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看吳純發(fā)的信息,蘇銘將秦夏的手機倒扣桌面,蓋上盒飯蓋子,收拾進口袋。
烏黑深邃的眼眸看向病床上乖乖吃飯的女孩,明明飯菜味道極差,她卻能吃的津津有味。
這人一看就是在蜜罐里長大,每天過的無憂無慮,她的眼睛永遠純潔明亮,從來不會有煩心事。
見慣了陽光的姑娘,又怎么會忍受陰溝里的黑暗呢。
而他不同,在那段無人知曉的歲月里,獨自著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受人唾棄,被人鄙夷,這樣茍延殘喘的活了二十年。
在別人的嘴里,他是沒有資格活在陽光下的。
一想到這,蘇銘面色一凜,眉宇之間全是厭惡。
秦夏見他面色陰郁,眼底閃過驚慌,她第一次見蘇銘露出這樣的神情,心情復雜地問:“蘇銘,你沒事吧?”
“沒事?!碧K銘無所謂地笑笑,見秦夏手里的飯盒吃空,主動起身收拾,對秦夏說道:“剛才問了護士,你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收拾一下,我們回帝都?!?p> “回帝都?”秦夏一驚,“我和你兩個人?”
蘇銘沒停下手里的動作,“嗯。”
想到川西之旅還未結(jié)束,秦夏趕緊追問,“不玩了?”
蘇銘斜睨她一眼,“你這身體素質(zhì)還能玩?”
秦夏啞口無言,紅海子4200米的海拔她都沒法承受,更別說旅程下一站要去理塘。
心心念念的旅行,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遺憾收尾,秦夏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身邊吃不消,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她認命下床,幫著蘇銘一同收拾,忍不住問了句,“那你呢?”
話一說出,她便后悔了,這問的是什么廢話。
蘇銘肯定是把她這拖后腿的打發(fā)走,再去與其他人會和。
蘇銘的回答與她的預想大相徑庭,“我也不玩了?!?p> “為什么???”秦夏很震驚,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這人說不玩就不玩。
“不為什么,不想玩了,”蘇銘受不了她這樣刨根問底,不耐煩道:“你能安靜會嗎,話說多了耗氧快?!?p> 這人嘴巴真是討厭,秦夏被懟的怒火騰騰上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惡狠狠的瞪著蘇銘,恨不得把他瞪出個窟窿。
感受到秦夏的視線,蘇銘抬眼看過來,“杵著做什么,過來幫忙?!?p> 秦夏咬咬牙,強忍火氣,把病床上的毛巾等用品一股腦兒全塞進背包里,語氣有幾分不善,“我們怎么回去?”
蘇銘對她發(fā)脾氣這事熟視無睹,淡淡回復,“包車?!?p> 秦夏嗤笑道:“從康定回帝都包車,虧你想得出,真是人傻錢多?!?p> “沒讓你給錢?!?p> “行,你給錢,你是大爺,”懶得再跟蘇銘廢話,提上背包,氣沖沖的走出病房,丟下一句,“快叫車,門口等你?!?p> 蘇銘靜靜站在原地,目送秦夏離開,嘴角微勾,隱忍又克制。
他環(huán)視整間病房,確定物品沒有遺漏,這才關(guān)上房門,去追尋秦夏的身影。
醫(yī)院大門外的臺階,秦夏旁若無人坐在階梯上,雙手托腮,氣鼓鼓的像只河豚。
蘇銘邁腿走進,抬手打算拍拍她的肩,但是。清新淡雅的香味,五指間柔軟的觸感,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
蘇銘目光閃爍,急忙收回手,不自然的摸摸鼻子,“車在那邊,跟我過去吧。”
覓見晨光
覓見:怎么有種小情侶吵架的即視感。 秦夏:誰跟他是情侶? 蘇銘:你不是在追我嗎,被說是情侶,你還不樂意? 秦夏:姐姐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