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怪的劉府眾人
入夜,師柳柳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師柳柳夢到自己回到了現(xiàn)代,正躺在經(jīng)紀(jì)人給她租的豪華公寓里,開著空調(diào)抱著奶茶追劇,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身旁還有薯片辣條雪餅小面包棉花糖。
“姐姐,你在吃什么啊?”
一個小孩的聲音從她背后響起,夢里的師柳柳也沒有多想,就遞了一根棒棒糖過去:“棒棒糖,你要嗎?”
那小孩接過棒棒糖,美滋滋地舔了起來:“好甜啊,真好吃……唔……”
師柳柳突然頓了一下。
對了,這里是她家,她家哪來的小孩?
她轉(zhuǎn)過頭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紅肚兜,扎著兩根小辮兒,約莫兩三歲的女娃娃,正低頭舔著手里的棒棒糖。
“你是誰家的小孩,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
那小孩突然抬起頭,沖著師柳柳一笑,露出血紅的大嘴巴,那雙空洞流著血的眼睛正瞪著她。
“啊——!”
師柳柳嚇得從夢中驚醒,冷汗連連,坐在床邊大口喘氣。
她看了一下四周,還是劉府的客房。
原來只是做夢而已。
“呼……”
師柳柳深呼吸一口氣,然后長長地吐出來,待那種心悸的感覺消散了不少,師柳柳起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門外隱隱傳來哭聲,師柳柳放下茶杯。
她推門而出,便看到一個披麻戴孝的小丫鬟,正在小院的角落里燒紙錢。
“嗚嗚嗚,殷姨娘,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今天是你的忌日,府里卻沒一個人記得,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小菊給你燒點紙錢,你去買點好吃的吧……”
“誰啊?!”
師柳柳的一聲呼喊,驚得小丫鬟打翻了燒紙錢的火盆,紙錢灰隨著風(fēng)滿院飛舞。
小丫鬟轉(zhuǎn)過頭,就看到月光下臉色比死人還白的師柳柳。
“鬼?。 ?p> 小丫鬟翻了一個白眼,直挺挺地倒了過去。
師柳柳:“……”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今天確實流血過多,氣色不太好,但不至于被當(dāng)做鬼吧!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劉府的管事,甚至守靈的劉夫人都從靈堂趕來。
劉夫人面色憔悴:“何事大呼小叫?”
管事恭敬地行禮,然后道:“夫人,是小菊她擅自跑到春華院,給已過世的殷姨娘燒紙錢,咋咋呼呼驚動了貴客?!?p> 聽到殷姨娘的名字,劉夫人身體搖晃差點倒下,小少爺哭哭啼啼撲進(jìn)了她懷里。
“娘,我害怕……”
劉夫人哆嗦著手,撫摸小少爺?shù)谋?,聲音無比溫柔:“有娘在,別怕啊。”
都說為母則剛,本來劉夫人自己怕的要死,在孩子面前還要故作鎮(zhèn)定,給孩子一個溫暖的避風(fēng)港,讓孩子有十足十的安全感。
這一幕不可謂不感人。
然而,從聲音可以聽出來,這個小少爺明明是個女孩,為什么要穿一身男裝呢?
可能是家長的某種癖好吧。
劉夫人看向地上的丫鬟小菊,眼神立馬變得威嚴(yán)狠厲:“把這個大半晚上裝神弄鬼,不知死活的丫鬟給我?guī)氯?!?p> “是!”
立馬來了兩個家仆,拖著昏迷的小菊不知去了何處。
劉夫人又看向師柳柳,微微福了福身子:“是我沒有管教好丫鬟,這才讓她驚擾了仙師,還望仙師恕罪。”
師柳柳擺了擺手:“哪里稱得上驚擾,倒是那小丫鬟被我嚇了個半死,你就別罰她了……這夜深露重的,劉夫人還是帶著小姐,早點回去休息吧?!?p> “仙師,你莫要胡說!”
聽到“小姐”二字,劉夫人瞬間陰沉著一張臉:“小兒只是男生女相,你這是在羞辱小兒!”
說罷,劉夫人氣呼呼地帶著小少爺離去。
師柳柳愣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干脆回房間繼續(xù)睡覺。
躺床上,師柳柳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了。
一閉上眼睛,便是漫天飛舞的紙錢灰,哭哭啼啼的丫鬟小菊,小菊口中過世的殷姨娘,女扮男裝的小少爺,突然跟她翻臉的劉夫人,還有夢中那個跟她要棒棒糖的鬼娃娃。
師柳柳睜開眼睛,猛得從床上坐起身。
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才發(fā)現(xiàn)胡思亂想之間,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
師柳柳穿戴好出門時,一眾弟子早已在劉府門口集合,向幾名親傳弟子匯報情況。
不得不說,女主就是女主,白初雪脾氣溫柔但不軟弱,正事面前絲毫不含糊,用起人來頗有一番主將的氣勢。
“昨夜,我讓你們在鎮(zhèn)上巡邏,可出什么事?”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搖了搖頭。
杜子滕站了出來,回道:“白師姐,并未發(fā)生意外,也沒有什么異常情況?!?p> 看來是一個平安夜。
白初雪聞言并未放下警惕,她們沒來之前,鎮(zhèn)上每夜都要死人,突然風(fēng)平浪靜了一夜,應(yīng)該是那邪祟礙于她們的存在,不敢再輕舉妄動。
沒有任何動靜并不是好事,這就意味著,只要那只邪祟藏起來,想要找出邪祟就難如登天了。
就在白初雪一臉苦大仇深,垂目思索著接下來該做什么時,她突然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師柳柳。
白初雪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柳柳師妹,你醒了!”
白初雪顯得很高興,拉著師柳柳噓寒問暖,讓師柳柳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yīng)。
倒不是她討厭白初雪。
白初雪長得太像演員白雪了,只不過看上去年輕了十歲。
以至于她每一次看到白初雪,就會回憶起自己上輩子是怎么死的,這種感覺非常糟糕。
她更沒忘記,經(jīng)紀(jì)人給她說的那一番話,有些人就像是行走的事故制造機,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給身邊的人帶來各種不幸。
即便有了這般經(jīng)歷,師柳柳對經(jīng)紀(jì)人的話并不深信,而是保持一定的質(zhì)疑。
跟女主白初雪待在一起確實飽經(jīng)磨難。
避開白初雪這個人形兇器,人生就會變得一帆風(fēng)順,再無任何劫難發(fā)生了嗎?
“多謝白師姐關(guān)心?!?p> 師柳柳感覺有些別扭,她忍不住后退半步,然后問道:“白師姐,我還不太清楚落櫻鎮(zhèn)的情況,能跟我說一下嗎?”
白初雪愣了一下,然后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