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王一游地府 水陸大會菩薩來
三界本一界,世上無輪回,魂從何處來?本不是自生,魂也是人。割裂三界,人界出魂,三界合并,天地穩(wěn)定。
多名因李民世過去立法而枉死之人,受地府之命,托夢與唐王,夜在唐王寢宮外鬼哭狼嚎,惹得唐王每日夜不能寐,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終日神魂倦怠,本就一位凡人,受此磨難,身體狀況每日愈下,多日之后,終于死了。
那幾位具備法力的國臣,見怪不怪,反正也能回來,不然唐王怎會派人去西天取經(jīng)呢?
但是他六院嬪妃,近侍太監(jiān)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終有一日不見唐王臨朝,各個驚懼躊躇啊,再過幾日,唐王便領(lǐng)了盒飯,下去見另一界的光景了。
眾后宮佳麗哭得相當(dāng)慘……
不過在唐王遨游之前,魏征捎書一封于唐王,托其下去同崔玨商量商量,崔玨是太上先皇帝駕前之臣,定是明白魏征所表的含義。
地府當(dāng)真是太平世。
沒有鬼怪橫飛,仇人爭斗,苦人哀嚎,血人自殘,反倒是魂人遵序,排著擁長的隊伍,等候著十個閻羅王一個個點名發(fā)落,定生死,定去向。
唐王魂人飄至,十殿閻羅相迎。
“朕不知朕犯了何錯,竟受如此大難,整日不能安眠,身體終受苦,影響了多日的臨朝,管政,天下豈不是更易大亂?”唐王問,問時看了自己忽明忽暗的身體,明了自身已亡之事,眼淚控不住流淌。
崔判官將生死簿交于閻王。
秦廣王回:“地府之下,眾多冤鬼,多有枉死之人,他們指控你當(dāng)朝改政之后,造成的一系列錯殺,更有多者,恨你唐朝先帝先輩,在地府咒你不得超生……?!?p> “不過,生死簿上,陛下還有二十年陽壽,或是機(jī)緣巧合,你來地府,這案我對得明白,你隨崔判官出去,還陽去吧。”閻王道。
路上,崔判官引路,帶唐王游全地獄。
“這是何路?”唐王問,“我不曾見,不曾有記,不是來路?!?p> “不錯,陰司里就是這般,有去路,無來路,我這引路,一讓唐王還陽,二則教唐王走陽路?!贝夼泄傺浴?p> 唐民世似乎聽到了些巧妙的東西,但他不敢多言。
二魂人來到一黑山。
“此是何山?”唐王問。
“幽冥背陰山?!贝夼泄倩亍?p> 山內(nèi)群魔亂舞,魑魅魍魎陰處躲,牛頭馬面昂頭叫,四處叉叉亂吆喝,走得是灑脫,走出個吊兒郎當(dāng)。
見得判官回望,戰(zhàn)兢兢裝模作樣。
崔判官皺眉,暗自觀察唐王,希望他并未發(fā)現(xiàn)執(zhí)法者的懈怠,這讓地府的顏面何存?
不過長得千奇百怪的魂人多了,小東西長得真別致,個個扭曲猙獰往臉貼。
唐王屬實嚇到,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之物,臉都白了,崔判官一瞄,誒!效果達(dá)到。
繼續(xù)行下去。
“此是陰山背后十八層地獄?!迸泄俚?。
“是哪十八層地獄?”唐王問。
“你聽我說(使用法力):吊筋獄、幽枉獄、火坑獄,里盡是生前作下千般業(yè),死后來此受罪,酆都獄、拔舌獄、剝皮獄,里人……”
里面的受苦罪人們突然凄厲慘叫,似痛似悲,唐王一位凡人哪經(jīng)得住,一個哆嗦,跌倒在地。
“嗯,”崔判官咳嗽一聲,繼續(xù)道:“他們不忠不孝!害了天理!還有磨捱獄、碓搗獄、車崩獄、寒冰獄、脫殼獄、抽腸獄、油鍋獄、黑暗獄、刀山獄、血池獄、阿鼻獄、秤桿獄如此等等,皆懲戒天下不公不孝、不敬天地不敬鬼神之人!”
崔判官一連串的話,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搭配上唐王看到的一層層地獄慘相,將他自己過去似乎做過的,沒有做過的都回憶了一遍,腦袋中出現(xiàn)了更多不曾有過的東西,他驚啊,怕啊,就是他們的慘狀——痛!太痛啦!
唐王躲后,膽顫了一路,到了奈何橋邊。
奈何橋下,寒風(fēng)呼呼,血浪滔滔,號泣之聲從下傳上,斷了又生,連續(xù)不絕。
“陛下,你過了奈何橋便回陽了,橋下之水你多加小心,路窄險峻,陰氣逼人,寒風(fēng)刺骨,猩風(fēng)不停,內(nèi)有惡鬼,恐喚你回頭,拉你下河,誤搭理,謹(jǐn)記?!贝夼泄俚?。
唐王點頭。
唐王看著無數(shù)牛頭馬面猙獰地把守奈何橋,他心里又驚又彷徨,想說什么,但又不敢說,走上前去,牛馬大鼻孔噴出幾條氣柱,陰冷逼人,驚得唐王心口震了一下。
過了奈何橋惡水,到枉死城。
枉死城上,多少身體殘缺的魂人攔路哀嚎:“李民世還我命來——!”
唐王終于繃不住了,膽裂恐慌大叫道:“崔先生救我!崔先生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崔判官道:“全是枉死的冤業(yè),他們無收無管,又無錢鈔盤纏,不得超生啊,唉,都是可憐的孤魂野鬼,你得給他們錢鈔才能救得……”
“我空身來此,何來錢財?”唐王更慌。
“陽間有一人,同我有聯(lián)系,你回陽后托錢于他,他交于我,我作保,定救他們?!?p> “他是誰?”
“相良?!?p> 唐王喜,應(yīng)了。
他們來到六道輪回,這個六道輪回,有點東西,行善的升化為仙道,盡忠的超生了貴道,行孝的再去福道,公平的還能做人,積德的來世能富,惡毒的見鬼去了。
聽崔判官這么一說,唐王自覺多有道理,言回:“妙妙妙啊……”
最后,崔判官希望唐王回陽后,做個水陸大會,超度無主魂人,這樣才能享受太平之慶啊。
唐王點贊。
唐王回陽,當(dāng)然是歡喜結(jié)局,宮內(nèi)大眾歡喜歡慶……
多有幾日,他妹撞地府執(zhí)法隊執(zhí)法,一同拉走了,龍駕又驚了……
他聽聞是那冤魂一同帶了去。
諸葛明那邊,他在袁守誠處與幾人扭打了一頓,寡不敵眾,率先跑了路,躲進(jìn)了街頭小巷中,風(fēng)頭一過,繼續(xù)上山砍柴賣柴,賺點飯錢的同時,也想攢錢委托鐵匠打個圓鐵盤,下面堆個炕子,抬去街上,搞些面粉來,糊個醬面餅,加點蔥和油,定能大賣,尤其是剛出爐的醬餅,忒香。
但是成本太高了,他想尋人合作,賣柴多日過來,還找不到人,倒是看到了江流兒。
江流兒長這樣:當(dāng)是好男兒,佛面拉滿,兩耳垂肩,豐姿英偉,相貌軒昂,牙齒白如銀發(fā)亮,口唇桃紅示健康,身長六尺多,頗有陰柔之美,卻又不失剛硬,不愧為轉(zhuǎn)生仙人。
諸葛明每日來江流兒奶奶處晃悠,多分些食給無勞動力的老人、寡婦、病孩,同他們扯上幾句,問能否幫上忙,聯(lián)合在一起,做個賣臺,他教他們做餅的手藝,大伙一塊有飯吃,他們見諸葛明瘦桿子,又年少,似乎還有些憨厚,便信了。
從來到此四個月后,諸葛明終于在街上賣餅,他稱此餅為武大郎燒餅。
“武大郎!你又賣餅了!給我來兩塊!”一個常來光顧的道。
“你才是武大郎,我叫諸葛明!記住了沒?”諸葛明大聲回道,動作卻又不停,熟練且迅速。
“你不是叫米太硬嗎?哈哈哈……”
他身后的幾位學(xué)徒和婦人看了又看,記住他放料的多少,還比劃面烤的時間,有樣學(xué)樣。
幾輪過后,諸葛明叫上那幾位看的,動手模仿,躍躍欲試的,統(tǒng)統(tǒng)上手,做爛的自己吃掉。
他們學(xué)得很快,諸葛明心想:不管任何時代勞動人民都不會是蠢貨,他們雙手實踐出的生活方式,終究是具備真理的。
諸葛明帶出了多位學(xué)徒,因為廉價,在長安城這兒生意還是不錯,但是原料的來源若是不搞定,必然會出現(xiàn)問題,甚至?xí)频萌速u不了餅,吃不上面餅,但是又該如何處理,他還沒有頭緒,他可不認(rèn)識什么人,還整日被那袁天罡的叔父盯著,難哦。
其他的似乎都是些小問題,他夜晚和賣餅的學(xué)徒們開了會,還成了一個集體,稱做“餅社”,那次會全在探討該如何處理面粉來源和烤爐來源的問題,多人都是爭論不休,拿不定主意,因為那時候他們已經(jīng)被一些官僚地主盯上了。
“師傅,我們每日這般辛苦,賺了辛苦錢,這才多少,稅都收了去,原材料都不夠錢了,大伙只能聯(lián)合,這和當(dāng)初剛開始時差別太大了?!币粋€三十歲的中年道。
十多人面面相覷,等著諸葛明回話。
“那你覺得我們該如何?”諸葛明道。
眾人沉默,不知該如何說,那中年人還是回了話:“我們就是不明白,才問問你的?!?p> “你們說,你們得有主見,我才多大,我懂什么。”諸葛明道。
“師傅,你別謙虛了。”中年道。
“你們先把想法說出來?!敝T葛明道。
眾人猶豫,一位牽著孩子的寡婦左顧右盼,不知所措。
“你說?!敝T葛明看了看那位寡婦。
“我……”寡婦回話,吞吞吐吐。
“叫你說你就說,大伙自己人,這兒男的沒幾個烤餅比你們好,你們緊張什么?”諸葛明道。
眾男尷尬一笑。
女子說話:“我覺得我們需要真的官府的幫助,而不是……而不是委屈自己,求得他們抬面粉,物價控不住普羅大眾容易亂,官府不會不管的。”
普羅大眾是他們從諸葛明這兒學(xué)到的。
“好!你以后就是這里的頭了,以后她帶領(lǐng)你們,你們多聽聽她的話?!敝T葛明突然回話,嚇得眾人以為諸葛明要離開了。
“我留在長安的時間不長了,所以能多幫你們盡量幫吧,你們?nèi)デ笠幌玛惼牌?,我們既然能夠?lián)合,大伙同甘共苦,就必須得嚴(yán)律待己!團(tuán)結(jié)就是力量!”諸葛明道。
眾人吃驚于諸葛明突然離開的話,有些沮喪,但是還是贊同了諸葛明的表述的意思,有位婦人回道:“不久之前,陳婆婆的眼睛可以看見了,真是個喜事?!?p> 眾人面露喜色,但是諸葛明依舊面平如水,他開口道:“記住,凡事做最壞的打算,我們可沒有資格輸,輸一回全沒了,盯著我們攤位的,輸多少回照樣安逸得很,好了,散會吧,把今日的內(nèi)容告訴沒來的人?!?p> 大伙即將散會時,有位男子出來開口道:“我想到了一個配方,比放雞蛋更好,但是成本更高了,就是……”
伙計們又聚在了一起。
多日后,江流兒和陳婆婆來到那位寡婦的攤位前,同寡婦談了許多,江流兒同意問他的母親,爭取他母親和外祖父外祖母的幫助,那時候諸葛明又回到了上山砍柴的日子,無論秋去冬來,他總會爬上不同的山,抗回一筐一筐的柴,多少時間的勞動后,皮膚變得粗糙、黝黑,雙手也長滿了老繭。
“您該見見諸葛明。”餅社的社長,那位寡婦道。
“若是他真如你說的這般,我更該見見他,我送婆婆回去后,自然會再過來?!苯鲀旱?。
“好的,你先送婆婆回去吧?!迸拥馈?p> 離開之前,江流兒回頭回了句:“那剛烤好的醬餅很好吃,謝謝?!?p> 傍晚。
江流兒終于與諸葛明見面了。
諸葛明笑著看著他。
“施主,我的臉上有何可笑的嗎?”江流兒問。
“沒有,只是看見你,我就覺得樂。”諸葛明道。
“什么意思?”
“不要在意,事情已經(jīng)全同你講清楚了,這事情你必須完成!這關(guān)乎到多少普通人民的生活?!?p> “我盡力而為,母親與外祖父母那兒我也不能定?!?p> “我就知道是這樣,好了好了,我不知你的盡力會到什么程度,只希望你能成吧,多少人看了點光,可不希望被你遮回去?!?p> “阿彌陀佛?!?p>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節(jié)奏,不能強(qiáng)硬照搬。
那日水陸大會,真是:水陸大會百官來,眾官生得富貴相,鼻子伸長賽大象,聞出唐王昨夜死,次日又從地府生,定是判官后背推,或是閻王支他起,想長生還需謹(jǐn)慎,明日唐王來我家。
果真沒有永恒的王朝,只有不變的世家。
江流兒也終于成了唐僧,終于要踏上他的取經(jīng)之路了,那日他變成了御弟,而諸葛明扛了一擔(dān)又一擔(dān)的柴,同餅社的人每日聚在一起吃飯喝湯,事情也因江流兒辦成了。
觀音化成疥癲和尚,身穿破舊衲,赤腳光頭,扛著價值二千兩的錫杖,五千兩的袈裟,氣勢洶洶地來朝,一陣說辭,眾官不信,罵他是傻逼,怒得他搖身嘩啦啦一變,駕起云霧,騰空而起,眾官名士臉色僵硬,紛紛跪拜,觀音菩薩慈悲一哼,揮一揮衣袖,帶走全部云彩。
眾官驚,送江流兒上坐。
七日后,江流兒帶上二位仆從,一批白馬,滿朝皆送,甚至唐王親自送其到郊外,一陣囑托,給他個漂亮碗(紫金缽盂),望他取經(jīng)歸來。
自此,江流兒踏上了取經(jīng)之路。
諸葛明背柴歸來,看到一幕,有二人在有模有樣地表演,嘻嘻哈哈,在傍晚的背墻處,陰陽怪氣,詭異至極。
“從此,我是大哥!”
“好的!大哥!”
“你是弟弟!”
“好的!我是弟弟!”
“這是我給你的土,勿忘故鄉(xiāng)土~”
“多謝大哥!”這人說完,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碗來,捏捏些泥土,一口悶了下去。
“唐僧也是性情中人,對吧,諸葛明。”那位未吃土的人道,他叼者一塊餅,嘴上嚼著,發(fā)出哞噥哞噥的聲響。
“關(guān)你屁事呢?!敝T葛明道。
“的確不關(guān)我事,我是來談合作的,我叫相良。”相良道,舔了舔手指上沾有的醬料,“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東西,就是不錯。”
“你就憑這個找到我的?”諸葛明笑道,“神徒糞團(tuán)的人?還是——”
“你這就承認(rèn)了?我以為你會賴著,嗯,我不是自稱為神的信徒那幫瘋子,我是哪邊都可以合作,只要對我爭取資源有作用,其余的無所謂?!毕嗔嫉馈?p> “你殺了這個人?你和那些瘋子有什么不同?”諸葛明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人并不是相良,而是同他一樣,是一天外來客。
“誰說我殺了他?我來這兒可是和平掠奪資源的,而不是來這兒殺人滅世,這兒出現(xiàn)了很多我十分感興趣的東西,若是能帶離此界的話,在星際上可是一筆大買賣?!毕嗔嫉?。
“我可不管你把這位喚做相良的人如何了,不過既然你對他出手,那么他一定有什么讓你值得出手的,能說一說?”諸葛明問。
“說也無妨,他探查到他的特殊,他可是和那些人有聯(lián)系的,那些人是哪些人,你自己知道,來此界如此久了,還有一點,似乎此界的文字是中文,是巧合嗎?”相良反問。
“哈哈哈……”諸葛明突然捂肚子大笑,笑了一會道:“你找不到他們,直接去哪家皇朝逮住幾個有名的輔佐君王的大臣能官問問不久好了?這么愚鈍。”
“你的意思是此界的王朝都不干凈了?”相良問。
“自己去看,我也不不知,”諸葛明回,又笑道:“說吧,帶進(jìn)來的資源還能用多少?多少在空中被打下來了?或者說你這個星際傭兵,究竟是怎么躲過祂們的?”
“這是我的問題,可沒你事,算啦,既然你不愿意說,我們各自不犯誰,各自行動去?!毕嗔嫉溃瑥街弊唛_了,他背后的那人,剛還生動活潑,瞬間變得萎靡,像機(jī)械般跟在他的后面,他們走進(jìn)人流,消失了。
諸葛明看著他們離開,心中冷笑不止,這王八蛋,想拉老子下水,不要以為他看不到旁邊站著一位高帽,臉色死人般病態(tài)煞白,身穿喪服,舌頭長至肚眼的白無常,手中牽著一條冰寒恐怖的勾魂索鐵鏈,鐵鏈搭在手上,隨著他一蹦一跳跟著相良,發(fā)出金屬般扭動的鏘鏘聲。
四周漂浮的納米機(jī)器,那些納米機(jī)器人想方設(shè)法地進(jìn)入諸葛明的身體,結(jié)果失敗了。
相良走著,無數(shù)的納米機(jī)器人匯入他的體內(nèi),他帶進(jìn)來的多少資源在蟲洞口全被一金色大手碾碎,文明那兒不知花了多少代價,才把他送進(jìn)來,可不能空手回去,無論如何。
他想,他該多多探查當(dāng)朝內(nèi),了解那些神人,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他將真相良藏在了一隱蔽之處,但會不會被尋到,他也不清楚,到處都是未知,他需要情報,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此處的語言,還需時間去翻閱大量的書籍,他需要時間。
不過讓他苦悶的是,跟在他身邊的那位,卻沒有對諸葛明出手,他少了個便宜。
謝必安此時雖跟著此人,但是心緒煩躁,他出手過,但是拉不出魂來,究竟是為何?想不通,他心煩啊,崔判官喚他不能殺,捉活的,可他就是一個行尸走肉,沒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