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堵截
沈若棠瞇了瞇眼,不甚理解這個人怎么如此絮絮叨叨,他一身倒是儒雅氣質(zhì),只是這話聽起來……便像極了長舌婦。
沈若棠想著也不太給他面子,直說,“——夠了,也莫要拐彎抹角了?!?p> “我從來不信那些事情,閣下有什么話還是直說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又或是想要同我商量的?”
這個時候,沈若棠還是盡量將這人放在一個平等位置上,這是她的底氣,也是隱隱暗示這人自己并不是什么可以惹的好果子。
果然,沈若棠這話一出,那人微微頓了頓,似乎是和旁邊的人認(rèn)真瞧了一眼之后,才回過頭。
“姑娘這是從何而來?”
“自然是山上而來,這條路還能從哪兒過來?”
一聽這話,那儒雅模樣的布衣男子便松了口氣,臉上染上幾分欣悅,張嘴卻說:“那自然就是了,說到幫忙,我們這兒真的還有一個需要姑娘幫忙的人,不過不是我?!?p> 沈若棠沉默少許,那人見她不答話,樂呵呵笑笑,也不太介意,“看來姑娘猜到什么了,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p> 他一揮手,幾個人圍攏上來,沈若棠盯著那幾人差不多的布衣破布,大致也能猜到這是一伙的。
往好處想可能是山上下來的土著,壞處想的話……那便是山腳下的土匪。
至于為什么土著是好事、土匪就是壞事……
沈若棠掃了一眼旁邊瑟瑟發(fā)抖的小丑東西,心里想哪還需要什么猜測,山上那群土著就沒有銷售東西不認(rèn)識的,現(xiàn)在這個情況幾乎不言而喻。
那群人還算客氣的,圍在沈若棠身邊給了一個威懾的氣勢,但也沒有首先動手。
沈若棠心知這樣硬剛并不好,沉默一會兒才點(diǎn)點(diǎn)頭,一邊走一邊說。
“既然要幫忙,那閣下該說清楚該幫什么忙吧?”
見她配合,那儒雅男子神色好了不少,語氣也平和著說:“這件事情嘛……姑娘到了就知道了,總歸不是什么壞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p> 需要忍的不是壞事……沈若棠無力吐槽她這一句,同時也思忖著是不是自己下山的時候露了財(cái)。
只是這點(diǎn)實(shí)在沒什么可能性。
她身上是有數(shù)額驚人的錢財(cái),甚至還有金子,石特意給她的——但問題是這些東西她全都放在空間里,外人是怎么有機(jī)會發(fā)現(xiàn)的呢?
沈若棠無法理解,卻也只能這么沉默著跟上去,他們的地方不算遠(yuǎn),甚至……
依靠著相似的植被和野草,沈若棠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昨日歇息的地方離這地方不足幾里。
難怪可以直接跟上,提前那么早堵住她的去路,沈若棠只覺得自己吃了個大虧。
偏偏又毫無辦法。
此時已臨山腳,如果小丑東西不受限制的話,她大概還能勉強(qiáng)這么沖上一沖,跟他們拼了,像之前那樣脫身而出。
可之前山匪那一次她身邊還有個江晏,現(xiàn)在江晏不在,沈若棠身上只有武器。
一不小心要是被人全躲過去了,定然會激怒這些人,到時候費(fèi)力不討好,恐怕現(xiàn)在的委婉相待也沒了。
不過說句實(shí)話,看在他們的態(tài)度不算特別惡劣的份上,沈若棠覺得他們?nèi)绻_實(shí)是需要她做什么,可能是治病或是什么,醫(yī)者仁心,沈若棠覺得自己還是愿意幫忙的。
唯一的漏洞就是她并不不清楚這些人是怎么知道她會醫(yī)術(shù)的,畢竟這些日子并沒有人生病,沈若棠即便是想露上一手也沒這機(jī)會。
沒有人能解答沈若棠的疑惑,就連小丑東西也被捆了翅膀扔進(jìn)了房間里。
這房間看著還像模像樣,至少干凈又整潔,比江晏那小木屋都要好上幾分。
沈若棠摸了摸那凳子,又看了一眼小丑東西。
或許她應(yīng)該慶幸一下,不知道那人是太過大意還是太過放心,他們居然沒有給沈若棠上鎖鏈。
運(yùn)氣還不錯,但也只限于此了。
沈若棠正在這頭猜測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連那群人都不在了的時候,房間的門忽然從外打開,走出來一個臉色極度慘白的男人。
他拄著拐杖,身高體壯的,看起來卻難得虛弱,渾身縈繞著一種將不久于人世的死氣。
沈若棠忍不住皺皺眉,總覺得有哪似乎不太對勁,這人看面相年紀(jì)分明不大,但怎么……
還沒等沈若棠想太多,那男人一眼已經(jīng)撇了過來,看向她的第一眼反應(yīng)也是皺了眉,張嘴說:“我要找人沖喜,你給我找了個男人過來?”
聽著這話,沈若棠不可置信地愣了愣,這男人旁邊就是之前沈若棠見過的那個儒雅男子。
此時此刻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沈若棠。
想也不想的開口回答:“頭兒你誤會了,這人打扮得算是個男的,但實(shí)際上他卻是個女子!”
“到時候只要恢復(fù)了女兒裝,定然好看?!?p> 這話說得沒什么問題,沈若棠向來自信自己的容貌,但是她并不準(zhǔn)備因?yàn)檫@張臉被迫選擇嫁給一個病秧子。
沈若棠微微沉了臉色,結(jié)果那頭被稱為“老大”的病秧子聽了儒雅男子這番話,一時反而更氣了。
“如此模樣,就算恢復(fù)女兒妝又如何?”
“老子要的是女子,是模樣精致容貌絕世的女子!否則老子這病何年何月才能好?顧讓,你該不會故意想讓老子就這么死掉吧?”
被稱為顧讓的男子神色頓時面露驚恐,那份儒雅氣質(zhì)蕩然無存,瞬間讓沈若棠感覺無比嫌惡。
他自己倒是沒有察覺,誠惶誠恐地開口。
“頭兒!顧讓怎么敢這么想頭兒,可是我們蹲了幾日了,昆侖山上只下來了這么一個人,也只有這么一個女子……”
那頭兒一頓,顯然也是想到了什么,氣憤不已的說:“這可真是荒謬!你居然也信那賊道人的話!”
顧讓仍然誠惶誠恐,大氣不敢喘一聲,嘴里還在勸著:“頭兒,信上一次又不會出什么問題?!?p> “那老道人至少還是個有歷練的,若是真的有用呢?頭兒這傷勢本就是詛咒,也不妨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