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幫忙
沈若棠的話向來都是如此尖銳,再加上話里語氣的那種不屑和諷刺意味,直能罵得人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后桑險些惱羞成怒。
他原本那番話本來是想挑撥離間,卻沒想到沈若棠根本不在意這回事。
不但不理會反過頭來還罵他不知好歹。
桑氣得要死,剛要回罵卻又想起自己得的一大批好處,唇角一勾,忽然也不在意了。
他看著沈若棠徑自笑道:“沈姑娘還是收收力氣吧,如此譏諷我又有什么辦法呢?好處我已經(jīng)收下了,障眼法我也已經(jīng)布下了,此事是山匪做的,與我何干呢?”
他此刻還笑得出來,沈若棠冷冷看著他,吐出一句話卻讓他傻了眼。
沈若棠話也言簡意賅,直說:
“既然閣下覺得這是天上掉的餡餅,那你就好好收好吧,省得到時候被這餡餅砸死了還不知發(fā)生什么,到時候可就冤枉了?!?p> 這話在桑這里聽起來實在說不上是什么好話,他臉色一繃,張嘴想罵。
卻又在月要殺人的眼神下退縮。
這個大男人顯然很不滿自己被月壓下一頭的樣子,可惜即便他清楚月此刻武力被封,但基于之前的威嚴(yán)甚重,這個人也不敢胡亂觸霉頭。
恰巧這時有人過來耳語了幾句,桑臉色立時一片大好,瞅了一眼沈若棠,也跟著嗤笑一聲。
“姑娘就不必操心這么多了,這幾日你就好好在這里呆著吧,等風(fēng)頭過后,該什么時候放我自然會放過你……不過也還有個辦法可以更早一點,沈姑娘若是愿意的話也可以在這里考慮考慮?!?p> 桑如此說著,不知想到什么高興的事兒,盯著沈若棠的眼神越發(fā)帶了其他意味,落在他們眼里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若棠一瞬間就皺了眉,意識到這人在想什么之后一股惡心感從內(nèi)心深處涌了上來。
她退后一步,厭惡地看著桑。
察覺到沈若棠的思緒,月立刻上前一步,她攔在沈若棠前面瞪著桑,開口只剩逼問:“不考慮!”
“你要滾就趕快滾,我之前幫過你是我瞎了眼,之后你若是再敢過來冒犯我主人,小心我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月放狠話從來都不是輕飄飄的力度,她一邊說一邊狠狠磨牙,眼里盡是嗜血的意味。
換成旁人早被嚇尿了,即便桑還秉持著自己是首領(lǐng)的身份不愿意失態(tài),但他顯然也沒有辦法這么直白地接下月的眼神刀,他被迫退后幾步,讓出路才反應(yīng)過來。
一時不由挽尊似的用力咳了一聲,死死瞪了一眼月,又看了看沈若棠,冷笑道:
“果然是條忠心的好狗!既然你如此要求,我當(dāng)然沒什么反對的意見。我們走!”
后頭那句話自然是對自己的手下說的。
只可惜那群人大概也能猜自己的首領(lǐng)是外強中干,不少人一直在往沈若棠這頭看,眼神里帶著擔(dān)憂和關(guān)心。
沈若棠本還覺得奇怪,畢竟這幾人她都沒什么印象,不應(yīng)當(dāng)有如此表情才對。
但等桑帶著人徹底走光了之后,沈若棠才忽然猛的反應(yīng)過來。
牢房里不只有他們,還有石首領(lǐng)。
沈若棠狠狠皺了皺眉,同時又覺得慶幸,如此說來,石首領(lǐng)應(yīng)該也不算是眾叛親離,也就是說他們還有機會,如果石能夠在近日醒的話,那這個部落就還是有挽回的機會的。
想到這里,沈若棠難得有幾分心急,即便清楚自己剛剛已經(jīng)給石把過脈了,清楚她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醒來……
但到了此刻,沈若棠還是有些控制不住想幫忙,好在之前她已經(jīng)用靈泉水喂給石了。
所以此刻沈若棠也不準(zhǔn)備再喂一次。
靈泉水好是好,但吸收不了也是白搭,沈若棠那么多次試驗,大致也能猜到石身體的吸收程度是多少,沒必要浪費。
一邊想著,沈若棠一邊蹲了下來,旁邊的小丑東西和小果子也跟著一塊一屁股坐在地上。
月看了一眼沈若棠,神色倒是有些不安。
這點情況當(dāng)然也脫離不了沈若棠的眼睛,她掃了一眼過去,不由搖了搖頭問道:“我以為你是同石合作的,現(xiàn)在看來好像沒那么簡單,你自己是不太清楚還是蒙騙于我?”
沈若棠其實更傾向于前者,不過為了讓月將事情說得更清楚一點,她自然也就加上了后者的表述,不過這個法子讓月似乎有些誤會。
她本就是個心思單純的人,意識到自己被桑騙了之后第一時間就是擔(dān)心沈若棠怎么想她。
此刻又聽沈若棠這話,心中不由越發(fā)慌亂。
月跪坐在旁邊,一瞬間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模樣十分委屈,“我不知道……我只是去幫忙而已?!?p> 她說得一頓一頓,沈若棠哭笑不得,連忙伸手去給她擦淚,一面安撫,“你別緊張,一句一句說,他是怎么說的?你是怎么幫忙的?”
看見沈若棠仍然如此溫柔,月吸了一口氣,心里的石頭落下幾分,但是還是全然不改緊張,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那個人說,石首領(lǐng)跟你是好朋友,我就去幫忙,中途碰到官府,我也一塊去幫忙?!?p>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石首領(lǐng)忽然就暈倒了,然后那個男人站了出來,說是石交代過我……”
好半天,沈若棠才從月的表述里找到重點,一時間臉色都變了。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桑會這么大膽。
他指使月不分青紅皂白就去劫獄,最后陷害石昏迷,又借月的名義和之前的想法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后來沈若棠來的時候,他大概也是保持著一貫的想法,以為沈若棠會和月一樣任他揉捏。
但是桑應(yīng)該也沒有想到,沈若棠和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在月身上使得手段在她身上可不成立,沈若棠想到這里,不由冷笑一聲。
她當(dāng)然也不是指責(zé)月有什么問題,只是不免心疼,痛惜石和她所遇非人。
此時此刻再看著月不安神色,沈若棠便也生不起氣來了,她搖搖頭,嘆口氣說:“我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