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如今知道了可還要賜婚?盛昭孩子心氣,圣上也要縱容?”
“你說這些是為了什么?你與許承景非親非故,卻出口幫他。你是嫉妒朕寵愛盛昭嗎?見不得盛昭好嗎?”
“臣婦只是告訴圣上事實,如若圣上心意已決,就當(dāng)臣婦從未來過……”
“退下吧……”
盛陽沒再多說,徑直走向外面。
只是在最后踏出去的那一刻,她說了句話:“父皇最疼愛的公主從來不是我。盛昭出生之前不是,之后也不是……”
……
大婚之日如期而至,江玥梧是在先皇后宮中出嫁的。
這一天,滿京都像是著了紅裳,映得天邊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十里紅妝從皇宮一路抬到太子府,穿梭在鞭炮聲中。
她坐在偌大的鳳輦中,由八人抬著。鳳輦四面由紅帳遮攔,風(fēng)起時能恍惚看見她的身影。
她一路受著萬人朝拜,由一商戶女變成了太子妃。
膚白勝雪,紅衣似火。
精致的風(fēng)冠襯得她端莊大氣,金步搖敲打著明媚的容顏。
她手持著金團扇半遮小臉,看不到她是喜是悲。
這是許承景對她最后的印象,她穿著最紅的嫁衣。成了別人的妻。
“走吧,扶我回去?!?p> 此刻他臉色憔悴,眼圈凹陷,一步一行都要遺風(fēng)攙扶著,好似茍延殘喘。
......
入夜,黑暗裹著京都,京都卻燈火通明。
太子府門前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江玥梧一人坐在婚床上,燈火繾綣,容顏如畫。
直至夜深,賓客相繼離去,也不見太子身影。
“姑娘,殿下去了張姨娘房中。殿下這做派,明明就是對姑娘……”清念打探了消息才知,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
“那也好,省得要我打發(fā)了。”江玥梧放下團扇,卸下鳳冠,舒展了下身姿。
“他若想給我個下馬威,那便任由他。他若是覺著這是羞辱我,也隨他去?!?p> 江玥梧擺好宣紙與毛筆開始練字,“你把嫁妝和添妝都點一點,這是咱們的東西,莫讓人與太子府的東西混為一談?!?p> “姑娘,這添妝里頭多了兩樣?xùn)|西未曾登記。一樣是一顆種子,上面寫著海棠花。另一樣是用一縷頭發(fā)編成的平安符?!?p> 她將東西放在江玥梧面前,江玥梧思索刻,也不知是何人所送?!岸际罩桑呛L幕ǚN明日呈給圣上,種在先皇后宮里吧?!?p> 江玥梧此話說得極為大膽,她還只是個太子妃,卻開始規(guī)劃皇后正宮,如此野心是將圣上至于何地?
但江玥梧心中卻是有底,大慶式微,國庫空虛,周邊國家蠢蠢欲動,皇帝若不是無能為力,何必求助商人女?
如今無論江玥梧做什么,只要穩(wěn)大慶江山,皇帝一概支持……
黎明破曉,晨曦微迎。
風(fēng)撫繁枝云繾綣,鳥鳴盛夏葉共舞。
太子扔下江玥梧一個人,自己先跑到皇宮去了。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給江玥梧一個狠狠的“耳光”。
“娘娘……”清念坐在江玥梧身側(cè),有些擔(dān)心江玥梧。
“清念,下馬車。咱們走到皇宮去,讓圣上看看他的太子是何般人物!”江玥梧下了馬車,整理了身上的衣裳。
一襲大紅色金絲鑲邊鳥鳴袍,內(nèi)著水紅色的金絲繡花裙。頭戴金簪流蘇,碧冠寶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