遭遇……
她不敢再往下細想,那些折磨就算萬般痛苦,她也寧愿自己全盤承受,不讓父母去遭受。
……
星海灣,慕連城的別墅里。
餐桌上并沒有布置飯菜,而慕連城坐在沙發(fā)上,偶爾才將視線抬起,投向客廳墻壁上掛著的時鐘。
離六點還有五分鐘時,“叮咚”的門鈴聲,如他所愿的響起。
“哎呀,太太您可算回來了?!?p> 因為她的失蹤而緊繃了半天神經和后背皮的家中傭人們,看似驚喜熱烈的歡迎她回到“家”,實則眼神噴著責怪的怒火。
都怪她突然跑了,她們才被慕連城的陰寒氣場冰了大半天。
慕連城抬眼看向蘇暖霜,視線一路往上,掠過她的全身上下。
正要移到臉上時,他忽然看到蘇暖霜的手掌,沾著已色澤暗沉的血液。
“我媽呢?”蘇暖霜急不可耐的急切問道。
慕連城那被血液莫名而起的擔憂,被這一句話給澆熄,他沉著臉色站起身來,亦步亦趨的逼迫而來。
蘇暖霜不爭氣的軟著話音,服軟求饒道:
“你放了我媽吧,她不能離開醫(yī)院的儀器,我再也不跑了,求你……”
“呵呵,”慕連城報復般很捏起她的下巴,在一陣陣的生硬疼痛中,他話音輕佻道:
“狗不聽話,就得教訓。”
蘇暖霜緊咬著后槽牙,將不爭氣的眼淚用力憋回去。
“我錯了,我以后聽話?!?p> 這乞憐搖尾的模樣,讓慕連城感受到了惡趣味的有趣:
“這樣求沒什么用,換個方式,比如取悅男人的那種?!?p> 蘇暖霜心里只想著母親,取悅二字,再度勾起昨夜那不堪的遭遇。
她昂起頭來,斗膽的看著慕連城,目光下移到他的唇瓣。
一個吻,迅速貼在了他唇瓣上。
突兀貼來的親吻,讓慕連城的身軀頓時凝固。
一股從未感受過的熱流,快速在他全身擴散。
周圍的傭人們都這一幕給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