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兇手
法醫(yī)和相關(guān)人員來到現(xiàn)場,現(xiàn)場變得一塵不染,到處的血跡已經(jīng)被處理干凈。
別墅外被警戒帶完全圈起來,四周許多圍觀群眾,一邊悄聲議論著一邊被警方驅(qū)離,首先發(fā)現(xiàn)受害人的家屬,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險些暈過去。
幾輛警車停在附近,幾名工作人員從后備箱把工具拿下來,然后匆匆的走向往室內(nèi)。
別墅的客廳里十分干凈,地面的瓷磚反射著陽光,白色簡約的桌面上擺放著一個小花瓶,里面插著幾只荷蘭菊。
陽光從小窗戶里傾斜進來,正好落在紫色的花瓣上。
一位法醫(yī)將廚房里的冰箱打開,冷凍層的抽屜里被被塞滿,從外面就能看到一坨坨紅黑色。
“這個受害人應該是昨晚遇害,她公司的人說,昨天傍晚還跟她聚餐,今天她沒去上班,就打電話通知她家人了。結(jié)果家屬在冰箱里發(fā)現(xiàn)了尸體。”
一旁的警察跟同事介紹現(xiàn)在的情況。
法醫(yī)拉開了寬大的冰柜抽屜,里面密封袋裝著一塊塊血肉。再往里面看,有一個袋子的尸塊里,混著一根被切開手指。
“不過,監(jiān)控拍到昨晚有個人來找她,正門的監(jiān)控壞了,但是其他監(jiān)控拍到了他的身影。”
那位警察又說道。
“可能是目擊者?”
同事說。
法醫(yī)又拉開了下一層抽屜,一只切掉的耳朵和切開的手臂放在一起。
抽屜的深處,則是一個裝在袋子里的人頭,頭發(fā)被剃掉,張著嘴,被凍起來的眼睛好像穿過了袋子,正看著他。
“不是。根據(jù)家屬的說法,他們發(fā)現(xiàn)……”
他緊接著拉開了最下面的抽屜,又是一個頭,一個男人的頭。
馮警官從外面回來,手里拎著頭盔,周身的氣氛看起來不太妙。
他走進辦案區(qū),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頭盔被他隨意的扔在了一邊。
從桌子下取出一罐可樂,他翹著腿,頹廢的靠在椅子上,然后仰頭看著天花板,扣開易拉罐喝了起來。
“怎么了?!卑装迩暗年懰沙麊柕馈?p> 陸松歪著頭朝那邊瞥了一眼,眼角余光看到一個穿著JK制服的女生,棕色卷曲的長發(fā)扎成馬尾,手里提著一個雙肩包站在那里。
“木子。你沒去盯著啊。那現(xiàn)在是誰在那兒。”他放下手里的可樂,忽然坐直了,朝她問道。
李木子笑了笑,濃密的睫毛碰在一起,聲音甜甜的說道:“是常高個啊。還沒到我呢?!?p> 馮警官盯著她,視線聚焦到她臉上,眉頭漸漸緊鎖。
“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木子奇怪的問道。
“你能不能……”馮警官糾結(jié)了一下,說道:“把你的假睫毛摘了,太夸張了?!?p> 木子粉嫩的嘴唇一撅,不樂意的吵道:“就許你睫毛長,你管我!”
“你不覺得你這身裝扮去跟蹤目標,有點太引人矚目了嗎?”
他說完,視線又看向那個雙肩包,那外形是個粉色的小兔,調(diào)侃道:“你多大了還背這樣的包,幼不幼稚?!?p> “用得著你管!松哥都沒說我?!崩钅咀痈麪庌q起來,“還有三個小時才到我,你管我穿什么!”
“怪不得這么多年都沒女朋友?;钤?!”
馮警官被懟了也不生氣,反而呵呵地笑著,還拿起可樂喝了一口。
這姑娘脾氣暴躁,自己每次見她都要惹她一次,久而久之都成習慣了。
陸松在旁邊沒有管兩人吵鬧,直接問道:“所以結(jié)果呢。你不是去找白花了?!?p> 馮警官臉上的笑停止了,變得有些喪氣,把手里的可樂放在一邊,說道:“不行。她說她只是盡公民的義務,對警方的保護無所謂,激將法沒起作用?!?p> 陸松視線落下,看向筆記本上對白花的調(diào)查分析。
“她給我的感覺沒那么簡單。”他沉聲說道:“她昨天那么堅定的沒理由的,認為那兩個人就是兇手?!?p> “你也覺得吧。”馮警官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道。
“昨天除了監(jiān)控,基本沒什么證據(jù),她甚至連那兩個人都沒看清,卻堅定的認為他們就是兇手?!?p> “今天你再去找她,她卻又忽然轉(zhuǎn)變了立場,變得無所謂。”陸松低著頭,在原地慢慢踱步,從這一點上開始思考。
“她行為的動機是什么?”
這其中肯定有事物發(fā)生了變化,才使得她態(tài)度轉(zhuǎn)變。
或許是她希望警方認為,那兩個人就是兇手。
如果那兩個人是兇手,又能給她帶來什么。
警方將那兩個人抓起來她就安全了?不,她連兇手的線索都沒有說明,而且這表示她不太希望兇手被找到。
她只是想恐嚇那兩個人,或者,她想要一個受害人的身份。
“那么,是什么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呢?”他自言自語地呢喃著。
“松哥,你說什么?”李木子模糊不清的聽他說了什么,于是問道。
陸松反應過來,說道:“沒事。”
“老賈那天只說她是報案人?,F(xiàn)在送去技術(shù)科的東西,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彼抗獬亮讼聛?,說:“估計她不會被認為是受害人了?!?p> “木子你解放了?!彼χ鴮δ咀诱f道。
木子坐到辦公桌上,踢了踢腿,郁悶的說:“解放什么啊,沒有她還有別人呢?!?p> “運氣不好的話,還要被派去跟那個酒鬼?!?p> 她回憶起從別人那里聽來的消息,說道:“上次那個同事幸好把他攔住了,不然他就要把那個徐主管給捅了?!?p> “就因為在嫌疑人里看到了他的照片,他就要捅死人家。捅完這個,還有下一個?!彼龖崙嵅黄降卣f:“他就不怕捅到一個好人,瘋的連人性都沒了。”
馮警官聽她說到這兒,接話道:“上次還是我處理的。那家伙瘋起來誰都拉不住,還是我全身的勁都使了,才把他押到警車上?!?p> “下次看到他留意點就行了,有什么情況及時聯(lián)系那幾個負責他的人,他們也不容易?!闭f到這里,陸松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他拿起桌面上放的平板電腦,將自己做了一個文檔發(fā)給了李木子,里面是對白花的調(diào)查還有分析。
“這你沒事看看?,F(xiàn)在上面還沒說話,還得繼續(xù)盯著。注意點她身邊的人,有可疑的人立即上報?!彼麑δ咀訃诟赖?。
木子收到文檔后,從口袋里取了一塊糖,拆開包裝放進嘴里,才立即打開文件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