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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家的仵作娘子又破案了

第二十五章 北斗七衛(wèi)有貪狼

紈绔家的仵作娘子又破案了 闊行 2249 2022-12-20 13:59:13

  此時換了一身衣冠的羅弈河看起來似乎減齡了些許,尤其再加上他臉上那樣狡黠卻又干凈的笑容,像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但他好像其實比自己大兩歲吧,玄微眼神有些許羨嫉,這會兒倒顯得她像姐姐,他是弟弟了。

  “嗯,為了跟你搭啊?!绷_弈河眨眨眼,“低調(diào)些統(tǒng)一些,這樣顯得咱倆是正經(jīng)來辦事兒的?!?p>  您竟然是會想著低調(diào)和正經(jīng)的人嗎?玄微心里分外懷疑,面上認(rèn)真建議:“那,或許您改扮得成熟些,會顯得更正經(jīng)?!?p>  “哦?婳婳喜歡我成熟些?”羅弈河作恍然大悟狀,作勢又要拆頭發(fā)換衣服,“那我再換!”

  “……我沒有,您別換了。”

  ……

  ……

  另一邊,盧府丞一行人為了甩開羅弈河的馬車,多繞了兩刻鐘的路。

  盧府丞不時掀開簾子向后瞧,見羅弈河那輛華麗馬車絲毫不見影,得意地哼笑一聲。

  “大人,到府衙后門了?!?p>  “嗯,把犯人下牢,死者抬到停尸房。”

  交代畢,他擺了擺袖子,洋洋灑灑下馬車,跟著崔解元的遺體走向停尸房,打開門見到里頭站著的人,險些被門檻絆倒——

  “豁!盧府丞,你車程挺慢啊?!睋Q了身裝束、少年似的羅弈河熱情洋溢對他招手笑道,“先前我們車還在你后頭呢,跟著跟著你就和我們岔開了路,反讓我們先到了?!?p>  而他身側(cè),那個與他裝著相得益彰的蓮一般的女子,正側(cè)首傾身,對府衙的書吏說著些什么。

  書吏左手捧著墊木板的驗尸格目,右手提筆記寫速畫。

  書吏身后還有一紅官服中年男人負(fù)手而立,面色凝重地看著他寫格目。

  盧府丞臉都紫了。

  傻啊!

  他怎么會覺得這倆傻兒女真會傻傻的跟著自己繞路?

  因為自己不論走哪條路、把他們甩到哪,最終都會回府衙的?。?p>  為什么要跟著他繞路顛簸?

  直奔府衙守株待兔不省事?

  這下整的自己就好像那個兔了!

  盧府丞啪地一打自己腦袋。

  “大人!此二子是兇手的親眷,狡猾詭辯,您快將他們趕出去!”他對紅官服男子匆匆行禮大喊道。

  知府大人卻反而對他橫眉豎目:“沒眼力見的家伙,滾出去!”

  盧府丞:“???”

  他說錯什么了?

  礙于知府,他憤懣不甘地退出驗尸房,氣呼呼瞪著崔解元的遺體備被抬進(jìn)去,自己卻被關(guān)在門外。

  而停尸房里頭,知府瞬間又換成了一張笑臉。

  “下官御下無方,得罪二位大人了?!?p>  羅弈河哎喲一聲,“您可別折煞咱,咱二人只是貪狼大人的無品副手,你呢可是堂堂正四品知府哪?!?p>  知府身子卻躬得更深了,“不敢不敢,二位與貪狼大人關(guān)心民生,為洵州百姓除害、安定民心,下官感激涕零,自愧不如?!?p>  貪狼是誰?

  就是傳說中當(dāng)今圣上仍為太子時,為安頓民生、巡察民間真情,募集訓(xùn)練的‘北斗七衛(wèi)’中貪狼衛(wèi)的頭領(lǐng)!

  但從北斗七衛(wèi)自傳說誕生以來,不論朝堂江湖,都無人見到過相關(guān)真人。

  所以一直只是個傳說——除了在洵州。

  別的地方或許不知不信,但洵州百姓那是深信不疑。

  前任知府時期,洵州鄉(xiāng)紳爭地、豪強競相奪利,百姓夾在其中苦不堪言,聯(lián)名告到州府案頭。

  不曾想前知府與這些鄉(xiāng)紳豪強勾結(jié),非但拒不受理,還把這些聯(lián)名的百姓都抓了起來,還派衙役上他們家中一一威脅,不拿錢糧土地贖人,就讓人死在牢里。

  就在這些百姓已經(jīng)走投無路的時候。

  知府在衙門里莫名消失,只剩下案頭擺放著他的所有罪狀。

  而他被扒了官服,進(jìn)了囚車,巡街示眾一整天,幾乎全洵州的百姓,都把他穿囚服做囚車的樣子看了個遍。

  可奇怪的是,拉囚車的并不是人,而是一頭牛。

  會自己走動、轉(zhuǎn)彎認(rèn)路的,械木牛。

  而這牛頭上赫然刻著北斗七星的圖案,還有四個篆字:

  北斗貪狼。

  游街罷,囚車?yán)搅诵虉?,那里每年會開個三四次,當(dāng)眾處置死刑犯。

  而那天不是往年會開刑場的日子。

  往年刑場要用的時候,四方都會圍上叉著大刀的衙役,刑臺上則站著兇神惡煞的待命劊子手。

  劊子手不做斬首,普通的斬首,只需要壯漢站在一邊松拉繩子,放大閘刀。

  而那天,刑場外圍沒有一個衙役把守,臺上也沒有劊子手持刀,閘刀旁也沒有壯漢拉繩。

  械木牛走上刑場后的一條木軌,囚車的門啪地開了,車板一斜,前知府跌出車,摔在一張木圓盤上,圓盤移動,載著他到閘刀前。

  他的頭部并不對著閘刀。

  可閘刀底下也是個移動圓盤,整個大閘刀挪移轉(zhuǎn)動,甚至向下微陷,準(zhǔn)準(zhǔn)卡住了前知府的脖子。

  然后,咔。

  人頭落地。行刑完畢。

  此后北斗七衛(wèi)之貪狼的傳說彌漫在洵州大街小巷。

  百姓雀躍叫好,官吏膽戰(zhàn)心驚。

  最令官吏們害怕的并不是被北斗七衛(wèi)逮住,而是北斗七衛(wèi)做事,從來沒有露出過任何一絲‘人’的痕跡。

  會自己走的械木牛,刑場的木軌,移動的圓盤和閘刀。

  就連府衙案頭,那份前知府的罪狀也是印刷的,不是人的筆記。

  從頭到尾,沒有人見到任何一個北斗七衛(wèi)的‘人’。

  有人,就有可商量的余地、可操作的機會。

  可沒有人,難不成與木牛商量?

  由于就連洵州本地人都沒見過北斗七衛(wèi)真人,是以就算傳言出去,其他地方的百姓也不大相信。

  現(xiàn)任洵州知府也沒見過真人,如今突然冒出兩個自稱北斗貪狼手下副官的真人,他有些質(zhì)疑,但也不敢質(zhì)疑。

  因為他接到自己晉升,要赴洵州任知府的圣旨時,前任知府還沒有任何要出事的征兆。

  這可以側(cè)面見得兩件事。

  一則,北斗七衛(wèi)辦事果然來無影去無蹤,且雷厲風(fēng)行,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二則,當(dāng)時頒圣旨讓他晉升赴任的,正是監(jiān)國理政的太子,也就是北斗七衛(wèi)的主子。也就是說,北斗七衛(wèi)再如何神秘如鬼魅,終究都是受命于人。

  此時碰上這樣一大血案,驗尸破案的活計不可能讓機械為之,自然會派真人查辦。

  不過知府也并非真的毫無戒心,畢竟這一男一女長得,絲毫不像低調(diào)神秘的北斗七衛(wèi)中人——

  女子怎么會被編入七衛(wèi)里?雖然她看起來好像真會驗尸;可男的這個呢?一副吊兒郎當(dāng)嬉皮笑臉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哥走錯地方玩了。

  屬實不怪盧府丞沒這眼力見。

  “二…小二?!毙Ⅱ炌昴斓慕故?,抬頭沉聲說:

  “我認(rèn)為這具焦尸,不是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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