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鈴鐺的愛心湯圓,先去母后宮中請安,恰巧父皇也在,我低眉順眼的請了安,母后留我吃早膳。我垂著頭,生怕和父皇視線對上了,于是笑著說吃過了,豈料還是逃不過,我盯著菱格地毯就聽見父皇道:“吃過了也過來坐,陪我們吃一點。”
不得不說我的父皇是一代明君,明君是什么其實我沒有多少概念,但是在我看來,父皇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他只有兩個妃子,不沉溺于美色;這么多年他對我母后關愛有加,堪稱楷模;他每日晨昏定省,孝敬有道;晉國國泰民安,治理得當,雖然未有“老有所依,幼有所長”那種盛世,那也已經(jīng)很好了。
我暗道“嗚呼哀哉”,坐在圓桌旁,母后的陪嫁宮女碧月嬤嬤盛了一碗紅豆小米粥給我,對我使了個眼色,我低頭喝粥,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母后給父皇布菜,時不時也往小盤子里給我夾一些,我對母后笑笑低頭繼續(xù)吃粥,可是一碗粥能吃多久呢?
侍膳宮女魚貫而入,餐桌被清理干凈,又拿了粗鹽給我們漱口,父皇一邊搽手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聽聞你想出宮,所謂何事,說來給父皇聽聽?”
我裝作驚訝的抬起頭,問:“父皇您是怎么知道的!”
父皇看著我笑了。在我看來,那個笑容甚是恐怖。
“你還問我!都有大臣聯(lián)名上書說朕的公主品性不正,說你母后整治后宮無能,你說說看,朕是怎么知道的!”
我被問的愣住了,聯(lián)名上書?這個就有點嚴重了,怪不得一大早母后一句話都不說,碧月嬤嬤一直對我眨眼。
“父皇……我……”
許是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重了,他嘆了口氣繼續(xù)說:“你呀你呀,你叫朕怎么說你好,前面為了個白許,整的宮里不得安生,現(xiàn)在你說說,你又要去那樓里干什么,我遲早拆了那樓好叫你安生。”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要能拆您老早動手了,得等到以后?想歸想,總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的,我看著父皇,眼底漸漸凝聚了霧氣。
母后看著很是不忍心,幾步?jīng)_過來抱我摟在懷里,護犢子的也紅了眼眶,看著父皇倔犟的不說話,我抬頭偷瞄。
這小眼神簡直絕了,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好了,朕真是管不了你們!海德,擺架,上朝!”
等父皇走了,母后松開我,施施然坐在我對面,一派優(yōu)雅美麗,眼里的霧氣早已消失不見只余下一汪清亮叫我咋舌,她端起茶淡淡的開口。
“好了,你父皇這一走,你是不是該跟本宮說說這個中緣由。”
我錦凳挪到母后身邊,依偎撒嬌道:“母后!”
“我怕是對一個人一見鐘情了!”
“……”
母后理了理衣袖,再撥一撥頭上步搖的珠子。
我憤憤道:“母后你不信我。”
母后瞄了我一眼,語氣風輕云淡:“從前看到三駙馬時,你也是這般對我講的?!?p> 我更加憤憤然,那個白許怎么能跟我的宋遠比,簡直風馬牛不相及。
“清江,你聽好,江汜樓不簡單,它里面的人更是神秘莫測,你父皇能接受一個白許,卻不能再接受一個別人,這是他的底線,母后這樣講,你明白嗎?”
不就是因為白許認了白丞相做義父,宋遠只是個賣藝的公子嗎?我不在乎,他有我,那就夠了!
從母后宮里出來,連鈴鐺都看得出我士氣低沉,小心翼翼的問:“公主,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找了一處涼亭坐著,高聳的荷葉層層疊疊吹來一陣清涼,卻吹不走我心中的陰霾。
我要宋遠。
這個道理深刻清晰的存在我的腦海,我想他,我喜歡他,雖然談不上愛,但是我相信,冥冥中注定好他就是我的白馬王子,我要駕著五彩祥云奔向他迎接他。
“喲,思春呢。”
我不滿的轉過頭,卻愣在當下。
“鈴鐺,你去亭子外面守著,我同六妹有要事詳談。”他特意咬重了“六妹”和“要事”兩個詞,鈴鐺依言走出了亭子,我想伸手拉住她卻沒有理由。
“五哥?!蔽医辛艘宦?,他點點頭,坐在我對面,整張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看著這張跟我略相似,卻顯得硬朗和精致的臉龐,一時百感交集,恐怕在娘胎里的時候,好東西都被他吸收去了吧!
沒錯,清江同五皇子霍生一母同胞,落地只相差半個時辰,這對龍鳳胎當年被傳為一段佳話,這也是我為什么一直躲著五皇子的理由,不是說雙胞胎都有心電感應嗎?那清江同他也該是有點什么的,我不敢拿自己去賭那個“有點什么”。
“怎么感覺你自從生病以后,便同我不太熱絡?!?p> 我哈哈的笑道:“是嗎,都是太忙了。對,我太忙碌了!”
他抬起頭,柳家標致的一雙丹鳳眼瞇起來盯著我,似笑非笑的說:“喔?是挺忙的,忙著想出宮找情郎吧!”
他說的那樣不客氣,我是該生氣的,卻不敢對他生氣,于是繼續(xù)笑著裝傻。
“柳清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p> ……
和五皇子的談話總體來說不甚愉快,父皇這幾日一直對我冷臉,倒是沒聽說再有大臣上書,無論我怎么撒嬌打諢,母后始終不放我出宮,甚至二哥他們也不敢再來找我,我整日關在自己宮中,吃完飯就易犯困,一犯困就做夢,一做夢,夢里面全是宋遠。
掰著手指算一算,我差不多有一月未曾見他,甚是想念。
“公主,喝點玉露蓮子羹吧?!?p> 鈴鐺拿小碗盛著端到我眼前,我蔫蔫的,也沒伸手接,趴在窗臺上示意她放著,她端了一會,見我實在沒有喝的打算,只能叫小宮女撤走。
清江的永元宮正對臥室窗口,也有一棵玉蘭樹,同江汜樓那一棵不一樣,宮里的玉蘭好看,大片粉紫和潔白。江汜樓后院的那顆玉蘭花小巧潔白,花一開就很香。
我拿著那朵玉蘭,在手里旋了個旋兒又捏在掌心,趴在窗臺看見二哥撐著傘身后跟了小廝,從我宮門口進來,我從胳膊底下伸出一只手放到窗外,沒下雨?。?p> 二哥走進來,鈴鐺帶著宮女給他請安,他招招手示意她們出去,直接撩了袍子坐上團花軟凳,我倚在軟榻上看他,好奇地問。
“沒下雨你打什么傘。”
他伸手撣撣衣擺,回答的甚是理所當然,我一口氣咽在胸口,上下不去,他說:“風里頭吹的到處都是柳絮,我不喜歡?!?p> ……
我轉過頭繼續(xù)看風景,當他作一團空氣。
“怎么,鬧脾氣?”他冷冷的問。
我沒好氣的瞪他,“哪能啊,你來干嘛?”
他瞄我,自己倒茶喝。
“我看看你?!?p> “看我笑話?”
他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嚇我一大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擱置。
“柳清江,你十六歲,不是個小孩子,行事要有所顧忌,你是個公主,任性一回有人給你善后,你還要任性一輩子嗎?”
我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這里以后,每個人都把我當作公主供著,沒有宮廷的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步步驚心。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
二哥看我像是被嚇到了,放軟語氣,神色柔和了一些。
“別像個小孩子一樣,記得你的身份,多為父皇母后考慮一些?!?p> 我吸了一口氣,問:“誰又上書嗆我。是嗎?”
難怪今日二哥豎起金冠,看起來神色疲憊。
“是?!?p> “白丞相與外閣大臣聯(lián)名上書,道清流公主不守宮規(guī),要削去你的封號,送你到白蓮山清修?!?p> 作者有話說:我簡直是憋屈至極,不知點娘抽什么瘋,我的章節(jié)發(fā)了簡直沒有更新,也搜索不到書名和作者名,最近頂忙,這學期也要畢業(yè)了,簡直了!但我還是更新了萌不萌=。=,說改書名我也想不出,后天回家沒電腦也不知道怎么搞,我努力更,今天啰嗦極了,明天放一個小段子出來,但是愛妃!你們爭氣啊,別潛水小心淹了喂,給我個評論好不好啰,今天更新你們也看不到了,這幾天點擊簡直沒漲,我都在懷疑我是寫給自己看的,哈哈哈哈開玩笑,老子知道你們是愛我的!喔天吶,作者已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