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出征啦
慕容宛蜷縮在東方云鶴懷中瑟瑟發(fā)抖,眾人見到這副情境,心中也已明白,靖王殿下對于“輔翼”,已經(jīng)有了確定的人選。
東方云鶴淡淡道:“比賽全在一個公正,為了贏,做出此等齷齪下流卑鄙之事,實在令人發(fā)指。”
僵持之際,那侍衛(wèi)已將方才放箭的男子抓捕了回來,那男子被人按在地上,眼睛卻倔強地往上瞟,一臉不服氣。
東方云鶴走到他身邊,一腳踩在他的臉上捻了兩下,那男子的臉登時有些變形,就連方才的不服氣也全然沒有了,東方云鶴哼笑一聲,質(zhì)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男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自己來的?!?p> 東方云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只見他冷笑兩聲,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給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現(xiàn)在說你還有活命的機會,你想好了?!?p> 那男人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東方云鶴顯然不吃他這一套,他把腳挪開,吩咐道:“取烙鐵來?!?p> 眾目睽睽之下,東方云鶴手里拿著一塊烙鐵,正中了那人的胸口,那人脖頸上登時青筋暴起,面容扭曲,額上霎時擠出了一層細(xì)汗。
烙鐵貼在他的胸口上滋滋作響,那人扭動了兩下,緊緊咬著牙根。
見他還不告饒,東方云鶴冷笑一聲,又將烙鐵貼在了另一處:“誰指使你來的?”
人群中,各人有各人的緊張方式,有人捂著嘴,有人張著嘴,有人眼神木訥,有人眉頭緊鎖,但有一處是統(tǒng)一的: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音。
終于,行刺之人抵不過酷刑,在地上翻滾了一陣,道:
“我說、我說!…是殷公子派我來的?!?p> “殷公子?”
“殷……殷伏孝……”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移向了殷伏孝,只見他眼睛睜得溜圓,分不清是震驚還是恐懼,他膝蓋一軟,立刻跪了下來,雖說古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此刻如果不再跪下來,他的命就要沒了。
“微臣冤枉?!?p> 蒼白無力的四個字,卻也擲地有聲。
東方云鶴踹了腳下男人一腳,沖著殷伏孝微微一笑,道:
“伏孝快些起來,本王信你。”
殷伏孝望了他一眼,膝蓋仍舊貼在地上,道:
“王爺就算給微臣一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公然行刺,而且,微臣根本沒理由幫歐陽小姐?!?p> 殷伏孝說得冠冕堂皇,卻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東方云鶴笑了笑,給殷伏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將他扶了起來。
東方云鶴道:“本王自然信你?!?p> 說罷,他拉過慕容宛的手腕,揚長而去。
眾人心里明鏡似的,東方云鶴握住慕容宛的手腕,已經(jīng)向眾人表明,她不止是出征西廈的靖王“輔翼”,更是未來的靖王妃。
慕容宛心里也明白,他這一牽,牽起的不止是她的手腕,更是他跟她的命運。
“輔翼”選好后,皇上親自點兵,賜予了靖王一件血紅披風(fēng)。
那披風(fēng)隨風(fēng)飄揚,鮮紅一片,比日暮的晚霞還要紅。
慕容宛站在東方云鶴身邊,也是一襲紅衣,上一世她嫁給東方云鶴時,也曾穿著宮人縫制七七四十九天鑲著夜明珠的嫁衣,嫁入攝政王府。
那天的嫁衣比今天的還要鮮艷。
慕容宛俯瞰著身穿鎧甲與粗布短衣的將士,心中頓感蒼涼,雖然攻打西廈勝券在握,但再有把握的戰(zhàn)爭,也會死人,又因長途跋涉,路途遙遠(yuǎn),路上也不知道會碰上什么東西,這一去,無異于在刀尖上舔血。
準(zhǔn)備啟程的那夜,慕容宛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擔(dān)心趙青黎,處理完趙伯母后事后,趙青黎該何去何從?不能參加殿試,他豈不是又要繼續(xù)這窮困潦倒的日子?
洛城中流言四起,父親斷斷不會再讓趙青黎來侯府辦事,要是父親狠下心來,只怕還會至趙青黎于死地。
慕容宛心中擔(dān)憂,只得在默默祈福,能夠早日從西廈回來,到時候也能早些顧及趙青黎的安危。
在路上的時候,慕容宛也一直心事重重,東方云鶴的目光淡淡掃過她,道:
“有心事?”
慕容宛抿抿嘴,搖了搖頭:“沒有?!?p> 東方云鶴淡淡道:“你若講出來,我或許還能幫你,不過,講與不講,都隨你?!?p> 他說的沒錯,現(xiàn)在他是唯一一個能幫她的人了,慕容宛垂著眸子,道:
“之前在信里講過?!?p> 慕容宛只略一提醒,他就想起來了,當(dāng)初慕容宛在信里的確說了趙青黎的處境,但他忙著救她,忙著準(zhǔn)備出征西廈,哪有心思去管趙青黎。
東方云鶴思量片刻,道:
“你大可放心,回來后,我會向皇上舉薦他,皇上若不允,那便讓他跟著我,也未嘗不可,慕容姑娘推薦的人,本王自然會重用?!?p> 慕容宛暗暗撇撇嘴,既然是父親重用過的人,他又怎會在靖王府重用?況且,趙青黎對她有情意,又怎會甘心接受東方云鶴的好意?
眼下,也只有等回來再說了。
慕容宛嘆了口氣,閉上眼準(zhǔn)備休息。
可去往西廈的路太過崎嶇,反復(fù)顛簸,根本不能讓她安心休息。
只聽東方云鶴幽幽道:
“你可以靠著本王?!?p> 話語里帶著些許油膩,慕容宛不知哪來的膽子,淡淡望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靖王殿下好歹得有自知之明,這肩膀也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給人靠的,沒那個水平,就別硬逞強。”
東方云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盯了她一眼,問道:
“你是說本王的肩膀不夠?qū)???p> “臣女可什么都沒說?!?p> 東方云鶴仿佛受到了極大地侮辱,他忽然握住慕容宛的肩膀,將她禁錮在面前,那雕塑般精致的臉緩緩靠近她,挑釁道:
“本王什么身材,姑娘應(yīng)該很清楚。”
慕容宛心怦怦跳個不停,結(jié)結(jié)巴巴地威脅道:
“你、你再靠近一點,我就喊人了?!?p> 東方云鶴挑挑眉:
“隨你怎么喊,這里里外外,都是本王的人?!?p> 既然退不得,那就只能以退為進了。
慕容宛反手挑起他的下巴,望著他的唇瓣,道:
“既然如此,阿宛就不做無謂的掙扎了?!?p> 眼前慕容宛香香軟軟,嫵媚撩人,東方云鶴沒被她撩害羞,反倒更加興奮了。
他俯下身去,唇瓣與慕容宛的唇輕輕擦過。
慕容宛眼睛瞪得溜圓,猛地推開了東方云鶴。
東方云鶴顯然沒預(yù)料到她有這么大的力氣,狠狠地撞在了馬車對面一角,東方云鶴輕輕呻吟了一聲,吃痛地扶著后腰。
車身劇烈晃動了一下,侍衛(wèi)默默嘆了口氣,漫不經(jīng)心地跟同伴感嘆道:
“年輕人也不知道收斂收斂?!?p> 同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咱們只當(dāng)沒聽見就行?!?p> 東方云鶴一聲不吭地坐到她身邊,道:“玩不起就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