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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農(nóng)女開掛后成陰鷙反派心尖寵

第7章 布局

  “東西我昨日夜里便準(zhǔn)備好了,”孟桑點了點自己一直親自拎著的小挎籃,“為了掩蓋這東西的味道,我真是費了好大的心思?!?p>  周攻玉默默的移開視線。

  娘子這么多年不知道看的都是些什么書,腦袋里多的是連他都不熟悉的奇奇怪怪的知識。

  “娘子,”周攻玉試圖掙扎,“做這種事情不勞煩娘子動手,娘子不若在這里等等消息?”

  “我一定能將事情辦好?!?p>  孟桑淡定微笑搖頭,她可不會錯過看熱鬧的機(jī)會,“我們兩個人若是再爭辯下去,怕是要錯過最佳時機(jī)了。”

  周攻玉見實在說不過她,沉默了片刻幽幽補充,“娘子這身衣服不太合適,我去找身男子的衣服給你換上?!?p>  孟桑這回沒有拒絕。

  這身打扮逛窯子,怕是連大門都進(jìn)不去就要被轟走。

  冬天白日短,天色很快便暗了下去。

  春風(fēng)樓里掛著的燈籠將門口的街道都映照的火紅一片。

  孟桑和周攻玉便是這個時候進(jìn)入了樓里。

  “呦,兩位公子看著好生面生,可是頭一回來我們春風(fēng)樓?”

  有三三兩兩的姑娘見到他們眼睛一亮。

  年輕俊秀看著又很干凈的客人,姑娘們也是十分歡迎的,雖然他們身上的穿著能看出來他們并不富裕。

  周攻玉黑著臉,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孟桑神情自如,很是自然的和老鴇聊起了天,“今日我們不找姑娘,我們只是饞你這里的酒水,讀書讀累了想過來嘗一嘗?!?p>  “你知道,我們平日作詩太費腦袋,需要來找些通明的靈感?!?p>  “不知道姐姐能不能給我們找個二樓靠窗的位置,最好能看到咱們春風(fēng)樓大門口的熱鬧。”

  孟桑說著心痛的從荷包里摸出一兩碎銀子塞進(jìn)老鴇手里,笑容親昵語帶夸贊,“姐姐人美心善,一定不忍拒絕我們兄弟二人?!?p>  “若是我們今日開心了,一定為咱們春風(fēng)樓賦詩幾首?!?p>  老鴇雖然是成了精的,但被這么俊秀的小公子夸贊著心里也受用的緊,笑瞇瞇地接了銀子示意姑娘帶他們?nèi)ザ?,“樓上飲酒的位置讓他們隨便挑?!?p>  “謝謝姐姐,姐姐人這么好,日后這春風(fēng)樓一定蒸蒸日上?!?p>  老鴇笑彎了眼,揮了揮手里香氣撲鼻的帕子尖著聲音喊,“送兩位公子二兩酒?!?p>  孟桑更加開心,夸贊的話不要錢一樣的向外冒,最后周攻玉忍無可忍的將她拽到了二樓。

  “長兄,”孟桑坐定,推開窗戶探頭看著街上的人群,“你剛剛拽的我手腕生疼。”

  周攻玉抿嘴不語。

  面對娘子的古靈精怪和不同于旁人的大膽熱烈,他常常不知該說些什么。

  “美人姑娘,勞煩給我們再上兩道小菜?!?p>  等菜的功夫,孟桑拿起桌上的酒分別倒了一杯,“來都來了,長兄不若嘗嘗這里的酒罷?!?p>  “別……”

  周攻玉話未出口,便看到孟桑已經(jīng)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候小菜上來,孟桑一口酒一口菜吃的開心,“以前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如今算是知道了,其實也不是那么好喝?!?p>  說起來這還是她兩輩子加起來喝的第一杯酒。

  周攻玉見她面上興奮聲音里卻帶著絲悲情,默默的安靜下來,只每次幫忙倒酒的時候都會偷偷弄灑一些讓她少喝一點。

  月上中天,春風(fēng)樓的熱鬧漸漸沉寂,取而代之的都是閨房內(nèi)傳來的私密嬌吟。

  直到斜對面的房門開了,已經(jīng)等的快睡著的孟桑和周攻玉重新精神了起來。

  錢三爺出來了。

  兩人趴在桌上裝著熟睡,從他們跟前走過的錢三爺全然沒有在意。

  等人下了樓,兩人才將窗戶推開,而后孟桑將挎籃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來吧?!?p>  周攻玉將東西接了過來,“娘子是女子,不好碰這些污穢的東西?!?p>  有人代勞,孟桑也樂意松手,只跟著囑咐了兩句,“那你可要倒準(zhǔn)一些,這些可是我昨日好不容易才搜集到的?!?p>  周攻玉已經(jīng)屏住了呼吸。

  “來了來了,”孟桑語氣激動又不敢大聲,“一定要倒準(zhǔn)一些啊?!?p>  只見錢三爺晃晃悠悠的出了春風(fēng)樓的大門,慢慢地走到了他們所在的窗戶下面。

  “倒!”

  周攻玉手腳麻利,看準(zhǔn)了方向?qū)⑹掷锏暮偰蚓珳?zhǔn)的朝下傾瀉而倒。

  “?。。。∈钦l!”

  “這是誰的穢物!怎么如此騷臭!”

  周攻玉手頭極準(zhǔn)。

  半陶罐狐貍尿,從頭濺了錢三爺全身。

  “快走快走,”趁著沒人驚醒,孟桑拉著周攻玉飛快的開溜,“我知道后門在哪里,咱們從后門走?!?p>  只要不被錢三爺撞上,任他找破了頭,也不會知道是誰在背后搗鬼。

  兩人溜的很快,全然沒管在他們走后的春風(fēng)樓被錢三爺鬧得燈籠燃了整夜。

  出了春風(fēng)樓所在的南市,孟桑終于不用克制的大笑出聲,“誰能想到,你一個書生,也會做這種事情?!?p>  周攻玉一開始還在克制,但被孟桑的愉悅感染,他也忍不住彎了眉眼,“看惡人得惡報,我做的也不算是壞事?!?p>  錢三爺?shù)脑鹤永镳B(yǎng)了許多的大狼狗。

  他們打聽的很清楚,錢三爺經(jīng)常讓那些狼狗餓著肚子,而后去嚇唬院子里的妾侍。

  狼狗性兇又被他養(yǎng)的更加殘暴。

  狐貍尿會將它們骨子里的兇性完全激發(fā)出來,完全不會去管站在面前的是不是它的主人。

  “夜深露重,我們先回家吧?!?p>  孟桑笑過了才恍然覺得確實有些冷。

  周攻玉在她身前半蹲下身子,“我背著娘子走一段。”

  眼前之人的后背并不寬厚,卻奇異的能給人的心里帶來一絲安心。

  眼看孟桑猶豫,周攻玉偏頭看她笑的溫和,“再耽誤下去,我們回到家中怕是天都要亮了?!?p>  “明天還要來鎮(zhèn)上打聽消息?!?p>  “那就勞煩相公了?!?p>  孟桑也不再扭捏,說著便趴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只不過隨著周攻玉的走動,孟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心底有股燥熱,冬日的冷風(fēng)也吹不去面上升起的酡紅。

  她深呼吸了幾次試圖將身體的詭異反應(yīng)趕出去,卻驚動了一直安靜走路的周攻玉。

  周攻玉的脖子滾燙。

  孟桑呼吸間,灼熱的氣息無可避免的會灑在他的皮膚上。

  “別怕,”周攻玉深吸口氣盡量走的更穩(wěn)一些,“春風(fēng)樓的酒里摻了點東西,吹吹冷風(fēng)過會兒就好了?!?p>  “我說為何剛剛你想要攔我,原來你早就知道?!?p>  孟桑知道緣由也淡定了下來,盡量忽視自己的不適與他搭話,“相公雖然只是一介書生,但是知道的東西是真的多?!?p>  “知道的多些,才不會輕易的中了別人的算計?!?p>  孟桑暗道也是。

  寒門學(xué)子出頭難,有的是人想要把他們打壓下去。

  “相公緣何一直都遲遲未去考秀才?”

  周攻玉滿腹才學(xué),卻從未下過場,村里也有許多人在背后嘀咕他只是個假讀書的花架子。

  “前幾年因著年紀(jì)小不想出風(fēng)頭,后來準(zhǔn)備去趕考的時候,備好的銀子又不夠了?!?p>  這兩天家中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以往總有些模糊的事情也理清了許多。

  “現(xiàn)在看來,是家中有人不想讓我去考?!?p>  孟桑立刻意會到他說的是誰,心里有些無語。

  真不知道她那位便宜公公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明明自私自利,偏偏在家里又能裝的很好,蒙騙了家中的所有人。

  怎么看都是一部大棋。

  要不是聽說各方打探的消息都是人確實死了,她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詐死跑路了。

  夜色靜謐。

  唯有靴子踩在雪上的‘沙沙’聲。

  夫妻二人都不想讓這氣氛一直安靜,你一言我一語的一直聊到了家中才止住話題。

  洗漱完畢一夜無話。

  孟桑第二日歇夠了醒過來,剛走出房門,懷清便雀躍著跑到了她的面前,殷勤的在她的面盆里添上熱水,“嫂嫂,你聽說了嗎?”

  孟桑嘴里含著昨日剛添置的牙刷,搖了搖頭認(rèn)真洗漱。

  “錢三爺,鎮(zhèn)上的那個錢三爺昨兒夜里不知為何被家中養(yǎng)的狼狗咬傷了,聽說傷的極重,滿身是血,現(xiàn)在一直在家中躺著不能動彈呢?!?p>  孟桑在心里呦吼一聲,不緊不慢地吐掉嘴里的水,“什么時候得到的消息?”

  “剛剛長兄回來說的?!?p>  “長兄還說,姐姐的婚事很快就可以取消了。”

  “嫂嫂,姐姐真的不會被逼著嫁到錢家了對嗎?”

  孟桑擦干凈手上的水跡揉了把懷清的頭發(fā),“什么時候連你長兄都不相信了,放心吧。”

  他們已經(jīng)布好了局,不怕錢家一直死咬著不放

  家中的朝食依舊簡單,秦氏一直小心翼翼的覷著孟桑的臉色,生怕她露出一絲不耐。

  等見到孟桑嘆了口氣將碗放下時,秦氏急忙開口,“這些吃食可是不對桑桑的胃口?”

  “今日家中會有些進(jìn)項,夕食我做些好吃的給桑桑好好補補身子?!?p>  孟桑看了一眼懷月心疼的表情,失笑開口,“家中確實是缺銀子,但娘身上的東西還是留著的好,不能再讓您當(dāng)東西了。”

  說是進(jìn)項,還不是秦氏賣了自己的東西添補。

  孟桑做不出來因為一口吃的逼婆母變賣東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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