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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至九王府,湯昕雨剛扶著楚錦燁下來,羽凡如箭射出,跑到楚錦燁跟前單膝跪地。
“屬下辦事不利,害千歲爺負傷,望罰!”
抬頭一臉茫然道,“屬下在后山崖下等了一夜,也沒見千歲爺說的什么人跳下來,又不敢走,最后才沒上山護衛(wèi),派去的人卻說千歲爺沒有發(fā)號命令,他們不敢貿然出手……”
湯昕雨一聽覺得頭上一道天雷炸響。
她停住腳道?!胺鸢菜潞笊讲皇且粭l小路嗎?”
“什么小路,是一方斷崖,山崖前還生長一片灌木,夜晚行進最容跌落,佛安寺平時入夜都不許留人在后山?!?p> 楚安說的順溜,說完才看到楚錦燁對他眼神的警告。
千歲爺這要叨人的目光是怎么回事?還是千歲爺對他遇危險不在身側生氣?
湯昕雨扶著的手從楚錦燁的胳膊里抽出,心中冷笑不止。
她甚至連追問的心都沒有,俯身行禮道。
“妾身服侍不得當,還是讓羽護衛(wèi)照顧吧。”
說完轉身就走,都不等某人點頭。
“唉~你這人怎么以下犯上!”羽凡在一旁不滿,道:“千歲爺,這女人膽子不小,你可不能欲加縱容,否則后患無窮!”
原本覺得她身世可憐,從小活的不易,可是這人脾氣讓他真的心疼不起來!
楚錦燁開口,“多嘴,自己去精兵連領罰?!?p> “是,屬下這就…什么?千歲爺,我???”他一臉不可思議。
等到楚錦燁從他視線消失,他都沒有弄明白,為什么最后是這樣的結果。
………
湯昕雨回去自己小院時,路上碰到著急忙慌的趙彥,他見湯昕雨急忙上前詢問。
“…王爺怎么樣了?清早一大早就傳言佛安寺燒了精光,陛下和千歲爺不知所蹤,還有你,你有沒有事啊?”
湯昕雨咬牙切齒的表情在趙彥的關心下頃刻瓦解。
“趙叔,我沒事,至于王爺…他應該在前院,你去看看吧?!?p>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你樣子也累的不行,我叫下人等會送點養(yǎng)人的吃食,你先回去休息,若有不適,便為你安排大夫前來看看~”
湯昕雨莫名鼻子發(fā)酸,低著頭望著自己交疊的雙手,手心還在隱隱作痛。。。
昨夜把那兩人拉到后山,找尋躲避之處,她的雙手早已經傷痕累累,勒的深,出了血,泛著疼…
而那個人,卻是給她安排了一條絕路…
趙彥已經匆匆離去,并沒有注意到她盈滿淚水的眼珠。
只是秋風蕭瑟,孤身一人,衣衫殘破,在這富麗堂皇之地,盡更顯落寞。
終歸,不屬于這里。
……………
………………………
皇宮里。
楚安在大臣的輪番慰問與明里暗里的譏諷之下,拖著疲憊的身軀行到太后所在之處。
他甚至這一次連安都不愿請,只是呆若木雞的站在那,毫無生氣。
太后見狀,繃直的身軀破了防,微微屈下,側頭?!扒貗邒?,你帶著他們下去,暫時不需要你們伺候?!?p> 站在她身側的嬤嬤行禮帶著宮中所有人退了出去,不忘帶上房門。
“安兒,你到母后身邊來~”太后招手道。
“兒臣在這便是,聽得見?!背怖淠男宰幼屔戏降娜苏孤犊嗌?p> 卻也沒有強逼,垂眸道,“罷了,你也大了,有些事確實不該再瞞著?!?p> 她紅唇一張一合,開始訴說曾經一段過往。
凡是生在皇家,尤其是在帝王之家,最多紛紛擾擾,它不管你是否身在局中還是棋盤之外,都會牽扯其中,并且,再難脫身。
百姓生活里的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和至高無上的權利相比,和天下之主相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楚錦燁的母妃,珍妃當年最得圣寵,又生下皇子,樹大招風,成為皇室的犧牲品,皇帝雖悲痛欲絕明知背后之人,卻不敢就地正法,又怕珍妃之子遭人惦記,在他五歲之時就送到了軍營之中,去了邊關。
而當時,軍營中還有一個皇子,便是楚安的父親…卻是當初皇帝酒醉之時與一宮女的糊涂事,身份一直未得認可…
楚安渾渾噩噩的聽著。
太后說的乏了,撐著額頭道,“………你父皇也被送到軍營,和你九皇叔相識,卻不曾,這也是后宮之人的計謀,以讓你父皇認祖歸宗換你九皇叔的命……至于為什么他們還是親如兄弟,你父皇為何得到認可,成為天下之主,哀家并不清楚…在這之后…………”
楚安站的腳都麻了,天也黑了,才將這段故事聽完,在從中挑選了他最在意的信息,隨后震驚不已道,“母后的意思是,皇叔不得娶妻,不得成家?”
“……是,這是哀家嫁給你父皇之后,再大婚之日滿朝文武面前,他所立下的誓言?!?p> “那當初兒臣下旨皇叔才再三拒絕,您為什么不告訴兒臣。”他追問。
太后咬唇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誰人會在意當初他的年少輕狂,何況,當初的人死了七七八八,如今他的身份地位,若是想,誰人又敢舊事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