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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無雙

59 昔:適應(yīng)這一切

駙馬無雙 薛子 2017 2015-10-26 18:02:05

    田里頭就算逛得再久,也是有逛完的時候。當(dāng)太陽從東邊漸漸晃到西邊,村頭那棵枝葉繁茂的古樹葉間透出昏黃的光,我和五哥默契的順著記憶中的路線,往金花家走去。

  我倒是還好,五哥今日的所見所聞早已經(jīng)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尤其是在前不久他看見一個七旬老人背著大垛的柴火從我們身邊走過,他捏緊了拳頭卻還是忍住上前的動作。

  順著小路踏著黃泥梯坎爬上金花家的院子,我一眼就發(fā)現(xiàn)小姑娘搬著凳子坐在院子里,看見我們出現(xiàn)先是吃驚,然后又高興的沖進屋里,片刻后拉了她爹出來。

  老漢看見我們,喜滋滋的說:“小姐公子可回來了,老漢我以為你們迷了路正打算去找找呢!既然都回來了就進屋里坐吧,今天可有口福了,下午我在田里頭抓了只肉兔子,今晚咱們吃兔肉?!?p>  說完他揮手把金花往前面推一點,笑道:“你跟小姐公子在院子里玩一會,爹去把那只兔子收拾了下鍋,還要收拾收拾房子?!?p>  金花這一回倒是沒太依賴她爹,放開她爹的手目送他進屋以后就咬著手指盯著我們,一張小臉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顯得消瘦,于是襯得一雙眼睛尤其的出彩。

  那時候我就想,我以后生個孩子,眼睛一定要像宋遠那樣好看。

  “金花,來,過來?!蔽覜_著金花招手,許是經(jīng)歷過上午的事,她不再怯怯地,卻還是小心小步的挪過來。

  五哥抱著胳膊立在一旁,我蹲下剛好被罩在他的陰影里,只聽他揶揄道:“竟想不到,你還喜歡小孩子?!?p>  我“哼”了一聲,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我前世以大齡剩女的身份可是穩(wěn)坐幼兒園一把手,雖然沒自己的孩子,卻被好幾十個孩子叫做媽媽,想及此,我心里又生出些許憂傷。

  晚飯也就是一盆燒兔肉和兩碗清粥,老漢又準(zhǔn)備帶著金花躲開,我看見五哥一臉隱忍難受,于是替他出聲挽留。

  “別走,我們就一起吃罷,在你們家該守你們的規(guī)矩,你就當(dāng)我們不存在好了?!笨唇鸹ㄋ€是不情愿的樣子,我又把目標(biāo)放到金花身上。

  “金花,來坐著,和姐姐一起吃好不好?”

  金花自那盆不見油水的燒兔肉端進屋的那一刻,眼睛就沒有轉(zhuǎn)開過。聽到我說這話,臉上已是一番不舍與掙扎。

  我使勁把金花按在板凳上坐下,又佯裝生氣的對老漢說:“就與我們吃頓飯而已,怎么你是不愿意嗎!”

  金花她爹無奈搓手,賠笑道:“能與二位貴人同桌吃飯,已是老漢和小女幾世修來的福分。”

  “那你還不坐下,金花都要餓了?!?p>  老漢還是有幾分不自在,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我也不管他,招呼著五哥又伸出筷子給金花夾了一塊兔肉,卻發(fā)現(xiàn)一開始老漢就沒有盛他和金花的那一份。

  他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于是猛地站起身,板凳差點被他掀翻,他把板凳扶正,忙說道:“我再去盛兩碗粥。”

  老漢離開后,金花就一直盯著我筷子上那塊兔肉,我低下頭看了看她規(guī)矩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能把兔肉放回去,也不能當(dāng)著她的面吃進去,于是我就一直夾著那塊兔肉,直到老漢端著兩只瓷碗出門,這期間,五哥眉間微微用力,只坐的端正,沒說話也沒有動作。

  老漢把兩只碗擱在桌上,我清楚的看見,他面前那一碗只薄薄的鋪了一層底子并沒有多少,甚至可能只夠一口,還是不甚黏稠的米湯。

  五哥顯然也看見了,我余光瞟到他身子動了一下。

  金花也看見了,她人小夠不著,于是跳下板凳繞過桌角把她面前那碗和她爹面前那碗調(diào)了個個兒,我看的一陣唏噓感慨。

  沒等金花她爹再換,我連忙把自己碗里的倒了一大半在金花碗里。

  “姐姐吃的少,金花,幫姐姐吃一些吧。我若是吃多了晚上不易消食會很難受的?!鼻耙痪湓捨沂菍鸹ㄕf的,后一句話自然是對她爹說的,聽見我這么說,他蠕動了幾下嘴唇也沒有反駁的動作。

  一頓飯吃的也不是太歡樂,除了我偶爾給金花夾菜,幾乎沒人說話。吃了幾塊兔肉喝完碗里那半碗清粥,我盯見盆里的肉還剩小半,其實一只兔子能有多少肉,也只是那么一點點,四個人一人幾塊就沒了。可巧我們這四個人中,除了我實打?qū)嵆粤藥讐K,其余的人都沒怎么動過。

  倒是五哥,喝完了屬于他的那碗米湯。這一點讓我十分的驚訝。

  金花家的房子只有兩間,我與金花同屋,五哥住老漢的屋子,而老漢則是在柴房湊合一宿。我迎著老漢充滿歉意的目光,摟了摟金花瘦小的肩膀。

  “我就是想跟金花一起,金花喜不喜歡姐姐?。俊?p>  五哥眉間的肌肉一直都沒有放松過,他站在屋子門口,還是猶豫著開口道:“讓你去睡柴房,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然,我們……”

  “……”

  我依舊摟著金花,整個人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天吶,這個人還是我五哥嗎,居然如此善解人意,不過,你那是個什么鬼提議,莫說你愿意了,人家金花她爹還不愿意咧。

  金花他爹顯然也是被嚇到了,連忙擺手。

  山里的夜很涼很沉寂,除了偶爾的動物叫聲和山風(fēng)的呼嘯,說起山風(fēng)的呼嘯,老漢這泥土做的房子,還真是不保暖,冷的人一顫一顫的。

  我和衣躺在炕上,怎么也不肯搭上那床被子,怕金花冷,于是全數(shù)都蓋在了她的身上。好吧,其實我就是有些抗拒那床已經(jīng)發(fā)硬顏色莫辨的鋪蓋。

  即使我可以裝模作樣的假裝很適應(yīng)這一切,又小心翼翼的融和不傷害金花和她爹的自尊,但骨子里我其實是不適應(yīng)的。不知那屋的五哥又是怎樣的一番心思。

  我收擱在腦袋底下微微側(cè)了點頭,對金花說道:“金花,幾天前來你們家借馬車的人,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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