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神州,天瀾鋒。
烏云蓋頂,天雷密布,渡劫!
遙望著飛升不成,就要失敗的老者,一直默默注視的年青人,露出了一絲沮喪。
“最后一次機會了,皇甫尚你不要錯過!”
伴隨著對方的呼喚,青年化身一道白影,直追著半空中祭起的仙劍,赫然將所有法力灌注于上。
眼看著仙劍,驟然飛起,就要指引著對方,駕鶴飛升,忽然最后一道凌厲的雷擊,驟然打來。
轟隆隆降落在劍身之上,方圓數(shù)里已是在劫難逃……
與此同時,地球華夏。
一名剛經(jīng)歷完高考的學生,在熬夜搜完所有可看的仙俠文后,卻在失落中自言自語。
“誅仙?凡人?仙逆?還有什么,可看的嗎?”
撲通一聲,睡姿不雅的他滾到床下,腦袋卻壓在了充電的手機上,忽然一陣暈頭轉(zhuǎn)向……
“咦,我這是在哪里?”
從床上一坐而起的黃尚,發(fā)覺來到另一個世界。
頭腦仿佛炸開一般,另一人的記憶,慢慢融合在意識中。
“皇甫尚,凝氣期七重,天元宗少主,和我差一個字的家伙,我這是來到異界了?”
揉了揉腦袋,努力回憶前塵往事,好似記起曾經(jīng)的過往。
自己好像摔倒后觸電,就來到這里,當時剛考完試,正在沒日沒夜地看小說。
人生可真是無常,想起那個世界努力學習,復(fù)習功課的美好人生,卻轉(zhuǎn)眼間消失不見,皇甫尚就覺得,今后的日子很是迷茫。
“尚兒,你醒了?!币粋€溫和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外面走來一個中年人,坐在床邊,“太好了,你足足昏迷半個月,讓爹險些以為再也見不
到了?!?p> 原來是皇甫尚的父親皇甫德,記憶中好像這位是什么天元宗的宗主,怪不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忽然想起,此處不是普通世界,皇甫尚乃是宗門少主,了不得的俊才。
可是,現(xiàn)在……
皇甫德憐惜地摸了摸兒子額頭,似乎沒之前那么燙了,只是意識還不太清醒。
想起這一次的鬧劇,真是又氣又恨:“尚兒,你無須擔心。雖然你傷了身子,但在咱們宗門來說,不算什么大事?爹爹為你準備了六十四粒聚元丹,只要每天照時服用,相信恢復(fù)到凝氣期的修為,不是難事?!?p> “聚元丹?凝氣期的修為?難道我的身體,受了重傷?”皇甫尚摸摸身上,才意識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
不會吧,莫名其妙穿越了,還得了個廢柴身體,不帶這么開玩笑的。
沮喪地回憶起來,日前皇甫尚偶遇長白派宗主獨孤柏飛升,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卻慘遭雷劫,被自己穿越肉身。
我去,這理由有些奇葩!
皇甫尚覺得前所未有的失落,不過想到還有丹藥服食,總能慢慢好些。
于是躺下來,勉強笑了笑:“父親放心,尚兒一定會努力恢復(fù)的?!?p> 但他看到皇甫德面色有些不佳,怕是在為門派事務(wù)擔心,小心問了句:“幾十粒聚元丹,怕是來之不易,父親一定為難了。”
“幾十粒聚元丹而已,放別家可能當做珍寶,在咱們天元宗還真是九牛一毛。”
皇甫德哈哈一笑,兒子今日能醒來,已是一大喜事,又豈能讓他多擔心,因此宗門內(nèi)有人非議的事,不愿多提。
皇甫尚卻看出父親是在維護自己,不由眼眶一熱,說:“爹,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了?!?p> “好,你多休息。爹還有事務(wù)要處理,回頭再看你?!?p> 皇甫德先是一愣,覺得兒子傷后像變了一個人,于是頓感安慰,便又安撫幾句離開。
然而,出了門后,卻聽仆人吵嚷。
“宗主,長白派的南宮夢又來了,非要見少主。”
“不見,不見。他們害得尚兒還不夠嗎?”
皇甫德厭煩地回復(fù),屋內(nèi)聽到這些的皇甫尚卻納悶起來。
南宮夢?這什么名字,好奇特的感覺!
心中正在好奇,大門卻被人推開,那個不速之客硬闖進來。
“喂,你到底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師父說了,幫他渡劫之人就是門派繼承人?長白派的安危,可都系于你一人身上了?!?p> 只見一位青蔥少女,穿著翠綠的衫子,毫不客氣來在床頭質(zhì)問。
“你誰啊,隨隨便便闖別人房里,不知道敲門???”
皇甫尚沒好氣回了句,心說就算長的可愛,也不能這樣為所欲為??!
誰知少女聽了一扭頭,神龍擺尾似地跳回門后,咚咚敲了幾下:“我敲過了,你怎么說。”
“這……”皇甫尚一時張口結(jié)舌,真是好無厘頭地回答,我該給你點贊??!
于是也想明白了,八成是那位長白派的小師妹,理直氣壯的上門要人,果然不同凡響。
便淡淡地回了句:“我……不答應(yīng)?!?p> 南宮夢卻被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給徹底激怒:“這怎么行,長白派的百年基業(yè),難道就這么完了?要不是臭師父硬要飛升,也不會嗝屁,還托夢回來讓我找你做繼承人。要是把門派交給我,還用得著你們這些人嗎?”
皇甫尚聽她胡言亂語一番,卻只有一句話:“來人,放狗……不是,關(guān)門送客!”
南宮夢被天元宗的人,強行拖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算安穩(wěn)下來。
皇甫尚躺在床上,閉上眼整理思緒,將皇甫尚原來的記憶,理順一遍,思慮目前處境。
凝氣期七重的境界,在這個宗門林立的世界,已算不錯。
之前修行的心法,也都銘記于心,但一番融匯貫通之后,他得出一個可怕事實。
皇甫尚根骨已被雷電所毀,即使身體勉強恢復(fù),想要重回以前的境界,怕是難上加難。
這可如何是好?
宗門內(nèi)的競爭,想來不會簡單,失去修為的前任天才,只能是不值一文的廢物。
想起皇甫德的慈愛,他為自己準備的幾十粒靈丹,必然花了不小代價。
不行,就算為了父親,也為了自己,他都要振作起來。
皇甫尚很快堅定信心,打算做些什么,頭頂卻響起一個聲音。
“喂,你真的殘廢了?是這樣你早說嘛,我們還可以商量?”猛一抬頭,那位南宮大姐居然趴在窗頭,向他發(fā)問。
皇甫尚哭笑不得地說:“你到底要怎樣,是不是看我魂飛天外才甘心?”
南宮夢不解地說:“誰要你的命!我是說,你想重獲新生,可以來長白派。我們門派有獨門秘籍,可以破鏡重修,改造根骨。前提是,你得做我
大師兄?!?p> “我做大師兄?你有多少人馬,又有什么好處?”皇甫尚反問起來。
南宮夢掰著指頭數(shù):“除了天瀾峰那塊山頭,就只有你跟我了。”
皇甫尚聽到這里,簡直被打敗了,但南宮夢有板有眼說起門派中絕學,如何化腐朽為神奇,卻讓他心中一動。
也許,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如此根骨不凡的奇人,必有奇遇。
終于,他試探著問:“要不,咱試試?”
南宮夢頓時嘻嘻笑了起來,雖有些粗魯,模樣倒也有些風韻。
本以為她會下來說話,哪知南宮夢突然做出驚人舉動,竟伸出半個身子,來了招倒掛金鉤。
雙腳勾住窗戶,卻把身子垂下來,一把拉住皇甫尚手腕,喊道:“別動,我給你把把脈。”
皇甫尚驚魂未定,頓時有種所托非人之感,卻不料有股奇特的氣息,自對方掌心傳來。
瞬間灌輸進脈絡(luò)之中,猶如游絲一般,游走起來。
只覺渾身難言的緊張,仿佛置身奇怪的處境,不等有所反應(yīng),南宮夢哎呀一聲,竟撲倒在床上。
可把皇甫尚壓得落花流水,痛喊起來。
屋內(nèi)頓時亂了套,仆人沖進來,可是嚇呆了。
三下五除二,把南宮夢拖出來,趕緊查看皇甫尚有沒大事。
幸虧皇甫少主只是被壓得吃痛,倒無大礙。
可惜那位長白派的小師妹,卻被眾人拉將出去,差點兒暴打一頓。
但她仍不罷休,很不顧禮儀地喊起來:“皇甫尚,你答應(yīng)我了,到底要不要來?”
方到院里,就使出怪力,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皇甫尚被眾人抬在一旁,卻覺體內(nèi)氣息已被散至四肢百骸,重新歸導(dǎo)回原位,混亂的跡象竟有好轉(zhuǎn)。
于是驚喜地喊:“別趕她!去叫我爹,我要去天瀾鋒。”
仆人們一聽,可難為了,老宗主說得是趕人,少宗主說得是留人,干脆派人去請示宗主。
皇甫德正忙著召開宗門會議,聽說兒子出了事,被迫火急火燎趕來。
沒想到兒子卻鬧著要跟南宮夢出走,皇甫德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理都不理對方一眼,卻問皇甫尚。
“尚兒,你沒事吧?去天瀾鋒的事,來日方長,何必急于一時?”
“不是,爹你看我的脈象,長白派有法子救我?!被矢ι信e著手腕,驚喜地向他爹說。
皇甫德意外發(fā)現(xiàn)兒子臉色紅潤許多,便到床前搭住他脈搏,這么一試不得了。
兒子剛醒時,氣色還虛弱得很,體內(nèi)經(jīng)脈更亂得一塌糊涂,此刻摸去隱隱間竟有一絲生機冒出。
雖然差別不大,但在皇甫德看來,足以老淚縱橫。
“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抓緊兒子的手,難以置信地問。
南宮夢卻適時地跳過來說:“是我?guī)退?,長白派的獨門心法九轉(zhuǎn)歸一,這才小試牛刀,練得久了包管活蹦亂跳?;矢ψ谥?,你兒子得跟我去天
瀾鋒,只有他當了長白派大師兄,才能修煉接下來的功法?!?p> 皇甫德不由狐疑地望著這野丫頭,都說長白派有數(shù)百年基業(yè),最近卻凋零不堪一擊,難道還真有什么傳奇之處?
思慮之下,架不住兒子再三請求,皇甫德還是放行了。
吩咐天元宗的管家,跟十幾名仆人陪著少宗主,浩浩蕩蕩去往天瀾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