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接二連三的事情
梁玉秋一路小跑,終于到了韓家鎏金大門,只見自己的哥哥韓禮之正站在門口和幾個家丁爭執(zhí)什么。
梁玉秋在韓家雖然不比二姨太家世顯赫,但比二姨太年輕貌美,比三姨太溫順聽話,故而很是得寵,所以韓家的下人也變得很忌憚她。
“你們在干什么?”梁玉秋冷著聲音大聲呵斥一聲,邁著大步朝門口走去,看見梁禮之不冷不熱地叫了一聲哥哥。
幾個家丁見四姨太叫門口穿著簡樸潦草,行為粗獷的男人哥哥,這才放開拎著他衣領(lǐng)的手。
“四姨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真是大舅哥,還望四姨太恕罪?!币粋€領(lǐng)頭的家丁連忙裝作一副諂媚的模樣,向她認(rèn)錯。
梁玉秋只是冷冷地打量了幾人一眼,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還不放我哥進(jìn)來?”
幾個家丁聽完急忙拉開大門,將門外的梁禮之請了進(jìn)來。
“妹妹,你來得太好了,這幾個沒長眼睛的東西,居然連我也敢攔,還敢對我動手,你一定要好好懲治他們?!?p> 梁禮之站在她身邊,也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子來。
“哥哥,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梁玉秋看著自己的哥哥,他身穿灰色漢褂,一條臃腫的長褲,一頭油膩的頭發(fā)直接快蓋住了半張臉,精神萎靡胡子拉碴,也難怪家丁要攔他,大概是把他當(dāng)作乞丐流氓了。
“你回去好好置辦點(diǎn)兒衣裳,還有把你頭發(fā)打理一下?!绷河袂镎f著,從自己白色手提袋里掏出一張大面額的銀票來,就要遞到他手上。
梁禮之連忙收下,可眼睛還貪婪地盯著她那小羊皮手提袋不放,似乎是嫌太少了。
梁玉秋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將自己手提袋里的所有錢財都掏了出來,塞到了他手上。
“你先拿回去用著,不夠再說,但是你也要省著點(diǎn)花,別一天到晚吃喝,這些錢你回去給娘好好買的東西?!彼谥?p> 雖然她很了解自己的哥哥是個怎么樣的德行,可她還是希望能喚醒他的良知,畢竟自己母親只有他能照顧了。
突然梁禮之結(jié)結(jié)巴巴地,“知道,知道了。”
她看出他的樣子似乎有點(diǎn)不對,忙問,“娘還好吧?”
“娘生了點(diǎn)小毛病,你別管那么多,給錢我就給她找醫(yī)生了?!绷憾Y之說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就要拿錢離開。
“娘到底生了什么病?是不是很嚴(yán)重?”她著急地問著,可梁禮之壓根兒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地數(shù)著自己手上的銀票。
梁育玉秋氣不過,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銀票,“你要是還不告訴我實情,你以后一分錢我也不會給你的?!?p> 他終于急了,盯著她手里的錢,“你給我,我還得去坂本呢?!?p> “你還是要去賭錢是吧,你這輩子就被賭害死了,娘到底怎么了?我問你話!”梁玉秋提高了音量,原本溫柔的她頓時也變得急躁起來,冷峻的臉沉著,看著也有幾分震懾力。
梁禮之似乎也不耐煩了,大吼一聲,“行吧,我告訴你,她是病了,而且快病死了,她得的是不治之癥,你要我怎么做?”
“你!”她幾乎氣得發(fā)抖。
她就要沖出大門去,卻直接被兩個家丁攔住了去路。
他們態(tài)度生硬伸出手阻攔,“四姨太,你不能出去,沒有老爺?shù)姆判?,我們是不能放你走的?!?p> 梁玉秋眼睛紅紅的,里面還含著淚花,她只能轉(zhuǎn)身,朝別墅跑去,她只能去找韓棟來,讓他放自己出去。
“老爺,求你讓我回去一趟,我母親病重,我必須要回去一趟。”梁玉秋跪在大廳內(nèi),聲淚聚下地說著。
韓棟來坐在皮質(zhì)大沙發(fā)上,二姨太坐在一旁,正用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看著她。
大廳里,二少爺和周夢嬌也在,就連三少爺韓容川都在場,氣氛更是奇怪得不行,全場死氣沉沉地,所有人都沉著張臉,仿佛這大廳被籠蓋上了一層陰翳。
只是她心情低落,心中忐忑不安,為自己的母親焦灼不已,沒有注意到這氣氛如此的不同。
“老爺,求求你了,我娘還在家中等我?!彼ы壑械难蹨I就宛如滑落在絲綢上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
“你還敢來求我,你先看看這個是什么?!表n棟來突然睜開眼睛,他雙眼渾濁,但眼神卻是極其犀利的,陰沉沉的像一把匕首的寒光,毫不客氣地刺向她。
說著,韓棟來從桌上拿起一個用布袋子裝著的東西,朝她丟了過來,直接就砸到了她的額頭上。
梁玉秋這才從悲切中反應(yīng)過來,她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東西,打開查看。
那是用布袋著包裹著的一包藥渣,像是燉過后,倒掉的又被人收集起來的渣子。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捧著那包藥渣,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你就沒有什么交代的嗎?”韓棟來冷冷地問。
“這東西是什么,想必四姨太是最清楚的吧?”二少爺韓廷序冷笑著,朝她發(fā)問。
“你還不肯說?把人帶上來。”二姨太得意的笑了笑,拍拍手。
片刻,秀秀邊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她怯生生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她。
“秀秀,你整天貼身伺候四姨太,這個東西也是你發(fā)現(xiàn)的,你替她說,這個東西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倍烫阈愕馈?p> 秀秀被嚇得渾身發(fā)抖,但又不得不說,“這是四姨太每夜燉給老爺喝的安神湯,每次老爺服用了就一覺睡到天亮,以此來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p> 二姨太臉色難看,朝身邊的王阿婆使了一個眼色,“王阿婆,勞煩你替四姨太看一下,她到底還是不是姑娘身子。”
片刻,梁玉秋穿好衣裳從里面屋子出來,她雙目無神,腿腳發(fā)軟,好似失魂一般。
“回老爺太太,四姨太確實還是個清白身子。”王阿婆道。
“看清楚了?”二姨太追問。
“看清楚了,不會有錯的。”
“好啊,你伺候老爺快一年了,居然還保持清白,老爺夜夜去你那屋,還以為是你盡心服侍,沒想到你居然給老爺喝這樣的湯藥,此前老爺就差點(diǎn)遭到你的毒手,我以為你改了,會一心一意,沒想到你還是這樣固執(zhí),這下你沒什么話說了。”
二姨太怒氣沖沖地說著,但言語間盡是落井下石的快感。
韓棟來突然開口,語氣生硬;“廷序,你去查查這藥里有沒有對身體有害的東西,如果查出來有,她就直接家法處置,不用再來問我了?!?p> “是,我馬上就去辦?!?p> 梁玉秋接著就被關(guān)在了柴房。
原本還未查清,老爺并未說要動家法,但她落到的是二少爺和二姨太的手中,不出所料,她遭受到了一頓慘絕人寰的毒打和折磨。
她渾身是血,被沾著鹽水的皮鞭整整打了三十多下,又拔掉了右手的五個手指的指甲。
等到她迷迷糊糊地醒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
月光很淡,從柴房的小窗傳射下來,她臉色煞白如紙,形如枯槁,側(cè)躺在干枯的柴垛上,如干草的頭發(fā)遮住了半張臉,她早已經(jīng)痛得麻木了,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著只見光不見月的小窗。
突然,柴房的門鎖,被人用鑰匙打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她嚇得神經(jīng)緊張起來,蜷縮在角落,落魄又惶恐。
一道高高的人影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他背對著淺淡的月光,看不清臉,只是覺得他的身影又高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