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韓牧池斜靠在車前,遙遙看著那高樓之上的位置。
他的視線好像虛無的連焦距都沒有,又好像眼眸之中再也承載不下其他的任何。
他點了一支煙,但抽煙的時間遠沒有他怔神的時間長。
直到香煙燃到了只剩下一個煙屁股,燒到他的手指,他這才甩掉,捻滅。
但是轉而又點了一支。
這次是徹底不抽了,搞得嗓子難受。
寂靜而漆黑的夜幕,是所有情緒最好的宣泄口,撕裂記憶的漩渦,讓風雪無休無止的刮進去。
而韓牧池所有的青春恣意,瀟灑浪蕩,都只與一個名字息息相關。
很是遺憾啊。
他開了車,閑適的避開醫(yī)生護士,來到一家醫(yī)院。
推門進入前,簡單的活動了一下手腕脖頸。
準備松松筋骨。
“咔——”
房門徑直推開。
“??!”
“?。 ?p> 兩聲尖叫,出自被撞破奸情的一女一男。
韓牧池抬手將穿著護士服衣衫不整的女人從男人的身上拉起,丟下床:“滾?!?p> 女護士驚慌失措的護住自己的胸前,頭發(fā)都來不及整理,便匆匆跑了。
病床上被打擾好事的尋北雁罵罵咧咧:“你他媽誰啊,在這里多管閑事?玩的是你老婆啊?你他媽……啊!”
這一聲,不再是驚呼,而是慘叫。
韓牧池痞笑著,把他指著自己的那只手給掰彎,幾近要折斷的弧度,“哥們,商量件事情?”
“商量你媽個大松……艸艸艸,疼疼疼?!?p> 他污穢的臟話尚未吐出口,韓牧池眼眸一冷,掰斷了他的胳膊。
在他的慘叫要引來值班的看護時,韓牧池拿起旁邊脫下的情、趣衣物,嚴絲合縫的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在尋北雁疼到大汗淋漓時,韓牧池閑適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腿翹在病床上,微笑:“現(xiàn)在可以談談了嗎?”
他說:“不談的話,準備再打斷你的兩條狗腿,考慮一下?”
尋北雁在尚不知眼前這人到底要跟自己談什么,在褲子都沒來得及穿上的情況下,已經被折騰掉了半條小命。
嘴巴被塞著,只能不住用點頭來表示。
韓牧池微笑著拍拍他的臉,卻沒有打算讓他說話,“蘇酥認識吧?那是我……妹妹,以后她出現(xiàn)在西街,你在東街知道就給我滾蛋,不然,我就廢了你褲襠里那什么用處的小鵪鶉蛋,絕了你這輩子做男人的根本,聽清楚了嗎?”
尋北雁現(xiàn)在算是知道他是誰派來的了,眼眸惡狠狠的盯著。
但——
“啪?!卑驼粕仍谒哪樕?,韓牧池顯然是沒什么耐心。
在他的淫威下,尋北雁點頭如蒜。
韓牧池掏出一份和解書,“把字簽了?!?p> 嗐,韓少到底還是長在五星紅旗下的好青年,十分尊重法律。
拿到和解書后,韓牧池拍了照片發(fā)給蘇酥。
想著等她醒來后就能看到。
但實際上,蘇酥壓根就沒有睡。
正在謝珩這里耍酒瘋。
非要謝珩給她跳舞,還是只能穿著西裝褲,裸著上身,做地面動作的男團舞。
謝總沉著眸子:“不會?!?p> 蘇酥就找了視頻給他看,謝珩看著屏幕上那“搔首弄姿”的男人,劍眉擰起,抬手就給她關了。
“看小視頻,看男人跳舞,你的興趣愛好,還真是一致。”謝珩睨著不停作妖的小姑娘。
蘇酥“噓”了一聲,“悄悄的,別讓謝叔叔聽到了?!?p> 謝珩斜眸輕挑:“哦?為什么不能讓他聽到?”
小姑娘眼睛瞪得圓圓的,“你問這么多干什么?我花錢是來找開心的,不是來回答你問題的,你就說你能不能跳吧,不行就換其他的男公關過來。”
“男、公、關?!敝x總一字一頓的重復,也算是在現(xiàn)在徹底明白過來,她這通頤指氣使的底氣是從哪里來的了。
他是男公關,她是女金主。
兩人之間的身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要不是,要不是看你……”蘇小姐捏著,摸著他俊逸的面龐,念念有詞著,“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嗝,有幾分姿色,長得,長得好不錯,小費我都不會給你。”
謝珩看著小姑娘經驗豐富的模樣,狹長的眸子瞇起來,問:“哦?那你準備給我多少小費?”
小姑娘歪著腦袋想了想,“一……兩千吧?!?p> “嗬?!敝x珩輕笑一聲,眼底卻沒有幾分的笑意:“蘇小姐真是大方?!?p> 五千的工資,隨隨便便就能給男公關兩千塊。
“嗝?!彼蛄藗€酒嗝:“還,還行吧,你們,你們也不容易,什么人都要陪,你是為什么,為什么做這一行的?是為父還債?家人重???奶奶離世,要撫養(yǎng)弟弟妹妹?還是父母吸毒,無依無靠?”
這一套流程,小姑娘熟得很嘞。
醒酒湯煮好后,謝珩讓她喝了。
蘇酥不肯喝,“我,我只摸摸,玩一玩,不跟你睡,你給,給其他任何吧。”
謝珩沉聲:“醒酒湯,喝了以后去睡覺。”
蘇酥小臉一板,一本正經的跟他說:“我,我還是,是比較傳統(tǒng),雖然,你可能是被迫流落風塵,但是,但是也跟挺多人睡過了,我可以照顧,照顧你的生意,但是不干凈的男孩子,我可不要?!?p> 謝珩氣笑了:“你還挺有原則?!?p> 蘇酥嚴肅著:“男孩子還是要自愛,不然……沒人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