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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八十年代考古惹來心上歡

第12章 馬上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醫(yī)院特有的原因,垃圾站的入口,有一大片茂密的樹林。

  隱天蔽日。

  若不是他們剛從外頭進來,估計得以為此刻已經(jīng)天黑了。

  顧清明怕她受傷,雙眉一揚:“路上估計都沒燈,不小心撞到哪就不好了,就在這等著,我馬上回來?!?p>  李秀君應(yīng)了聲,沒有再拗。

  本來就只是來丟個垃圾的小事,沒必要徒添麻煩,鬧成反倒需要被照顧的大事。

  何況她的眼睛,在夜間偏弱視。

  這是在前世一次偶爾中,被診斷出自己居然患有先天性夜盲癥。好就好在,只是輕微,不影響日常生活。

  只是兩人都沒想到,這個時代存在的最大毒瘤。

  正值夏末,枝椏里時不時還傳出幾聲蟋蟀的鳴叫。天幕被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無端給人種透不過氣的窒息感。

  瑟瑟聳動的風(fēng)攪動著樹林發(fā)出呼的怒吼,強大的感壓下,李秀君摩挲著發(fā)涼的手臂,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

  她想到了某部看過的鬼片,此時的氛圍,正好夠幾只鬼從四面八方任意位置,沖上來,把她分尸干凈。

  在黑暗中,聽覺的敏銳被放到最大。

  李秀君后悔死了,早知道,她哪怕是在林子里摔死,也比一個人站在這擔(dān)驚受怕的好。

  “顧清明,你快點回來啊……”

  “觀世音雷公玉帝赤腳大仙……”

  “上帝萬能的真主……”

  幾乎是一口氣,把腦子里知道的古今中外所有神仙,全念了一遍。

  沒盼來保佑,倒是把意外給盼來了。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耳畔響起,李秀君正想開口求助,幾個男人兇神惡煞地罵了出來:“他奶奶的,你不是說東和那群走狗來醫(yī)院了嗎,人呢?”

  一腳就把人崴在地上。

  說來也是湊巧,她前方正好有一棵三四人才能抱住的粗樹,遮住了往這邊看的視線。

  偷偷逃走是不可能的,地上的荒草隨便一動,發(fā)出的聲音就會暴露自己。

  只能先躲在樹后,希冀這群人能快點離開。

  摔在地上那人連忙跪好,汗從額頭流到脖子,也不敢伸手去擦。

  “老大,我親眼看到喬三,就是帶著人往這邊跑的。我發(fā)誓,但凡有半句虛言,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嘁——”

  為首滿身紋身的男人頭微歪,就有人忙不迭喂煙,點火。

  他深吸一口,壓根壓不住翻騰的那股暴躁,拿下煙把玩:“靠北,連那個小癟三都看不住,還發(fā)誓,人呢!我要的人呢!死三八啊?!?p>  亮著紅光的煙蒂,狠狠砸在地上那人的胳膊上。

  劇烈的滾燙讓他嘶吼出來,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空氣里彌漫著燒焦的氣息。

  其他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拖著他的胳膊離得稍遠些,掏出匕首給了個痛快。

  他們?yōu)榱朔奖?,點了幾個打火機。

  靠著火光,李秀君目睹全部過程。一瞬間全身血液凝滯,心跳錯漏,手心里不知不覺全是汗。

  她想起了這伙人的身份,前世掃黑除惡報道中,堂山抓到的最大黑幫團伙菜刀隊的老大,就是這個紋身男。

  具體的名字記不清了,只記得紋身男早年在灣灣當(dāng)混混,那邊的環(huán)境太亂,才逃到大陸發(fā)展。

  沒料到,一做就做到最大黑幫。

  殺人不眨眼的手段,狠狠敲碎了平靜的假象,讓她以最直觀,直視了生活的殘忍。

  “老大,解決干凈了,那我們現(xiàn)在是?”

  紋身男撕下他身上的衣擺,仔仔細細擦拭一遍,并不存在任何臟東西的雙手。

  隨意丟在地上:“找啊,喬三那個小癟三受了傷,黑狗帶人守在門口,現(xiàn)在也沒個消息,八成人還在附近?!?p>  現(xiàn)實就是那么殘酷,以一種慘烈的姿態(tài),頫視著眾生。

  李秀君緊閉雙眼,壓根沒打算反抗。

  反抗?就自己兩條腿,跟這副羸弱的身子,估計才邁出去半步,就被抓回來了。

  與其浪費體力,暴露自己,還不如賭一賭。

  三叔也去了有十幾分鐘,估計差不多在回來的路上。只要能撐到那個時候,就還有一線生機。

  不得不承認,目前的她,壓根沒有自保的能力。

  今天只怕是出門沖撞了太歲,諸事不順,件件倒霉。李秀君被壓著出來的時候,恨不能對天豎個中指。

  虧她以前還去燒過幾柱香,敢情最后還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老大,這女的鬼鬼祟祟躲在樹后面,是不是東和幫的人,要不把她給——”手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紋身男拿出打火機,在李秀君面前照了照:“小丫頭,你聽到多少?”

  她還從未如此直觀地接觸過一群刀尖上舔血的人,緊咬著牙,努力保持鎮(zhèn)定。

  “都……都聽到了……對不起,我是無意經(jīng)過的,今天的事,絕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掏了掏耳朵,紋身男的表情如常。

  聽過最多的話,就是各種各樣的發(fā)誓和保證。詛咒斷子絕孫的,不得好死的,甚至連帶全家的。

  可發(fā)誓有用,還要警察來做什么。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世界上最嚴(yán)實的。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過去一個巴掌,揪著她的頭發(fā),狠狠往樹干上撞:“臭女表子,敢偷聽?也不想想你有沒有這個命!”

  李秀君的心底,彌漫出巨大的恐懼。

  無比清晰地感覺到,額頭有一股熱流,潺潺從臉龐流下。

  男人絲毫沒有因為抓著的是個女人,而產(chǎn)生半分憐憫,手里甚至還揪出了大把發(fā)絲。

  直到感受到血,才嫌惡地當(dāng)成垃圾一樣甩下。

  李秀君接觸到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所能想到的所有自救方法,在這群蠻不講理的瘋子面前,只會被當(dāng)成挑釁,從而被加劇毒打。

  紋身男接連被幾只蚊子纏住腳步,徹底失去耐心,揮揮手,讓手下把人給處理了。

  瞳孔放大,李秀君望著不斷靠近的男人,屏住呼吸。

  而另一頭,顧清明繞回原地,連轉(zhuǎn)了好幾圈,怎么也沒找到人。一種極為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一籌莫展的時候,右前方傳來細微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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