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你都知道了
助理忙不迭的重重點(diǎn)頭:“是,我馬上去辦?!?p> ……
盛琳畢竟是計算機(jī)專業(yè)的,要讓她找出一個通話記錄,對她而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消息在五分鐘之后就發(fā)到了她的手機(jī)上。
亮著的屏幕上顯示出一串?dāng)?shù)字來。
她想也沒想的就將這串?dāng)?shù)字按了出去,撥打電話的一瞬間,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了那人的名字。
林海。
竟然還是她的手機(jī)聯(lián)系人!
看見名字的一瞬間,她的呼吸都停了,臉上帶著難以置信。
是,是林海。
讓小護(hù)士偷偷摸摸在秦嘉身上下手的竟然是林海!應(yīng)該是這樣的,她早就該猜到的。
林海這次回來云城,就是為了找傅家報仇,但是他復(fù)仇的第一步竟然是,折磨秦嘉。
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
電話突然通了。
早就準(zhǔn)備好的質(zhì)問之語,死死的咽在嗓子里,她愣愣地聽著對面的聲音。
“芊芊,怎么想起和我打電話了?”林海的聲音依舊溫柔磁性。
可她現(xiàn)在聽來,卻像是地獄的低吟。
她渾身都繃緊了,以至于在第一時間沒來得及回話。
“你都知道了?!绷趾袘械奶稍诳恳紊希痦觼?,盯著落地窗外的黑暗。
城市里的黑暗總是這樣,黑的一顆星星都看不見。
她呼吸都亂了,一時間被打得個措手不及:“你說什么?”
“你都知道了吧?”他在那邊低笑一聲:“芊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裝模作樣的樣子真的很可愛?!?p> 她呼吸發(fā)緊。
這個時候才恍惚間回過神來,剛剛金冬梅是用她的電話給林海打電話。
所以林海那邊肯定會發(fā)覺她的目的。
既然都被戳穿了,她眉頭也皺的很深,光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盯著不遠(yuǎn)處黑暗的海面:“你竟然在背后一直偷偷對秦嘉下手。”
“是我。”
他承認(rèn)的毫不猶豫。
她有些愣神:“這是犯罪?!?p> “你在擔(dān)心我嗎?”他甚至不感到憂慮,反而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擔(dān)心你爸爸。
她翻了個白眼:“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聲,這件事情已經(jīng)報警,你會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p> “哦?”他挑了挑眉:“上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關(guān)心你爸爸?。?!
她強(qiáng)行忍住自己想罵人的沖動,咬牙切齒:“我關(guān)心你妹!”
說完。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情與她無關(guān),是他們兩家之間的恩怨,至于結(jié)果是如何,她也不在乎。
可是。
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傅之堯嗎?
她的腦袋亂的離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晚上的沙灘帶著微微的涼意,卻也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
她百無聊賴的走在沙灘上。
來了這里兩天了,還是沒有見到秦嘉,林海和秦嘉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能讓他做到這個份兒上。
正胡思亂想。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回頭,只見張媽笑瞇瞇的朝她走了過來,手里拿了個披風(fēng)披在她身上:“你這個死丫頭,在外面吹冷風(fēng)干什么?還不快回去睡覺?!?p> “我在想一些事兒?!彼砂桶偷男α艘幌拢行┌l(fā)愁。
“睡不著?”張媽眼神擔(dān)憂。
“有點(diǎn)兒。”
兩人回到了小木屋,許芊芊熟練的給張媽沖了一杯咖啡。
“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只要再待一些日子,夫人就能恢復(fù)正常了?!睆垕屟凵窭锩娑际切牢浚骸靶液盟謴?fù)正常了,若還是繼續(xù)瘋著,少爺和小姐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提起那兩個苦命的孩子。
張媽眼眶就不自覺的有些濕潤:“苦盡甘來,他們終于苦盡甘來了?!?p> 她默不作聲的給張媽遞過去一方手帕,張媽把手帕接了過來,胡亂的擦了擦眼淚。
“丫頭,你不去看看?”張媽這才想到了她。
她整個人像是一個可憐的小獸一樣,窩在沙發(fā)里,雙手捧著一杯咖啡,眼神有些飄忽:“她應(yīng)該不太想見到我吧。”
如果許樂山真的殺了秦香。
秦嘉看見她就像是看見了仇人的女兒,何談還有見面一說。
如果許樂山?jīng)]有殺秦香,是秦嘉誣陷。
秦嘉自然更不愿意見到她,她問再多問題,秦嘉那邊也不會給答案。
她的到來本來就是毫無意義的。
“你這丫頭,自然要去看一眼才是?!睆垕寣捨克骸爱吘鼓闶欠蛉丝粗L大的,夫人應(yīng)該也不會把無辜的事情牽連到你身上。”
許芊芊笑笑,眼神有些苦澀。
張媽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時間已到凌晨,她腦子里實在亂的出奇,根本就睡不著,就拖了個軟凳坐到陽臺上看海。
她待的小木屋,還是之前的那棟小木屋。
夜晚的海像是會吃人的妖獸,趁著人一不注意,就會將人死死的吞噬進(jìn)去。
干燥的海風(fēng)吹得她眼眶有些潮濕。
突然一束光照了過來。
她愣了愣神,轉(zhuǎn)頭就看見旁邊的那棟小木屋亮了燈。
她有些詫異,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旁邊小木屋陽臺的門就開了,一抹高大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傅之堯顯然也看到了她。
她裹著披風(fēng),穿著一身雪白的拖尾長裙,微卷的長發(fā)帶著些詩意搭在肩頭,搭在耳畔,被呼嘯的冷風(fēng)一吹,飄飄揚(yáng)揚(yáng)。
他一時間看的有些微愣。
許芊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受傷的手臂,他的手臂上還綁著繃帶,但相比于前幾天似乎好了很多。
她將視線收回來,沒有說話。
夜晚的風(fēng)有點(diǎn)涼,她躺在躺椅上,裹緊了披風(fēng),旁邊就是呼嘯的風(fēng)聲和海浪聲,待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助眠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在旁邊還是這海浪聲過于催眠。
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甚至都沒能聽見旁邊逐漸走近的腳步聲。
傅之堯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她宛若凌晨還沒有休眠的海棠花,在此刻靜靜的睡去。
他走過去,小心的將她抱到懷里,用腳輕輕的推開了后門。
屋里沒有開燈。
他有些看不清屋里的情形,只能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許芊芊無意識的抱著他的脖子,腦袋靠在他的心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