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波無瀾的度過了半個月,萃英會正式開始了,秦老特別準(zhǔn)時的將白紫蘇帶到了白家的大門前,她看著一排排早已等候多時的白家子弟,用疑惑地眼神望著笑得不懷好意的秦老和神情鄭重的白沐與一眾長老。
“嘿嘿,我特意向族長申請,讓你作為今年的帶隊(duì)之人,切不可辜負(fù)我們給予你的一番厚望啊?!鼻乩闲覟?zāi)樂禍地笑道。
白紫蘇:“……”我現(xiàn)在就想辜負(fù)。
帶隊(duì)人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一大堆的責(zé)任和麻煩,白紫蘇不太愿意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
就在白紫蘇即將張口拒絕的時候,秦老狀似無意的補(bǔ)充道:“對了,按照往年的規(guī)矩,每個家族的帶隊(duì)之人都可以直接進(jìn)入半決賽,這也算是對各族之人的信任和認(rèn)可?!?p> 白紫蘇將原本的話咽了下去,改成了:“沒問題,我會好好帶隊(duì)的?!?p> 如此承諾著,白紫蘇終于將目光正式的放在了那些準(zhǔn)備參賽的白家子弟身上,發(fā)現(xiàn)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她此前交手之人,對于他們的優(yōu)劣點(diǎn),她都一清二楚,并且在看清其中一人之時,白紫蘇的眉頭愉悅的微微上挑。
萃英會盡管是為了各族子弟之間的比試,但也包括了臨云國附近的不少散修,倘若潛力和實(shí)力上過得去,也可以被其他家族所吸納的。
況且,因?yàn)榻衲甑妮陀y得的涉及到進(jìn)入玉皇山的資格,引得周圍的一些中小門派也紛紛前來參加,看看是否能借著玉皇山特使這條線攀攀關(guān)系,所以這一屆的萃英會倒也顯得魚龍混雜,為顯重視,特意將主場開設(shè)在了皇宮之內(nèi)。
當(dāng)然,既然這次是由白家所主辦,雖然明面上要保持公開公平公正的態(tài)度,但暗地里還是想要多偏袒一下白家的子弟們,所以一些設(shè)置的關(guān)卡會暗藏玄機(jī),非白家人不得解。
而這一切,都是站在白紫蘇旁邊使勁獻(xiàn)殷勤的少年所提供的情報。
白紫蘇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旁邊笑得快要抽筋的百曉生,好笑道:“你以為這樣就不用償還我的靈石了?”
“哪能啊?這白家……不、這個京城之內(nèi)誰不知道我百曉生最是一諾千金,做買賣最是實(shí)誠,我哪可能欠你的錢??!”前一刻還侃侃而談的百曉生,偷偷瞅了眼白紫蘇不為所動的態(tài)度,頓時覺得十分難辦的搓了搓手,“只是吧……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畢竟兩萬靈石的數(shù)目太大了,就算給您當(dāng)牛做馬都還不上?。 ?p> “那好,先當(dāng)牛做馬吧。”白紫蘇輕描淡寫地說道,她斜睨了一眼臉色發(fā)白的百曉生,“我看你資質(zhì)不錯,若是勤加修煉的話,肯定能有旋凝期修為,扣除你十九歲的年紀(jì),你還可以多活將近一百年,那就是三萬六千個晝夜,我算你每天償還我一個靈石好了,你還可以省下四十多年呢,知足吧。“
“不是,這賬不是這么算的……”百曉生哭喪著臉,做最后的掙扎。
“就這么說定了,我很看好你?!卑鬃咸K拍了拍百曉生削瘦的肩膀。
恰在這時,馬車漸漸地停下了,撩起厚重的車簾,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皇宮大門之外。
好歹是臨云國的皇室之地,再怎么厲害也不敢太過囂張,所以白家人都選擇了較為普通的馬車代步,而且這一屆的萃英會參賽之人都太過混亂,所以都停在了皇宮門外,接受身份的核實(shí)和檢查。
只是,剛一下馬車,白紫蘇就覺得有幾道視線若有所思的略過她,旋即很快就消失了,她面目表情的接受了這些審視的目光,一派不為所動的淡定模樣,倒也頗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雍容貴氣。
白紫蘇雖然是帶隊(duì)之人,但身份核實(shí)這種小事自然有人替她代勞,比如說正在當(dāng)牛做馬的百曉生,所以她一個人無聊的站在馬車旁,觀察著有些嘈雜的人群,寒暄或者挑釁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在這里的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等到進(jìn)入皇宮之后,因?yàn)槭前准业娘@赫地位,作為領(lǐng)隊(duì)者的白紫蘇被劃分到了景致最好的閣樓上,樓下是擁擠的人潮,她的桌前還擺著一壺茶,輕輕喝了一口,味道甘冽,雖也沁人心脾,但還是不如秦老時常捧在手里的那壺茶。
當(dāng)然,與她一同在閣樓上,還有其他家族的人,比如說蘇瑾禮,比如說端木紫靈……好吧,她就只認(rèn)識這兩人。
白紫蘇踹了踹旁邊伺候著的百曉生,問道:“這些人都是誰?”
百曉生皺著一張臉,道:“穿紫色衣服的那位是端木家的紫靈仙子,美貌有余,智商不夠,實(shí)力中等,拿出來充充場面?!?p> 白紫蘇挑眉,意外地看著百曉生:“我還以為你們男子都只看臉呢,原來也是要看智商的?!?p> “色即是空,修道之人豈能被皮相所蠱惑?!卑贂陨靡獾卣f道,然而接觸到白紫蘇玩味的眼神,他瞬間就萎了,“好吧,我現(xiàn)在的境界還停留在膚淺的表象皮色”
“我接著說啊,那邊的是蘇瑾禮……”
白紫蘇打斷道:“這個我知道,換一個。”
“哦,沒有了?!卑贂陨行┑鮾豪僧?dāng)?shù)恼f道,“這樓上的除了你和我介紹的兩個人之外,都是垃圾?!?p> 白紫蘇了然地頷首,道:“那樓下的呢?”
由于白紫蘇坐得本就是靠窗的位置,所以百曉生只是稍微挪了挪板凳,觀望了一番樓下之人,道:“咦?白露晨和顧九黎怎么還沒來?”
白紫蘇還沒來得及看向樓下,端木紫靈反而沉不住氣的走了過來:“白紫蘇,我問你,你娘是不是端木琴?”
“你們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嗎?”白紫蘇反問道。
端木紫靈一噎,瞪著一雙霧氣蒙蒙的眸子,道:“總之,族長和長老們都不介懷當(dāng)年之事了,而且八長老……也就是你外公也十分想念你,你抽個空去看望一下他吧,順便也讓你娘認(rèn)祖歸宗,畢竟當(dāng)初她可是被革除出族譜的,只要你將龍骨鞭還回來?!?p> 白紫蘇的雙眼一瞇,當(dāng)年的恩怨若真要論起來,的確是端木琴欠了端木家良多,可是這樣就想要從她手中拿走龍骨鞭,呸,做夢!
“咚!咚!咚!”一陣震耳欲聾的鐘聲響徹云霄,猶如龍嘯虎吟,震蕩著著每個人的心神。
“萃英會正式開始了,我們下去吧?!碧K瑾禮站起身來,提醒道。
聽到蘇瑾禮的聲音,端木紫靈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著,白紫蘇與端木紫靈距離極近,那模樣好似是在懼怕著蘇瑾禮,可是她想不出端木紫靈會懼怕蘇瑾禮的原因,好像在她那日匆匆離開蘇家之后,蘇瑾禮對端木紫靈做了什么。
對于蘇瑾禮,雖然此人一直溫文有禮的模樣,甚至還有些迂腐之態(tài),可是當(dāng)初他對付采花賊李武之時,卻十分狠辣地戳爆了他的腦袋,還一臉若無其事的跑來關(guān)心她。
白紫蘇從來不相信一個入魔之后屠戮成性的人,真的是心性純良,溫柔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