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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武松在景陽岡打死了老虎,做了陽谷縣的步軍都頭,又與潘金蓮成了親,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武二郎只覺得一輩子就這樣也就不枉此生了。
一家人在陽谷紫石街租了個房子,武大郎依舊做自己的燒餅買賣,只是縣里人都知道武大郎有個厲害的兄弟,倒也沒人敢嘲笑他,而且武大郎做了一輩子的燒餅,確實美味,生意還算紅火。
武松有公職在身,家里還有個賢惠的潘金蓮,這三人就這么在陽谷縣扎了根,日子一天一天的好,武大郎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就是存錢,準(zhǔn)備給自己和兄弟買一套房子。
只可惜人生不稱意,禍?zhǔn)伦陨祥T,陽谷縣有個無賴,名叫西門慶,這人本是一個落魄商人,貫會投機(jī)取巧,又會些刀槍棍棒,時日一久,竟叫他混出了名堂,在陽谷縣開了家生藥鋪,又巴結(jié)到了官府。是以陽谷縣人見到他都要喊上一句“西門大官人”。
這西門慶有個毛病,就愛勾搭良家婦女,自打富庶之后更是沒有節(jié)制。但他巴結(jié)上了官府,與許多官吏都有交情,尋常人哪里治的了他。
在夫人陳氏去世之后,西門慶花了重金娶了陽谷縣巡防營營指揮使吳全的女兒吳月娘,會把女兒嫁給西門慶,可想而知,這吳全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自此之后,陽谷縣人便更不敢得罪西門慶了。
卻說這天西門慶在耳邊插了朵大紅花,在陽谷縣內(nèi)胡亂游蕩。這一日逛到了紫石街,正經(jīng)過王婆的茶坊,就見一個婦人從茶坊對門走了出來,雖不施粉黛,只做尋常打扮,但仍有幾分妖嬈,西門慶當(dāng)時就癡了。
見這婦人笑著朝自己走來,一顰一笑,俱是風(fēng)情萬種,西門慶登時骨頭都有些酥了,才要開口說話,就見這婦人紅唇微張,說道:“哥哥總算回來了,今日生意可好?”
西門慶正要開口,就聽身后傳來一聲笑:“還好還好,二哥回來了嗎?”
回頭一看,來人不僅矮,還丑的一塌糊涂??粗嗽捳Z中,明顯是住在一起的,莫非……西門慶只覺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轉(zhuǎn)而又是竊喜,假如這妖嬈婦人真的和這矮子是一對,可不正方便自己下手嗎!心里又暗暗期盼起來。
又聽那婦人答道:“二郎今日托人來說,午間就不在家中吃了,只我與哥哥,飯菜已經(jīng)燒好了?!?p> 那矮子應(yīng)了一聲,歡快地扛著擔(dān)子進(jìn)屋了,自始至終,二人都沒理會有朵大紅花的西門慶。只留西門慶在原地嗅著美人留香。
而這一切全都被茶坊里的一個老婦人看在眼里。這老婦人具體的名諱已經(jīng)沒人記得了,來往的人全都稱她為王婆。若是年紀(jì)大的陽谷縣人或許會記得,這王婆當(dāng)初是個青樓的小姐,后來年老色衰,獨自開了一家茶坊,干些拉皮條的勾當(dāng)。最近幾年或許因為年紀(jì)大了,基本安心經(jīng)營自己的茶坊。
但如今看到西門慶聽著那新搬來的婦人看,王婆登時心動了。這西門慶的癖好王婆也知道,當(dāng)初還幫著西門慶勾引過一位良家婦女,得了不少賞錢。如今看這西門大官人的模樣,定是看上了這家婦人,“看來,老婆子的棺材本有著落嘍!”王婆暗喜,只等著西門慶找上自己。
果然,不出王婆所料,沒多久西門慶就拐入了自己的酒店,拍下五兩銀子,打聽那戶人家的消息。
“這戶前些時日被兩兄弟租了去,一個武大、一個武二。武大就是大官人方才看到的賣炊餅的那個?!?p> 這哪里是西門慶想知道的,又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問道:“干娘,那個婦人是誰的渾家?可是那個三寸丁武大的?”
王婆看到銀子,眼睛一亮,一邊伸手拿銀子一邊嗤笑道:“大官人怎會這么以為,自然不是那個武大的,大官人可聽說過前段時間打虎的武松武二郎嗎,就是他的渾家。名喚金蓮?!?p> 潘金蓮搬到紫石街時,因王婆是街坊,又沒聽說王婆的往事,是以和王婆走的頗近,武大郎、武二郎時常不在家中,閑暇時便會去找王婆說話。所以王婆對武氏兄弟的事情了解的比較清楚。
“武松!”西門慶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是我岳父手下的一個都頭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轉(zhuǎn)而又對王婆笑道:“干娘,你最知我,我方才見了這個小娘子,心中實在歡喜,忘卻不了。所以還請干娘……”說著,西門慶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大錠銀子放在了王婆面前。
王婆卻沒有直接拿著,反而說道:“這家娘子時常來我這里串門,也有機(jī)會,只是那武二郎著實不好糊弄?!?p> 西門慶聽出王婆的擔(dān)憂,保證道:“干娘放心,這武二只管交給我,無須擔(dān)心,干娘只需幫我見到這小娘子?!?p> 王婆這才收下銀子。
……
且說陽谷縣有個小的,年方十五六歲,本身姓喬。因為做軍在皸州生養(yǎng)的,就取名叫做皸哥。家中止有一個老爹。那小廝生得乖覺,自來只靠縣前這許多酒店里賣些時新果品,時常得西門慶赍發(fā)他些盤纏。
這一日,皸哥的水果又沒賣完,還剩了一小筐子,皸哥打聽到有人見西門慶往紫石街來了,于是也背著筐子尋了過來,若是能找到最好,西門大官人應(yīng)該會全部買下,若是找不到西門大官人的話,皸哥想著,就把這些水果送給武家嫂嫂。
原來,當(dāng)初武大郎出門賣炊餅的時候認(rèn)識了皸哥,知曉了他的身世,念他孝順,對他很是照顧。后來武二郎和潘金蓮知道了此事,兩家離得不遠(yuǎn),潘金蓮每日總會多燒些飯菜送給皸哥。
結(jié)果,就在皸哥來到武家嫂嫂的門前時,正好瞧見了王婆收了西門慶一大錠銀子!
PS:前文中有個錯誤,只有在步軍中才稱都頭,在馬軍中稱軍使;步軍副都頭在馬軍中相當(dāng)于副兵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