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煞我也!”江錦梧一進門便怒氣沖沖,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指天罵地,后一句“有辱斯文!”便又練字靜心。
下人把這話傳給江玥梧,她只是淡淡笑說:“由他去?!?p> 她忽而停下手中動作,若有所思。“聚賢樓?許承景?《時十諫》可是他而作?”婢女清念點點頭,為她翻出那份手稿。
當(dāng)初她才聞《時十諫》,便覺此人之才驚艷世俗。
江玥梧再次讀起《時十諫》,“夫炎黃初始……因而一諫…….“她輕柔地撫摸著一字一句,笑得極為為溫柔。她對這篇文章之心,如少女情竇初開,才遇良人。
她提筆在宣紙上寫著,”子之十諫適時爾,然……”她寫得極為認真,一筆一劃皆是內(nèi)心所想。這上面指出了她的政見,以及與許承景不同的觀點---
“清念,你將此信送去次兄那,托他交予許承景?!?p> “若問起姑娘當(dāng)言何?”
“就言……月棠君?!?p> ……
“這上頭寫些什么?莫非少女懷春,寫給情郎的?還是她也看上那許承景了?”江錦梧嘴上打趣著,卻也未看信中內(nèi)容一眼?!澳阃f,次兄一定辦好?!?p> 晚上幾人同用膳后,江程英開口言道:“明日夸官三日,我與華意還有他事,盛梧今日鉆研兵法,你們兄妹二人去罷。”
叮囑幾句后,便各自回房睡了……
深夜,江錦梧睡意正濃時剛準備就寢,身邊的小廝守德便忽忙來尋,“二公子,那許家大才子來了!正在外頭叩門呢!”
江錦梧心中甚是有氣,昨夜練一夜書法靜心,今夜睡意才上頭?!叭胍?,那許承景登門做甚?”
他氣憤地走進大廳,只見許承景在廳中站著來回踱步,一向風(fēng)度翩翩,玉樹臨風(fēng)的大才子今日卻是急上眉梢,衣衫也不整。
“許兄深夜來所為何事?”
二人依禮作揖,許承景見自己衣衫不整,羞紅著臉整理。
“江兄,失敬!失敬!深夜叨擾,著實有要事。今日江兄帶來的信我看了!敢問月棠君現(xiàn)在何處?”
江錦梧心中咯噔一下,心虛地詢問:“你尋她何事?”
“江兄!此人真真是在下的知音!此人之才,在下自愧不如!因而想請江兄引薦,在下想與月棠君深入探討一二?!痹S承景韜韜不絕地將月棠君大大夸贊一番。
“嗯……許兄莫急!此人既不愿以真身示人,必是有緣由的,許兄又何必強求?若是日后有緣,定是能相見的!”江錦梧拍拍他的肩,寬慰道。
許承景雖極為失望,但也未有怨懟失禮?!凹热绱耍雭硎窃谙虏攀鑼W(xué)淺罷……江兄可否替在下傳封信?”
江錦梧沒拒絕,將許承景送到門口,才踢了守德一腳,“沒吵到小妹吧?”
守德眨著眼搖頭,可憐巴巴的。江錦梧嘆了口氣說:“明日加肉!”
……
江玥梧拆開信封,逐字逐句地閱覽。信封時時飄出些許香味,她細細辨別,“此乃紅袖香紙,可非俗物!此人竟如此奢靡?這紅袖香紙,我也僅見過兩次。”
她也匆匆寫好回信,勸告他莫要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