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首木蘭詩,乃是我當(dāng)年懷念故友所寫?!?p> 姬林揚起脖子,將口中的酒一飲而盡,語氣之中夾帶了幾分嘆息。
江山拍賣會提供的美酒甘醇可口,酒雖然是好酒,卻沒有當(dāng)年姬林飲馬長江,馬踏黃河之時,那種烈酒澆喉的暢快。
……
萬里赴戎機,關(guān)山度若飛。
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勛十二轉(zhuǎn),賞賜百千強。
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愿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xiāng)。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dāng)戶理紅妝。
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脫我戰(zhàn)時袍,著我舊時裳。
當(dāng)窗理云鬢,對鏡帖花黃。出門看火伴。
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這一首自南北朝而起,傳頌一千多年而不衰的木蘭詩,甚至被寫進(jìn)了課本,為后世人所敬仰。
字里行間,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雄形象躍然紙上。
……
“臥龍大哥,我想喝家鄉(xiāng)的井水,卻為何吞下這生死的滋味?”
那一年雄鷹展翅大漠翱翔,蒼穹之下是鮮血滿地白骨成山,那一襲亭亭玉立手握長戟,盔甲下方的美眸中滿是嘆息。
“今日我等浴血沙場,乃是為了家鄉(xiāng)的父老不被戰(zhàn)火荼毒,即便是犧牲再大,那也是值得的?!?p> 取下‘腰’‘間’的葫蘆,姬林烈酒澆喉,大笑著將葫蘆硬塞給少女。
“臥龍大哥,若非你替我隱瞞,我女子身份恐怕早就大白于天下?!?p> “喝下這杯烈酒,小妹便會讓那往事盡忘。”
“從今日起,縱刀山火海,我亦絕對后退,一死以報家國!”
鏘!
劍鳴九霄,風(fēng)卷黃沙,姬林和少女對視而笑,笑的無比豪邁,笑的有些苦澀。
那一年,北魏太武帝北伐柔然,“車駕出東道,向黑山”,“北度燕然山,南北三千里。”——《北史·蠕蠕傳》。
是年,帝縱橫蒼茫大漠,絞殺蒙古境內(nèi)東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
數(shù)月后,東部敕勒人十萬多人望塵而拜,無不歸降。
此役畢,天子坐明堂,花木蘭辭官回鄉(xiāng),終其一生為嫁,后亡,唐時追封為將軍,謚孝烈。
那一年,天降大雪,姬林跨馬而來,濁酒一殤,揚天怒吼。
姬林以指為劍,削石為碑,作《木蘭詩》一首,烈酒澆喉瘋瘋癲癲,于市井之中唱誦三日,余音繞耳數(shù)月而不絕。
至此,《木蘭詩》流傳于世,千古不衰,花木蘭之名,由此流芳萬世,為后人敬仰。
……
只是,那又如何?一曲木蘭魂斷腸,伊人何處能尋芳?
“賢妹,若早知你當(dāng)年心思如此,我就該傳你道法,可惜,可嘆,可悲,可恨!
羽觴微揚,姬林將酒傾灑在清溪之中,看那美酒化為長刀,抽刀斷水,水亦更流。
“姬先生,您說木蘭詩是您所寫,這是不是也太兒戲了一些?”
謝老愕然的提問,將姬林從那一年的大漠黃沙中拉了回來。
“請問,木蘭詩若非我所寫,那為何唐大無法傷我分毫?”姬林微微一笑,不答反問。
這話一出全場沉默,群賢無不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若木蘭詩不是姬林所寫,那為何唐大如此殺伐力量,竟然無法波及姬林分毫?
“姬林君,你簡直是一派胡言,我雖然島國人,卻也知道此詩乃是古時候一個叫做無名氏的前輩所寫?!?p> 井口人杰一拍桌子騰身而起,望向姬林目光滿是鄙夷。
“少爺,我……‘尿’急。”
井口人杰難過的捂著臉,頭也不回逃之夭夭,唯恐別人說自己和井口人杰認(rèn)識。
“這人上了歲數(shù)就是這樣,‘尿’頻‘尿’急腿抽筋,還是本少爺猛,一口氣上五樓。”井口人杰一臉傲然。
只是,當(dāng)井口人杰發(fā)現(xiàn)似乎所有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井口人杰懵了,這……什么情況?
“井口君,你不愧是西太平洋大學(xué)的高材生,居然對我們中原文化有如此‘精’深的研究?”小趙冷聲笑道。
“那是自然,我三歲能背百家姓,五歲熟讀千字文,當(dāng)時夫子還夸我是江郎呢?!?p> “江郎你們該知道吧?那可是你們神州古代的少年天才?!?p> 點燃一支煙,井口人杰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井口君,莫非你不知道我中原有一個成語,叫做江郎才盡?”
上官雪忍不住,好心提點了一下井口人杰。
“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
井口人杰點點頭,說話間摸出手機度娘了一下,頓時身子一僵,有些尷尬。
“井口君,你可知道無名氏是何意?”這一次是謝老說話了。
“還請前輩指點,晚輩不恥下問?!本谌私芑琶Ρ?,一幅我是小學(xué)生派頭。
撲哧!
這話一出,全場笑聲不絕于耳。
就連姬林也是微微一笑,心中的傷感略微沖淡了幾分。
“井口君,這不恥下問,乃是‘上’‘位’者對下位者才能用的?!?p> “莫非你覺得才氣能比過謝老?”曹龍一記神補刀捅了過來。
謝老雖不專長于書法,卻是謝靈運的后人,這國學(xué)底子自然也是極好的,遠(yuǎn)非一個半壺水響叮當(dāng)?shù)膷u國人所能比擬。
“無名氏其實就是佚名的意思,我中土文明浩瀚璀璨,歷史上曾誕生過如銀河星辰般的文學(xué)作品?!?p> “這其中,一些作品雖然流傳于世,但作者是何人卻無從考據(jù)。”
“這一點在詩詞初步萌芽的‘樂府’階段,更是明顯的很?!?p> “換句話說,木蘭詩雖名動千古經(jīng)久不衰,但它究竟是何人所寫,為何而著,以及這首樂府詩背后隱藏了什么故事,無人知曉?!?p> 謝老這一番說的頭頭是道,聽的井口人杰心悅誠服,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是因為中日文化之間的差異‘性’,鬧了一個大笑話。
“可即便如此,這也只能說明木蘭詩作者未知?!?p> “這都一千多年過去了,誰人能證明木蘭詩是他寫的?”井口人杰一臉不屑。
“我能證明!”話音剛落,一道渾厚之音響徹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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