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洛千殤和墨昀放棄前嫌,齊齊向自己襲來,白紫蘇抓緊傘柄,素色紙傘瞬間變?yōu)榱顺嘟鹬瑥膫憷餄L滾噴涌而出無窮的凝練煞氣,那煞氣之濃郁,竟然凝聚出了一個(gè)巨大的麒麟妖獸,頭顱高昂,對著皓白明月,對著朗朗夜空,對著凌云九霄,發(fā)出聲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那么,仙神之怒又該是如何呢?
白紫蘇來不及猜測,僅僅是這聲怒吼,便將整個(gè)山洞都搖晃了起來,仿佛天旋地轉(zhuǎn)一般,在劇烈震動(dòng)中的山洞快速的崩塌了。
慌亂之中,墨昀一把抓住了白紫蘇的雙臂,急聲道:“把傘收起來!”
“我收不了。”白紫蘇無奈道。
“那就把傘扔掉!”墨昀又氣又不耐煩的說道。
甩動(dòng)了一下手臂,順勢放開手掌,白紫蘇驚訝道:“扔不了,它黏在我手上了。”
墨昀怒視著白紫蘇手上的千機(jī)傘,大罵道:“混蛋,都變成傘了,你們還要這么任性嗎?!”
“墨昀,你……唔!”
白紫蘇感覺到自己握住千機(jī)傘的手被另一只溫暖厚實(shí)的大手所包裹著,臉上的鬼狐面具也被摘取了,她抬起頭,想要詢問墨昀,但下一刻,她雙眼瞪大的望著這張無限放大的俊顏,眉心處驀然出現(xiàn)的冰涼觸感,讓她第一次徹底的失了神。
墨昀低頭親吻了一下白紫蘇的眉心,低下頭,第一次如此接近她的雙眸,見到她眸子里隱約的慌亂失措,莫名的,心情大好,似乎連周圍崩塌的山石碎片和四處飛濺的骯臟湖水都不重要了,懷里的人嬌小的身軀剛好貼入他的胸懷里,讓他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但是白紫蘇卻沒有如此好的心情,面對如此危急的情況,墨昀這個(gè)王八蛋竟然還敢輕薄他,不管是處于怎樣的理由,她都不習(xí)慣別人如此靠近她,多年來獨(dú)身一人的習(xí)慣讓她忍不住飛起一腳,想要踹開緊緊抱住她的墨昀。
但是墨昀的另一只手卻穩(wěn)穩(wěn)接住了白紫蘇的右腳,并且牢牢的抓住了,讓她無法動(dòng)彈。
“墨昀,你給我滾開!”
“呵?!弊x出了白紫蘇的潛臺(tái)詞,墨昀輕聲一笑,從鼻翼里噴出的濕潤氣息灑在白紫蘇的臉上,讓她的臉頰一片緋紅,猶如一抹令人心醉的云霞。
白紫蘇不明白墨昀這般做的緣由,但她知道絕不是無的放矢,所以只能夠強(qiáng)忍著心頭的不適,讓墨昀將吻落在了的她的眉心處。
剎那間,灼燒感自她的腦海里炸裂開來,而后開始迅速蔓延,猶如燎原之火,從里由內(nèi)的要將她燒成灰燼。白紫蘇咬著牙,在心底開始默默地咒罵著墨昀。
預(yù)料到了白紫蘇的痛苦,墨昀將自身靈力推送到了白紫蘇的體內(nèi),以此來緩解她的灼燒感。
沒過多久,那股灼燒感便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感充斥在她的體內(nèi),溫?zé)嶂乃闹迮K,溫?zé)嶂w內(nèi)的每一寸。
那感覺很是美好,仿佛重新回到了還在母親體內(nèi)的嬰孩時(shí)期。
似乎千機(jī)傘也察覺到了這份溫暖,竟然順從的收回了巨大的麒麟像,極速的收攏了傘面。
貼在自己唇上的壓迫感沒有了,白紫蘇卻反而被抱得更緊了。
墨昀將鬼狐面具重新戴上白紫蘇的臉上,以免四處的灰塵粘上了她臉。
“抱緊我,不要亂動(dòng),我們立刻出去。”
騰空感與失重感同時(shí)而來,讓她的腦子一時(shí)之間想不明白,墨昀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是怎么回事。
——
葉寒林與路長老的匯合是在傳送陣的上方。
之所以說是上方,那是因?yàn)橹鞍鬃咸K的偷襲而引起的雪崩,將整個(gè)飛殺殿都掩埋了。
“路長老,你沒事吧?”葉寒林扶起渾身被凍僵的路長老,擔(dān)憂問道,“這里發(fā)生了何事?”
只見路長老可氣又無奈的搖頭,道:“沒有什么大事,只是被一個(gè)小女子給偷襲了。”
葉寒林聞言,趕緊追問道:“是不是一名帶著狐貍面具,身穿紅裳的女子?”
路長老驚訝的問道:“少主也遇見了那白露晨?”
“白露晨……原來她叫白露晨,嘖,真是個(gè)好名字!”
路長老望著自家少主癡笑的樣子,頓時(shí),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劃過心頭。
“那名妖女是否對少主做了何事?”
葉寒林瞬間板起了臉,糾正道:“她不是妖女,她是白露晨,是我喜歡的人!”
路長老:“……”
閣主啊,老朽對不住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