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年齡小,不懂,您親外公最近幾年生意越來越順了,已經(jīng)成了江南第一大米商,他每月都會送來二千兩銀子當做您的看護費用?!?p> 她湊近我耳朵,悄悄告訴我,“老爺身為公爵、又是額駙,又是將軍,一個月的奉銀,也才五百兩銀子,可您卻每個月能為府里進賬二千兩銀子,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算這筆賬!”
她拍拍我的小手,低聲道,“你放心,這無論誰做了當家主母,都會希望您長命百歲,又豈會真要了你命?不過,小傷不痛還是要防范的!”
奶娘甚為“我”親生的母親陪嫁丫鬟,據(jù)說是跟我娘從杭州陪嫁過來的,她的話,我自然信。
還好還好,我還有一個有錢的外公,否則……
后來,我細細研算了一下,古代的一兩銀子,至少相當于現(xiàn)代400元錢購買力,甚至更多。
那二千兩銀子,不就相當于八十萬元錢?
每個月八十萬?
我的天,我完全就是一顆搖錢樹呀!
誰那么傻,要害我命?
早知如此,我這一年豈用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應該抬頭挺胸、仰首闊步才對!
難怪,我就說嘛,為啥“我”親娘死后,我還能安然無恙活到現(xiàn)在?
我掉入碧潭,這嫡福晉勞神費力救我干啥子?干脆讓我死了得了!
畢竟,她每次提到“我”娘,那水眸里的一抹恨意,我又不傻,豈會注意不到?
原來如此!
那我現(xiàn)在咋辦?該不該救姐姐?
她被關(guān)柴房,我或許可以偷偷去安慰她一句,甚至偷偷去給她送個啥吃的。
大不了,被發(fā)現(xiàn)了,就罰跪,反正死不了人的!
可等等,我這個時候去偷偷看姐姐,不就代表著,我要與姐姐為伍,與二娘為敵?
不要呀,我沒這個意思。
況且,就姐姐這豬腦子,那刁蠻脾氣,我去偷看她,肯定會被她鬧得人盡皆知的。
我與她為伍?我感覺結(jié)局是:敵人二娘還沒對我怎么樣,她先把我這個同伙再次踹下池塘!
再說,她還欠我一條命呢,我是不是該給她一個教訓?
雖然我承認,在過去這一年,她對我還不錯,而且,她娘多少也養(yǎng)育了我六年,照管我長到了六歲,可……
權(quán)衡利弊,我決定:一動不如一靜!我先保護好自己再說。
我不乘人之危、落進下石!也不會當圣女去救她。
就讓她今晚在柴房住一晚吧,反正又不會少塊肉,就讓她吃點苦頭,經(jīng)歷一點兒磨難,磨磨性子,長長教訓也好,免得太刁蠻。
就讓今晚外面的電閃雷鳴,嚇嚇她也好,成為她贖罪的代價。
愿今夜的雨水,成為為那個逝去的小生命哭泣的淚水。
愿姐姐心懷愧疚、敬畏生命,學會適者生存。
我跪在菩薩面前,一遍一遍祈禱:
愿所有的逝者安息,放下仇恨、早日投胎轉(zhuǎn)世、向陽而生!
我知道,此刻姐姐肯定很害怕,在顫抖,甚至在哭泣……
可我不會去救她,畢竟我得自保,可過了今晚,我就徹底原諒她,甚至偶爾,會為她求情,幫她斡旋,可今夜不行!
翌日,阿瑪終于從軍營趕回來了,自然把姐姐解救出來,她貌似在柴房哭了一夜,水眸都腫得像蘿卜一樣了,嗓子也啞了。
她沙啞著嗓子指著我質(zhì)問我,“你怎么不去柴房看我,別人不管我,你怎么也不去看我了?”
“我……”我指著自個兒,正在想說辭。
她就氣餒地自個兒找到了說辭,“算了,你就是一個膽小鬼,從小就不中用,靠你何為?”
對呀,我才六歲,靠我何為?
從此,我夾在二娘和姐姐中間,左右逢源、苦不堪言。
阿瑪也苦不堪言,家里雞犬不寧、不可開交。
阿瑪末了兒干脆,要么把姐姐送回盛京老家,要么送去安郡王家,要么送進宮讓宜妃照管教育……
反正,就是不讓她在家捅簍子、制造戰(zhàn)火。
所以,在我們之后成長的六七年時間里,我跟姐姐,僅僅見過兩次面,兩個春節(jié)。
第一個春節(jié),也就是大半年后,歲聿云暮,星霜荏苒,圣旨卻到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以郭羅絡氏嫡長女作配八皇子胤禩為嫡福晉,欽此!
她接完圣旨,來到我屋里,把我屋子摔個稀巴爛,摔咧子,“我才不要嫁給那個賤種,我才不要……”
小小的伊山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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