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見面
“姜羽將夏小欣送回家后，已是深夜12點，因為小欣的一席話，讓她直到現(xiàn)在依然沉浸在那種莫名的不安與煩躁里，完全沒有任何睡意。
片刻后，她洗漱完畢正準備躺在床上看書時，腦海卻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于是她立刻跳下床飛奔到寫字臺前打開筆記本電腦。
“OK。”
她打開郵箱，那里正好躺著一封未讀的郵件，是一個署名叫約翰的人發(fā)來的，看著姜羽明顯緩和下來的神情，想來她在等這封郵件已經(jīng)很久了。
于是在等待郵件慢慢打開的間隙，伴隨著指尖滴答敲擊鍵盤所發(fā)出的嗒嗒聲時，她原本陰郁地臉慢慢展開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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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后，當姜羽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正準備出去吃飯時，天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飄起了雨絲。
“怪不得身體會不舒服，原來是要下雨了?！?p> 姜羽患有先天性脊椎發(fā)育不良，最怕這種潮濕陰冷的天氣了。每當天空下起雨，她就會有種錯覺，自己一定會就此痛死過去。不過最近似乎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但也許是因為工作太多的緣故，痛感因為忙碌麻痹了。
“或許雨天也不錯?！?p> 很快她從餐廳出來，看著滿街大大小小的花傘在雨中穿梭，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小女孩的任性，是多久沒有在雨中漫步逛街了呢，自從回國后好像就沒有過。
于是她撇下車子，獨自一人撐著傘漫步在了這個形色匆匆的街道上，因為下雨，街上的行人并不多，這讓她的心情非常好，或許在這一刻，她就像是一個還在上學的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因為沒有功課，所以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著這難得的雨后漫步。
即使天空沒有放晴，仍然擋不住她的好心情。
“只是走著走著，原本蕩漾在臉上的笑容卻是突然僵住了，“Z城大學?！?p> 她居然走到了他就讀的學校。
“該進去嗎？”
是多久了呢，半年，還是一年，如果是他在這里一定能很快回答的，她向來數(shù)學爛，物理更是個考個位數(shù)的高手。
“呵呵。”偶爾想到以前的時光還是很快樂的，可是，她就是無法原諒他，可即使如此，她突然又好想去見見他。
“可是，”
她才邁出兩步就又停住了。
“還不到時候，可如果現(xiàn)在就進去那又會發(fā)生什么呢。”
姜羽不敢去想，算了，還是走吧。她掏出電話，打算叫司機過來接她。她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難道不是這樣嗎?！?p> “??！”
就在姜羽打算退回路邊的時候一輛奧迪轎車突然飛奔而來，嚇得她整個人跌倒在地。半晌都緩不過神來。
“喂小姐，你怎么走路的，走一半又退回來，有毛病啊?！?p> 開車的人是個圓臉的戴眼鏡的年輕人，只見他邊罵邊從車窗里探出半個身子來，也許是小雨，他不想出來。
姜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然被他罵了不下數(shù)十句。她的腿本就不好，被這么一嚇，一跌，整個人真是痛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你?！?p> 姜羽想努力站起來，可就是起不來。
“李助，你夠了。”
正當路人皆在指責那個無良司機時，后頭的車門突然打開，與此同時一個男人走出來，只見那人身著黑色西服，身形挺拔高大。
“這個人，好像在哪里見過。”
姜羽喃喃自語著，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竟看著他出了神。
這個男人長得不錯，是那種傳統(tǒng)意義上儒雅帥氣的長相，但也許是上了些年紀的緣故，職業(yè)般的微笑少了些許真誠。
“小姐你沒事吧?！?p> 姜羽疼得說不出話來，勉強用手揮了一下，示意這位男士將她扶起來。
“幫我再撿一下手機，我腰彎不下去，謝謝。”
男人看著她，一臉擔憂道：“小姐，我送你去醫(yī)院吧，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嚴重。”
“不用了，我沒事的?！?p> 姜羽勉強走到路邊的石凳上坐下，她拿出手機說道，“我通知我的司機過來接我就可以了，你們走吧，我沒事的。”
“宋秘書長，時間?！蹦莻€開車的圓臉小伙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然下了車，此刻小跑步上來不知在那男子耳邊說了些什么，說完還不忘指了指手腕上的表。
“這位先生看來是在趕時間，那就先走吧，我沒事的?！?p> “那怎么行，要不這樣吧，小姐的手機借我一下?！?p> 姜羽將手機遞給他，只見他輕快的在上面按了幾個鍵后說道：“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什么問題，記得打電話給我，真是抱歉了。”
“那好吧?！?p> 姜羽接下手機后男人就上車走了，看來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會要開，姜羽略微瞄了一下車牌號，這輛似乎還是公務車。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姜羽微微一笑。
待司機來接她后姜羽只吃了一顆止痛藥就繼續(xù)去上班了，只是她剛進入公司就發(fā)現(xiàn)林秘書正在門口翹首期盼，看樣子是在等人。
“怎么了?！苯鹕锨皢柕?。
“總監(jiān)，威宇那邊來人了，現(xiàn)在人就在會客室里等您?！?p> 姜羽沉吟半晌，皺眉問道：“來的人是誰？”
“威宇的執(zhí)行總監(jiān)陸銘晟?！?p> “什么。”姜羽有些驚訝，她沒想到第一次打交道他們就派出了這么有分量的人，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了。
“去把韓冰叫來，你也和我一起進去，記得做好會議記錄?！?p> 姜羽邊說邊已向會客室走去，看來硝煙一起，大家就該拼死搏殺了。姜羽想到這里，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她向來喜歡嗜血的感覺，快聽，她都聞到號角的聲音了。
“郭總監(jiān)，我就是趙姜羽，讓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陸銘晟見姜羽進來，立刻站起身來。
姜羽見此友好地伸出手去，笑道，“招待不周，請?！?p> “哪里，趙總監(jiān)公務繁忙，這次在下可是不請自來，倒是麻煩趙總監(jiān)了，還請多多包涵。”
“哪里的話，大家都坐吧?！苯鹱潞蟊闵焓质疽獯蠹揖妥?。
“想不到趙總監(jiān)竟然是位這么年輕有氣質(zhì)的美女，在下真是佩服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巾幗不讓須眉啊。”
姜羽聽了微微笑了一下，她不想在這些虛偽的客套上再花半分時間，于是笑道：“哪里，見笑了，不知到陸總今日的來意是？”
陸銘晟老練地抬了下手，后頭站著的年輕男子會意，立馬上前遞上了一份文件給趙姜羽。
姜羽看著陸銘晟，問道：“這是什么？”
陸銘晟看上去也是個爽快人，他知道姜羽的意思，于是開門見山地說道：“生態(tài)工程這個案子上頭特別重視，我相信無論我們兩家的任何一家其實都沒辦法一口吞下吧?！?p> 姜羽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后，先是扭頭將資料交給了身后的韓冰，然后微笑看著陸銘晟說道：“威宇肯定是不可能一口吞下的，可至于我們趙美，那就未必了?！?p> 大概是沒想到趙姜羽會一口拒絕，見此陸銘晟微微挑了下眉，說道：“哦，趙總監(jiān)就那么自信?！?p> “自信是當然的，至于合作么，我想請問陸總，關(guān)于這個提案究竟是陸總一人的意思，還是威宇董事會的意思?！?p> “什么？”陸銘晟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的意思是，這個方案是威宇各方一致通過的結(jié)果嗎？”
“趙總監(jiān)似乎還不太了解游戲規(guī)則，這些東西，材料里都有?！?p> “我只是想聽陸總的一句話，是還是不是。”姜羽了解這些所謂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最愛玩這些文字游戲，好好的一句話，就是不好好說，死活都是陷阱。
陸銘晟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趙總監(jiān)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不相信威宇的誠意，還是不相信我的為人？”
“總監(jiān)誤會了，我只是很好奇，為什么威宇會突然改變作戰(zhàn)方略，變更戰(zhàn)術(shù)呢？”
“誰都知道生態(tài)工程這個項目對于我們Z城未來的發(fā)展至關(guān)重要，現(xiàn)在上面牽頭，Z城等于是在全國做了試點，這等深遠影響總監(jiān)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呵呵?！苯鹇牶笪⑽⒁恍?，“蛋糕再大也該有個分法，外界傳言，威宇自從資產(chǎn)重組后股東名目混雜，幾月來股市傳言絡(luò)繹不絕，證監(jiān)會那里也沒有一個官方的表態(tài)，這個問題還是該先解決一下，弄弄清楚再談其他的吧?！?p> “你。”
陸銘晟明顯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只見他清咳了一下后，說道：“公司內(nèi)部沒有任何問題，趙總監(jiān)該不會是想在雞蛋里挑骨頭吧。”
“陸總激動什么，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趙美這么大一個集團，我總也要付些責任吧。”姜羽一臉坦然，今日陸銘晟的反應似乎是她早已預料到的。
“這么說趙美是不考慮合作了？也許趙總監(jiān)新官上任不了解，就算按照投標程序我們硬碰硬，趙美未必就能占得上風。天價地王還押在那里，趙美背后融資吃力，這都已是業(yè)內(nèi)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陸總誤會我了，我可沒說不合作呀?！苯鹜蝗恍ζ饋恚跉鈪s是極其平淡的。
“那你？”
“我只是想確定你們威宇的控股公司是否符合我們的要求?！?p> “哈哈，趙總監(jiān)真是幽默，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網(wǎng)上都明白寫著，查查就是了?！?p> “哈哈?！苯鹜瑯有α藬?shù)聲，只是她突然站起來走到陸總身邊然后坐下，也不知道她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陸銘晟的笑臉頓時整個就那樣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