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卑准壹抑靼足逭驹诤笊侥_底下,就算是他也不能夠隨意進(jìn)出后山,所以只好以隔空傳音的方式聯(lián)絡(luò)秦老。
自白沐出生之始,秦老就一直待在白家,即使他不姓白,卻享受著白家大長老的最高待遇。從小白沐就覺得秦老深不可測,即使他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了也依舊看不清他的實力,仿佛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擺在他們中間,讓白沐不得不恭敬謹(jǐn)慎地對待秦老。
秦老坐在后院中,欣賞著滿園滿樹的桃花,聽見白沐的傳音,舉起茶杯的手頓了頓,隨即又放了下來,道:“何事?”
“晚輩有一事不解,還請秦老解惑。”白沐雙眸漸沉。
秦老輕笑了兩聲,道:“你不是都已經(jīng)猜到了嗎,何須到老朽這里來求證呢?!?p> 聽到了肯定的答案,白沐再也忍不住了,他急聲道:“秦老,您在白家多年,我們也都當(dāng)您是自己人,可是白紫蘇說到底不是你的后人,而是我白家的族人,對她的任何處置再怎么樣也該先告知與我吧?!?p> “告知與否,結(jié)局不都一樣,紫蘇那丫頭以為你會將她交出去,才會抓緊老朽這根稻草,不是嗎?可實際上呢,她可是你計劃中最為緊要的一環(huán),就算犧牲白領(lǐng)越也不會讓她損傷一絲一毫?!?p> 白沐負(fù)手而立,不置可否。
“呵呵,整整謀劃了二十多年,老朽也不過是祝你一臂之力罷了,將計劃提前啟動而已?!鼻乩蠞M是褶皺的臉上,一雙渾濁的雙眸漸漸變得清澈尖銳了起來,就像一把即將出竅的利刃,寒光四散。
“白紫蘇不過才練氣期而已,太早了?!卑足宄烈鞯馈?p> 秦老再次端起了茶盞,碧綠見底的茶水底部是才沖泡進(jìn)去的新茶,搖搖晃晃的升騰而起,猶如憑虛御空的裊娜身姿,他輕嘆了一聲:“無妨,我會讓她盡快成熟起來的?!?p> “揠苗助長不是個好法子。”
“她可不是普通的苗子,溫柔的呵護(hù)還不如暴風(fēng)驟雨的歷練,修行之人,豈有退怯之理?”秦老似是有些厭煩了,他隨意地向后揮手,衣袖邊上繡著的金龍仿佛忽然活了起來,朝著秦老揮袖的方向發(fā)出一聲龍吟,桃花如滿天飛箭般朝著山底飛去。
白沐沒有料到秦老會突然出手,但好歹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金丹期修士,他以力破力,放出一記御火術(shù)將那些普普通通的桃花瓣燒得精光,如點點星河墜落在他的身前。
“我乏了,你先回去吧?!鼻乩蠝嫔5穆曇繇憦卦诤笊?,忽遠(yuǎn)忽近,讓白沐捉摸不清。
“既然如此,還麻煩秦老多加費心了?!卑茨妥⌒牡椎牟桓屎蛻嵟足遛D(zhuǎn)身離去,用得竟是金丹后期特有的轉(zhuǎn)移之術(shù),仿佛連一刻都不愿待在這里。
……
方衡從見到白紫蘇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被暗算了,他雖然紈绔不堪,但生在世家,長于宅院,哪里有不知人心叵測的道理,他急忙拿出自己的護(hù)身法寶奔雷劍,那可不是普通修行者注入靈力的普通的法器,而是七品靈寶,自有奔雷劍域放出,讓人難以近身。
見著方衡周圍的道道雷光,白紫蘇的雙眸漸深,她一只手拿著匕首,另一只手抓著漣漪的頭發(fā),讓她狼狽的跪在地上,精致嫵媚的臉龐上多了幾道巴掌印,皆是出自白紫蘇的杰作。
“方衡,你就打算這樣僵持下去嗎?這個屋子里我早就布置了結(jié)界,是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里的動靜,而你也逃不出去了?!卑鬃咸K慢慢悠悠的說道,并且神情自若的一步步走近方衡,一如當(dāng)初他的手下將她漸漸逼入絕境的情景,“況且,你的姘頭還在我的手上,你一點都不在乎嗎?”
方衡聞言,對著趴伏在地上的漣漪啐了一口:“呸,要不是這個**設(shè)計讓我進(jìn)來這里,我會中招嗎?就算你不弄死她,本公子也會殺她泄憤!”
“不、不要啊,方公子,我……我是無辜的……”漣漪的青絲完全的散了下來,將她的面容半遮半掩,猶如一只含冤的女鬼,看得方衡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見到方衡如此嫌棄的模樣,漣漪難過的低頭抽泣,但被青絲擋住的雙眸卻是殺機畢露。
“那好,我也就不欺負(fù)弱女子了?!卑鬃咸K嘲諷地笑了笑,將漣漪一腳踹到角落里,又拿出了一條長鞭,“你我都是練氣九層,不如就做一個公平的對決如何?”
想到自己乾坤袋中的靈寶們,方衡心頭一熱,咧嘴笑道:“好啊,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p> 白紫蘇當(dāng)然知道方衡想的什么主意,她也無所謂,長鞭如龍舞蛇影般落在奔雷劍域上,發(fā)出劈哩啪呲的觸電聲。方衡用得奔雷劍是靈寶七品,確實是難得的法器,可他自身不過練氣九層,靈力稀少,哪里能夠?qū)⒈祭讋τ驁猿侄嗑茫?p> 而白紫蘇就是個開了掛的金錢玩家,全身都可以吸收煉化靈力,源源不斷的支持著她,即使方衡有隨時補充靈力的玄靈丹也總有用完的時候,屆時,就是白紫蘇單方面的凌虐了。
低境界的戰(zhàn)斗不同于高手間的玄奧莫測,有的只是拼靈力和法器,尤其是煉氣期的修真者,就是比凡人的體魄更加強壯些,還會點小法術(shù)而已。面對方衡這樣缺乏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人,只需要不斷的消磨他就足夠了,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方衡的保鏢們了。
……
“你是何人?”方城一臉警惕地盯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年輕人,他是方衡的守護(hù)者,按理說要寸步不離的保護(hù)著他,但是方衡性子頑劣,喜好游歷于女人之中,讓他這個清心寡欲的修行者感到不齒,也就沒有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在一盞茶的功夫之前,方衡的氣息忽然弱了許多,仿佛是被人屏蔽了般,這讓他感到深深地不安,想要探查的時候就遇到這個一襲月牙長袍的男子。
“瓊光派,蕭未染?!陛p笑著拱手道,蕭未染短短六個字就介紹出了自己的身份。
方城恍然大悟,問道:“不知瓊光派的首席大弟子為何攔住小人的去路?”
蕭未染收斂了嘴角禮貌疏離的笑意,淡然道:“因為我的朋友想要殺死你們的大少爺,所以我來殺了你。”
方城聞言,暴起攻擊,口中還憤怒的喊道:“豎子放肆!”
蕭未染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抽出腰間的長刀,刀身清冽如月華:“別喊了,這里我已經(jīng)叫人守住,不會有人過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