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斷然拒絕
十多分鐘后，艾曼魯爾－盧貝茲基合上手里的劇本，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和之前大不一樣。
“這真是你寫的劇本？”他喉結(jié)艱難的滾動了一下，似乎對說出這樣話很不甘心。
裘德滿不在乎的抱起手，“現(xiàn)在你相信，我采用一鏡到底的拍攝方式是為了更好的展示這個故事，而不是單純的炫技了？”
“這根本就不像是你寫出來的劇本?！卑敔枺R貝茲基到現(xiàn)在還是沒辦法把眼前的裘德和報紙上所形容的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好萊塢壞小子聯(lián)系在一起。
裘德略帶譏誚地瞥了艾曼魯爾－盧貝茲基一眼，“所以你寧肯相信報紙上對我的看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好吧，就算這個劇本真是你寫的，但是你能保證一定可以拍好它？”艾曼魯爾－盧貝茲基一臉懷疑的看著裘德，他什么樣的想法直接就寫在了臉上。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談的問題，把劇本繼續(xù)往后翻，那里有我對影片拍攝的一個初步想法，當然你可以從自己的角度進行補充?！?p> 裘德指了指艾曼魯爾－盧貝茲基手里的劇本，對方立刻明白，這是裘德開始要考校他的本事了。
“等一下，好像我還沒有答應(yīng)做這部電影的攝影師?！?p> “噢，是嗎？”裘德故作驚訝地看著艾曼魯爾－盧貝茲基，“我還以為你看過劇本后就已經(jīng)有決定了，真是太可惜了?！?p> 艾曼魯爾－盧貝茲基被裘德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什么可惜？”
裘德并不接話，而是把頭轉(zhuǎn)朝身旁坐著的托尼。
“既然盧貝茲基先生對這部電影沒興趣，那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
托尼對艾曼魯爾－盧貝茲基剛才諷刺他的話還耿耿于懷，立刻配合的點點頭，站起身做勢欲走。
“等一下！”就當兩人快要走到公寓門口的時候，艾曼魯爾－盧貝茲基從后面追了上來。
裘德轉(zhuǎn)過身來，微笑著問：“盧貝茲基先生還有其他的事？”
“我……”艾曼魯爾－盧貝茲基話到嘴邊，突然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猶豫了一下才找到了合適的切入點：“這是你的劇本，你剛才忘了拿?！?p> “抱歉，我的失誤?！濒玫虑溉坏爻敔枺R貝茲基聳聳肩，眼中跟著卻閃過一抹不為人察覺的笑意。
就當他接過劇本準備再次轉(zhuǎn)身的時候，艾曼魯爾－盧貝茲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洛克導(dǎo)演，也許我可以做你這部電影的攝影師，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
幾分鐘后，裘德和托尼坐電梯來到樓下。
在去往停車場的路上，托尼忍不住問起了剛才裘德答應(yīng)艾曼魯爾－盧貝茲基的那個條件。
“為什么他有報酬，而我們卻一分錢也得不到？”
裘德停下腳步，認真看了托尼一眼。
“因為他是攝像師，而你們是演員?！?p> 托尼愣了愣，然后快步追上繼續(xù)朝前走去的裘德。
“你這是職業(yè)歧視！”
“感謝上帝，至少你還沒有蠢到說是種族歧視，要是那樣你就真的無藥可救了。”裘德走到托尼的計程車前，拉開車門后丟出這么一句。
“什么？”托尼有些沒聽太懂，“就因為那家伙是個白人，而我是個黑人？”
裘德無奈地翻了翻眼，解釋說：“那家伙是個墨西哥人，我就是種族歧視，也應(yīng)該優(yōu)先歧視他吧？”
托尼卻被這個意外的消息震住了。
“你居然請了一個墨西哥人做攝影！”
“我說了，這不是種族歧視，也不是什么職業(yè)歧視，僅僅是因為這么做我覺得比較公平?！濒玫抡f完就開始催促托尼上車，可是對方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公平？他有報酬而我們沒有，這算哪門子的公平？”坐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托尼還在繼續(xù)抱怨。
裘德沒好氣地轉(zhuǎn)過頭，瞪著托尼說：“這部電影如果能成功，你們可以獲得一定的知名度，甚至因此被某位經(jīng)紀人或是導(dǎo)演看中都有可能，但是盧貝茲基能得到什么？從頭到尾他只不過是作為執(zhí)行導(dǎo)演意志而存在的‘機器’，影片成功會有多少人認為這是他的功勞？既然沒有太多的好處，我給他一些報酬就沒有任何問題，這里面的道理就像我購買膠片要付錢一樣簡單！”
托尼聳聳肩，沒有再說什么。
汽車剛發(fā)動，裘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是諾基亞公司今年剛剛推出一款新型號的手機，擁有一塊16位的黑白液晶屏幕，可以顯示信號強度、電量等信息，同時還能顯示短信內(nèi)容，但是體積卻比當下市場主流的“大哥大”手機體積更小，設(shè)計在此時看來充滿了“未來感”。
除了手里那張銀行卡，這只手機算是裘德手上最值錢的東西。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洛克先生嗎？我是麥克－辛，昨天我們在餐廳里見過，還記得嗎？”
“有事？”裘德皺了皺眉，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對方這時候給他打電話算什么意思。
“關(guān)于凱特參演你那部電影，我認真想過之后還是決定支持她，不過我也希望能夠加入這部電影，也許你可以給我安排一個角色，當然我和凱特一樣不需要片酬?！?p> 裘德接電話并沒有刻意地避開托尼，所以麥克－辛的這番話也落在了托尼耳中。
一想到麥克－辛是個正式的演員，托尼就忍不住有些擔心，裘德會不會因此就放棄之前定好的角色人選，畢竟穆勒、杰夫、佩蒂這一幫人都算是托尼的朋友，他可不希望看到他們其中有任何一人出局。
“抱歉，所有的角色人選都已經(jīng)確定，你的要求恕我難以做到。”
裘德毫不猶豫的拒絕讓托尼十分意外，同時又有些感動。
在裘德掛掉電話之后，托尼感激地沖他說了一句：“謝謝！”
“什么？”裘德反應(yīng)很奇怪，“無緣無故你謝我干什么？”
“感謝你剛才拒絕了麥克－辛，畢竟和他比起來，我們這幫人可沒有任何的優(yōu)勢，而且你這樣做還要冒著失去凱特的風險，所以……”
托尼話還沒說完，就被裘德直接打斷。
“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了，我拒絕麥克－辛，和你剛才說的這些完全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不想讓一個不可能完全聽從我安排的演員加入，這樣會拖累整部電影的拍攝，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我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