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章安楚出府,思雨定然會給她帶上這個面紗,因為她長的太好看,出門的時候,不能讓人看到樣貌,以免有人心生歹意。
章安楚也沒什么意見,帶著面紗便帶著吧,少點麻煩更好,只是,這面紗戴著,還是很不舒服的,尤其是耳朵,有些磨耳朵。
等她到了北平候門口,白姨娘已經(jīng)站在這里有些時間,身邊還有章宏澤,定然是白姨娘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院中待著,所以才領(lǐng)著。
“楚楚,你想去哪里?”白姨娘詢問道。
“我想去聽說書?!闭掳渤矚g這個,只要出門,定然會去聽書。
“好?!卑滓棠锟戳艘谎壅潞隄?,說道:“跟上我還有姐姐,不要跑丟了?!?p> 章宏澤點點頭,雖然他不會說話,可是,別人說什么,他都能聽得懂,這也是章安楚覺得弟弟不是傻子的原因之一。
就這樣,白姨娘一行人從侯府出來,上了馬車,身后還跟著四個小廝。
這小廝是侯夫人安排的,不只白姨娘有,別人也是一樣,一是有小廝跟著會安全一些,二是監(jiān)視。
不過,白姨娘和章安楚也不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自然也不怕別人監(jiān)視,有小廝跟著,會更安全些,省的被地痞流氓欺負。
很快,馬車便到了茶樓,白姨娘領(lǐng)著他們進來,大廳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客官幾位?”小二見人進來,便招呼道。
“二樓雅間,找個好位置?!卑滓棠锷磉叺难诀咤\心開口說道,還交給小二一錠銀子。
小二見來的是個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出手大方的很,趕緊領(lǐng)著她們上了二樓,還給尋了正對面的位置,可以看到臺上的說書人,還立馬上了茶水點心。
章宏澤見有點心上來,便自顧自的拿著吃,悶不吭聲的。
此時,臺上的說書人,講的是三國演義,章安楚早就已經(jīng)看完整本書。
“客官,你們想聽什么?可以點。”小二弓著身子笑呵呵的問道。
章安楚難得從府中出來,定然聽些不一樣的,像白姨娘看過去,眼神充滿期待。
白姨娘見她的樣子,微笑著點點頭,意思是隨她便。
“讓說書人講些新的,可別是什么才子佳人,我不愛聽。”章安楚興奮的說道,她最煩什么才子佳人的戲碼了,尤其是什么苦等十年寒窯,挖野菜的千金。
“好嘞,小的這就去和說書人說說。”
小二快步離開,章安楚有些期待,期待說書人說什么故事。
白姨娘見她還像個孩子一樣,無奈的搖搖頭,想到今日其實還是有一件事要辦,對她說道:“楚楚,姨娘要去祭拜一下親人,你便留在這茶樓里聽書吧?!?p> 章安楚聽她要祭拜親人,想來應該是那個死去多年的妹妹,只是,她身為侯府的庶女,若要祭拜,只能祭拜父親和母親的親人,白姨娘只是個姨娘,算不得什么母親,而且,白姨娘是青樓出身,她的妹妹也是一樣。
但是,章安楚也想去,說道:“白姨娘,我和你一起去吧?!?p> 白姨娘知道她有這個心便已經(jīng)知足,說道:“這不合規(guī)矩,若是讓侯爺知道了,定然是要發(fā)火的?!?p> 她知道,這是不合規(guī)矩的,而且,北平候向來看不上她的出身,多有嘲諷,那定然不能讓章安楚去了,平白連累她。
章安楚聽到她這般說,知道自己今日是不能去了,白姨娘有所顧慮,再說,這里除了奶娘丫鬟,還有四個小廝,她們今日出去干了什么,都是要匯報的,也是瞞不住人的。
白姨娘站起身來,給章安楚留下兩個小廝,便領(lǐng)著丫鬟離開,前往城外的墓地。
這會子章安楚的注意力沒在弟弟身上,轉(zhuǎn)過頭來,便看到桌上的糕點已經(jīng)被他吃完了,只留下一塊桂花糕未動。
“弟弟,你現(xiàn)在吃這么多,一會兒如果去街上見到有什么好吃的,還怎么吃的下?”
章宏澤搖搖頭,他才不吃其他的,只要填飽肚子就好。
隨后便他便蹲下身子,看桌子腿上的花紋。
“弟弟,你不聽書嗎?”章安楚也跟著蹲下身子,看他在研究什么。
章宏澤指指耳朵,依照章安楚多年與他相處的經(jīng)驗,這是在說,耳朵聽的到。
心中暗嘆,一心二用,爐火純青。
索性章安楚沒在管他,說書人也開始說新的故事。
這回講的是宰相劉銘的故事,當初怎么欺壓百姓,怎么造反,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像是真的歷史一樣。
還有當時的皇帝一怒之下,斬三萬余人的項上人頭,自此之后國泰民安。
章安楚聽的意猶未盡,想著等白姨娘回來之后,便講給她聽。
接下來講的,章安楚不愛聽,這茶樓人多,氣味也雜,時間久了,味道沖上二樓,便有些難聞,于是,就讓思雨打開外面的窗戶透透氣。
章安楚在進了雅間,小二離開之后,便將面紗取下,戴面紗時間久了,會磨的耳朵疼,她將頭伸出窗戶,盡情的呼吸新鮮的空氣。
茶樓的對面,是一座酒樓,也是這里最好的酒樓,現(xiàn)在這個點剛剛開門,已經(jīng)有客人在二樓的雅間吃飯。
“三弟,你看對面那個女子?!币晃荒凶樱\衣華服,手中拿著折扇,若是章安楚見到,心中難免會吐槽,這大冷的天,拿著折扇做什么?
他對面的男子,一身黑衣錦服,看向?qū)γ娴拇皯?,是一位女子,可謂傾城國色的女子,頭上只是簡單的點綴著朱釵,此時正在很滿足的閉著眼睛,嘴角輕輕勾起,看起來現(xiàn)在的她很滿足,又多了幾分俏皮。
男子打開折扇,垂涎般的說道:“這樣的女子,我定然要收進后院把玩,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也省的便宜了別人。”
黑衣男子回過神來,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提醒般的說道:“大哥,你后院已經(jīng)有幾十人。”
“后院這么多女子,可加起來也比不上她一個傾城國色?!蹦凶涌上У膿u搖頭,見了這樣貌美的女子,才知道,原來從前后院的這么多女人,都是錯拿魚目當珍珠。
只有她,才能稱得上是珍珠,不,是珍寶,絕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