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心灰意冷
梁玉秋給了哥哥一筆錢,就同令狐卿一起離開了家。
兩人出了門,并肩走著,她沉默著沒有說話,卻像是失了魂一樣。
“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令狐卿問。
“先回去收拾東西吧,我打算盡快搬出來,然后再找工作,至少可以養(yǎng)活自己?!?p> “嗯?!?p> 令狐卿替她拉開了車門,梁玉秋上了他的車。
她情緒不佳,一路上也沒有說什么話,令狐卿也只是安靜開車。
很快,車子在韓家大門停了下來。
“我送你進去吧?!彼f著,就要解開安全帶下車。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比較好,免得落人口舌?!彼従彵犻_眼睛,看著車窗外。
令狐卿點點頭,伸手貼心地給她解開了安全帶。
她輕輕低頭,就瞥見他修長白凈的脖子,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縈鼻,她有些難為情,只是淡淡道了聲謝謝,然后快速下車。
等她下車,令狐卿搖下車窗,探出頭來溫柔的說:“好,那你明天收拾好東西,早上九點,我還到這里來接你。”
“嗯。”她點點頭,進了大門。
直到看著她進了門,他才啟動車輛遠去。
梁玉秋從大門外進來,卻被站在別墅三樓的韓容川看得清清楚楚。
他身穿藏青色西裝,熨燙得筆直同色西褲顯得他的腿又長又直。
他將雙手撐在陽臺欄桿上,俯視著從遠處進來的梁玉秋,當(dāng)看到令狐卿那無比熟悉的車身他眉頭微皺,直到車子啟動遠去,他看到那串熟悉的車牌號,確定了是好友令狐卿。
看到這里,他瞳孔一縮,心中似乎在思忖什么。
梁玉秋上樓來,剛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梁容川坐在客廳的米色大沙發(fā)上,手中端著一杯茶,眉頭微蹙,心緒不佳。
她只是愣了一下,并未搭理,徑直朝樓上的臥室去。
韓容川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轉(zhuǎn)頭朝樓梯的方向看去,他有些詫異,平時她看見自己都喜不自勝,今天怎么視而不見?
他冷聲喊住她,“你今天去哪兒了?”
“隨便出去走走?!绷河袂锏貞?yīng),沒有停下腳步,直接上了樓。
韓容川本就是個極其好面子的人,他沉著臉,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后跟著上了樓。
梁玉秋剛用鑰匙開了門,正欲關(guān)門,不料關(guān)門的一剎,一只強有力的手,一把將門抓住。
然后一副高大的身子抵在門口,他低頭俯視她,一雙深幽的眼睛,不善地盯著她,仿佛要把她一口吞掉。
她嘗試著關(guān)門,可他就像一堵墻一般,無奈她只好放棄,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韓容川也跟著進了屋。
“你今天去哪里了?”他又繼續(xù)追問。
“出去見個朋友,這也要向你匯報嗎?”梁玉秋沒好氣的說。
韓容川眼神突然變得陰冷下來,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像座山,氣勢逼人。
“詩茵說,你有我的孩子,讓我也給你一個名分,所以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所以,不管怎么樣,你不能為所欲為,韓家向來注重名節(jié),我希望你自覺遵守,不要和外面的人過分親密,這是義務(wù)也是責(zé)任,”
聽到這兒,她忍俊不禁,轉(zhuǎn)頭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他,“你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被自己說出的話笑死?”她冷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韓家要是真注重名節(jié),他是怎么來的?”
話音剛落,韓容川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語氣冷得像冰窖里的風(fēng)。
“梁玉秋,你非要我激起我的怒火嗎?”
他顯然已經(jīng)生氣了,怒不可遏地看著她。
“韓容川,別忘了,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爹的小妾,是你的小媽,你怎么敢對我這樣無禮,你嚴(yán)格的家教沒告訴你尊老愛幼?”她輕蔑的說著,一雙戲謔的眼睛更是將他的怒火徹底挑起。
“你……”
他眉頭倒豎,咬牙切齒一把將她狠狠地推到在沙發(fā)上。
她輕哼一聲,抱著肚子沒敢吭聲。
一頭烏黑如潑墨一般的頭發(fā)散落下來,蓋住了她的整張臉,使得他看不起她臉上因為劇烈疼痛而扭曲痛苦的臉。
“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好貨色嗎?就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做我韓容川的妾都是抬舉了你,你就老老實實生下我的兒子,下個月我和詩茵完婚,你也正式進門,當(dāng)我的偏方?!?p> 韓容川語氣冷漠,居高臨下地說著,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絲陰翳,“以后你最好離令狐卿遠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若再犯賤刻意接近他,別怪我心狠。”
說完,韓容川將身后的椅子一腳踢開,然后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她捂住肚子,只覺得肚子疼得厲害,宛如肚中有千萬把刀子在一刀一刀的扎,疼得她滿地打滾。
這時候,窗外驟然又響起了驚雷,聲音大得嚇人,接著便是大雨傾盆。
春天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猛,雨點猛地像是敲鑼打鼓一般,窗外的雨聲很快就將她痛苦的聲音淹沒。
片刻,丫鬟翠珍從外面進來,她手上端著洗臉的熱水,準(zhǔn)備伺候她洗漱,未曾想,剛打開門就看見梁玉秋趴在地上。
她抱著肚子,頭發(fā)凌亂,還不停得顫抖,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嗚聲。
翠珍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一盆水哐當(dāng)一下砸在地上。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
她慌慌張張上前,欲將她扶起,結(jié)果手觸碰到她裙子的一瞬間,就感覺什么東西又粘又濕。
她伸手一看,嚇得魂飛魄散,說話也不由得結(jié)結(jié)巴巴,“血,啊血……”
“太太,不好了,你出血了!”
梁玉秋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她虛弱地說,“快,去給令狐醫(yī)生打電話?!?p> 她說著,把手攤開,手掌中間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令狐卿的電話,那張紙條被血浸濕,但還清晰可見他的號碼。
“好?!贝湔鋰樀猛溶洠B忙起身在一旁的座機上撥打電話。
片刻,她打完電話,又過來扶她。
“太太,令狐醫(yī)生說你很有可能流產(chǎn),要去醫(yī)院才安全,他馬上過來接你,我先背你到樓下去?!?p> “嗯。”
說罷,翠珍就將她背在背上,朝樓下去。
剛到樓下,梁玉秋突然看了一眼二樓的房間,對翠珍道,“你去,去告訴少爺?!?p> 這時候,有兩個仆人正好也趕來,翠珍吩咐其中一人去通知少爺,另外一個負責(zé)撐傘。
不料,仆人道,“少爺和少奶奶已經(jīng)出去了,剛剛才走,去外面給少奶奶舉辦生日派對去了,今天晚上不會回來?!?p> “走?!绷河袂镱D時心涼,只是咬著牙,讓翠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