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節(jié),算是太子最為快樂。太子府里有兩個侍妾接連生下兩個男孩,太子樂得大擺宴席三日。
“這江玥梧雖是商戶女,但自她打理府中以來,孤著實省心不少,還相繼添了兩個兒子?!?p> 駒嚴(yán)在一旁沒有說話,靜靜看著太子自言自語。
以前,他的侍妾爭風(fēng)吃醋,明爭暗斗,他卻還生出個優(yōu)越感。殊不知那些女人肚中的孩子,就是因他放任不管而失。
“今日,孤賞她個恩典,去她院里。”太子像是施舍般說道,駒嚴(yán)在心中暗暗嘆氣:太子妃的脾氣整個府中的人都知曉,他難道還未看清嗎?
膳后,太子早早去了朝陽苑。江玥梧正在擺弄新得的文房四寶,眉宇間洋溢著喜意。
窗外新雪初霽。陽光掠過窗欞躍然房中,揮灑在她的身上。一時間,像是驚鴻仙子下了凡塵。
“得了什么好東西?孤看看!”他像尋常夫君般,自然地站在她身側(cè),卻被她的容貌身段迷得移不開眼,哪在意那文房四寶了?
江玥梧見他來了,收回了臉上的笑容。“殿下來此,可有何要事?”她耐著性子問道,卻從未給過他正眼。
“孤……孤無事,便來不得了嗎?”太子的語氣生硬緩道。
“咳……孤今夜來你房中。”
江玥梧一聽,頓時放下了手中的暖爐。
太子以為她是欣喜過了頭,昂了昂頭,傲氣道:“這些日子,孤見你打理府中事務(wù)有功……”
“殿下,今夜盛陽公主邀妾身賞月,怕是要留宿。”
“那便明日。”太子心下只當(dāng)她在與自己耍些小脾氣,便覺得讓她三分也好,讓她欲擒故縱。
“明日妾身要帶柏康去寺里還愿,夜里留宿寺中。”她不緊不慢地說,語氣平淡。
現(xiàn)下是太子急得坐不住,走到她面前。江玥梧坐在梨花木椅上,用手絹輕拭朱唇,太子雙手撐在木椅上將她圈住。
“江玥梧,你是何意?戲耍孤嗎?你是孤的女人,侍寢本是天經(jīng)地義,你身為婦人,為何屢屢拒孤?”
江玥梧抬眸對上他的眸,像潭平靜的死水對上一只發(fā)狂的野獸,可就是這潭死水讓他感到了危險。
“太子殿下若覺得院中女人不如意了,妾身再找人調(diào)教便是。妾身不會伺候人,殿下也莫要再來說這話?!苯h梧笑盈盈地說著,一點也不畏懼。
“蘇側(cè)妃的傷早就好了,憑她那身段,滿足不了殿下嗎?殿下前些日子遣了一批人出府,又納了那般多的侍妾通房……”
江玥梧的話還未說完,太子便打斷道。“江玥梧!你是不是不愿成為孤的女人?”
他的手附上她的細(xì)頸,柔軟的觸感讓他一下子晃了神。江玥梧狠狠一把推開他,站起身來用手絹擦擦脖子。
她瞥了他一眼,毫不在乎地說:“是,殿下?!?p> “你!你等著,孤這就休了你!等你成了下堂婦,再來求孤!”太子氣急敗壞,走向她新得的文房四寶正欲提筆。
江玥梧卻恐他沾染了自己的東西,大聲道:“殿下若要休妻,圣上可同意了?殿下休妾身,妾身隨意。但殿下,先去圣上那里吧……”
太子捏了捏拳頭,怒目圓睜。
“殿下,妾身要午睡了,不送了?!苯h梧說罷,就進(jìn)了內(nèi)室,將門鎖了起來。她不以為,太子是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