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各自自由活動在皇林規(guī)定的區(qū)域內(nèi),有人對酒當歌,詩詞歌賦,有人三五成群游戲山林,最主要的還是關(guān)于陛下選妃,名門閨秀都被太后安排在一側(cè)賞菊對藝。
好生熱鬧。
而楚錦燁被陛下叫去,關(guān)于邊塞的問題,聽說上次佛大寺大禍有他們的手筆,楚錦燁受傷一直留守九王府未去朝堂,楚安岌岌可危的維持朝堂表面的平靜就已經(jīng)心力憔悴,而楚錦燁不愿他也沒法強求,只得借這次賞菊宴向他討教幾分。
走時楚錦燁問她:“隨本王一起?”
“朝堂大事,妾便不去,在這里等王爺就好。”
“本王讓羽凡跟在你身邊。”
……
說完拒絕都不等她拒絕就走。
看著一張臭臉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她郁悶。
“羽護衛(wèi)這是對我意見不???”
這些日子一看到她就板著臉,模樣跟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要不是你,我怎會淪落至此,我可是千歲爺?shù)慕碜o衛(wèi),從來都不會離他一米之遙!”羽凡也不跟她客氣,他向來就是有話直說。
況且現(xiàn)在居然來保護一個侍妾!
湯昕雨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也不藏著掖著道,“那你是覺得保護我降了你貼身護衛(wèi)的身份?”
“不然呢?”
湯昕雨轉(zhuǎn)身看著他質(zhì)問道,“可我是王爺?shù)纳磉吶耍Wo我跟保護王爺有何不同嗎?”
“天差地別!”羽凡一字一句道,隨后雙手環(huán)胸振振有詞:“千歲爺是護國將軍,邊塞如今祥和都是因為有他在,他若是有閃失,你覺得這大安會怎么樣?他是當今陛下的皇叔,是朝堂的支柱,不是九五之尊卻堪比九五之尊,他若是有恙,這天下會怎么樣?”
湯昕雨沉默,羽凡卻孜孜不倦道。
“……你怎么能比?你只會影響他的判斷,阻礙他殺伐時的腳步,握刀時的速度,九爺是我可以以性命相護之人,如今,我卻只能守著你?!?p> 這些話中有不滿有怨氣,有這段日子以來積累的不安與怒。
湯昕雨垂眸,原來她在別人心中已經(jīng)算是禍國殃民的存在嗎?
可是明明主動招惹的并非自己。
她也清楚,楚錦燁身份不同,卻沒想到如此之重,重的一言一行都有舉國之重。
她有個疑問,看向羽凡認真且嚴肅道,“若有一天,王爺因我停滯不前,你會怎么辦?”
羽凡聽完一愣,思索片刻后抬頭挺胸道。“我會殺了你!”
此時,只覺得時間流逝之緩,人聲鼎沸之處偏遠,四周靜的只有風吹樹葉之聲,花瓣墜落地面之音。
原來如此。
她轉(zhuǎn)過頭道,“回去吧,就跟王爺說我與女子作伴,你再旁不便?!?p> 隨后離去。
羽凡微微抬手,覺得自己剛才話是不是太重了,畢竟他只是這幾天有些憋氣,但也不假。
千歲爺若只是貪戀一時溫柔之鄉(xiāng)他尚且理解,若是因此失了判斷誤了大事,他會為千歲爺斬除根源。
看了一眼消失在人群里的人,目光堅定。
但愿你不會是那個人。
…………
朵朵菊花千姿百態(tài)千奇百怪,各有特色,有的秀麗淡雅,有的鮮艷奪目,有的昂首挺胸,層層交疊在一起,而花瓣潤如玉輕如紗白如娟……
她撫摸著菊花如綢緞的花瓣,此時身后有人經(jīng)過道。
“你知道那個劉思思嗎?就是劉家的私生女?!?p> “知道啊,怎么了?”
“她常與我們說與盛家二公子有情,互生情愫,卻不曾想前兩天盛家二公子直接宣布,一切都是她一廂情愿?!?p> “可是我曾見過盛家公子與她一起如膠似漆的模樣,這話怕是……”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就是喜新厭舊,喜歡你時百般依著你,厭倦時便敷衍了事,不愿明媒正娶,不愿娶妻生子,喜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柳思思想嫁入盛家,那二公子能同意嗎?”
“…這二公子真是渣?!?p> “誰說不是,柳思思本就私生女,如今更是一個笑話。”
“………”
她們說話聲遠去,湯昕雨才轉(zhuǎn)身看了兩人一眼,這柳思思的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想不起來。
忽然,她看到人群里一副羞澀模樣的湯芹芹,她快步上前,抓住圍在人群里的她,準備將她拖出來。
“你是誰啊,干什么……湯昕雨…”湯芹芹一臉茫然,雖后看到她的模樣一副不可置信小聲嘀咕。
真的是湯昕雨!
一旁的葉婉瑩見狀拉住湯芹芹,大義凜然道,“哪家千金?行事如此魯莽!”
湯昕雨懶得理她,低著頭在湯芹芹耳邊道,“不想我將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弄得人人皆知,跟我走?!?p> “你敢!不會有人相信的?!?p> 湯芹芹怒目圓瞪。
“前些日子的罪白受了?九王爺出手誰不信?”她捏緊她的胳膊,越發(fā)用力。
湯芹芹小臉瞬間煞白,回頭對葉婉瑩道,“姐姐找我有事,不用緊張,我去去就回?!?p> “你說她是你姐姐,湯昕雨?”葉婉瑩有些不信,其余的眾人也都有些恍然。
湯昕雨居然如此漂亮……
“走?!睖坑隉o視眾人,拉著湯芹芹就離開。
有人怒道,“哼~神氣什么!不就是進了九王府嘛,有什么可威風的,不就是一個不入流的侍妾!”
“誰說不是呢,千歲爺也只是圖一時新鮮,說不定過不了兩日就將她趕出去了?!?p> 湯昕雨忽視身后的是是非非,拉著湯芹芹在一處人少的地方停留,質(zhì)問道。
“我的簪子呢?”
湯芹芹甩開她的手,皺眉,“不是早給你了嘛?”
“那不是我娘留下的簪子,是個贗品?!?p> 當日她沒有細看,過后收拾才發(fā)現(xiàn)異樣,而事情一過數(shù)日,她也不好再找楚錦燁說此檔子事。
“你說贗品就贗品?早知道是贗品為何早不說?叫九王爺給你撐腰???你如今不是很有本事嗎?”
“湯芹芹我沒那么多耐心!我只要簪子!”
“沒有就是沒有,我拿的時候就是這一支,信與不信都是你的事,你就算讓九王爺殺了我也沒有用,說不定你的簪子早就被人掉包了,有可能就是你那個如今生死不明的奶娘偷走的!”湯芹芹信誓旦旦,無所畏懼。
這讓湯昕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不是湯芹芹?那還會有誰?
此時,人群涌動,還有女子的驚叫聲。
“是,是陌塵逸,是玉君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聲勢浩大。
“…玉君?”湯昕雨疑問,那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陌家是大安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商之家,更是皇家認可的皇商,籠罩整個市場的當鋪,玉鋪以及軍械的器材,可謂富可敵國也不為過?!睖矍劢忉?,隨后抿嘴笑道。
“這陌塵逸是陌家獨子,文武雙全,容貌上等,用'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來形容也不為過,大家稱其為玉君?!?p> 湯昕雨不屑,“你倒是對他了解不少。”
湯芹芹趾高氣昂,抬起下巴看著她道,“也不是只有你有靠山,湯昕雨,以后,咱們走著瞧,上次之事,不會就此罷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