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你是傻子嗎?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蘇西任由醫(yī)生和護士將她擠來擠去,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一樣。
淡漠的寒光自身后射來,她回頭,死寂的血又再度沸騰了起來。
殺人滅口。時御,你的心好狠!
“太太,陸總說,讓您一起回家?!碧刂煊X到兩人氣場不對,出聲暗示她。
蘇西回過神,指了指身后的救護車,“我還有事要處理?!?p> 她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復雜,如果真的和陸時御共處同一個空間,她怕會失控。
見她站在原地猶豫,陸時御眼中的寒光越發(fā)冷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言下之意就是,再拖延時間,她的下場將十分凄慘。
蘇西青白的眼里有怒火在不斷翻滾,在心底嘆了口氣,這才上了車。
車子絕塵而去,很快把他們帶回了陸家。
“先生太太回來啦?!?p> 吳嫂把洗好的茶具放到客廳上,識趣地和特助離開了。
諾大的空間忽然緊迫起來。
“我去洗澡?!碧K西心情不好,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想離開。
男人怎么可能放過她?
“泡茶?!彼麤]有給蘇西任何拒絕的機會,徑直坐到沙發(fā)上打開了電腦準備處理公務(wù)。
見她僵在原地沒動,修長的手指輕點著回車鍵,氣場迫人:“這么想媒體連載你的日記?”
“……”蘇西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里的火,“你想喝什么?”
她一定會把日記本拿回來!
“喝什么?”暴躁的海市混子顯然沒了耐心,“怎么?拋棄我勾搭了我哥,也要一并把我的喜好丟掉是嗎?”
“……”
她入獄這幾年陸時御都轉(zhuǎn)性愛上安瀾,她怎么能確定他品茶口味變不變啊。
“杵在那做什么?等我?guī)湍慊貞浭菃???p> “不用!”想起陸時御以前那種下流方式逼自己妥協(xié),她一個哆嗦,立刻繃直身子,“我這就去給你泡正山小種?!?p> 暴跳的海市混子這才稍稍被順了毛,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不要惹我生氣?!?p> 眼神看向身前的位置示意她坐到身邊。
蘇西可不敢坐他陸大總裁的懷里,慢吞吞地挪到他腳邊準備坐下,卻立刻接收到男人帶刺的警告。
她抬眸,剛好看到陸時御戴上了黑色鑲金的眼睛,俊朗陰沉的神顏好似那斯文敗類,隨時都要殺人。
幽嘆一聲,終是在他變態(tài)的眼神威脅之下挪到了指定的位置。
素手輕挽,茶香四溢,沖散了冷凝的低氣壓。
腰間一緊,忽然被冰涼卻勁道十足的手握住,男人的下顎抵在她的肩膀上,“正山小種,給別人泡過嗎?”
溫熱的氣息噴在蘇西的脖頸上,癢癢的勾起了她深埋的回憶。
那個霸道的海市混子蠻橫地把她鎖在床榻一側(cè),逼她發(fā)誓,“你發(fā)誓以后只給我泡正山小種?!?p> 那時的她是父親引以為傲的大家閨秀,性子很軟很好說話,陸時御隨意撩撥一下就足夠讓她繳械投降,“我發(fā)誓,以后只給御泡正山小種?!?p> “如果違背呢?”
“如果違背誓言,我就,我就……”
“你就一輩子不離開我?!?p> “唔……”
蘇西晃了晃腦袋,痛苦卻堅定地把自己拉回到現(xiàn)實。
回憶心酸又勾人,她早已失去了沉溺過去的資格。
“給別人泡過嗎?”
男人的熱氣噴灑在脖頸間,眼看就要因為耐心缺失而暴跳了。
“沒有?!彼s緊先滅火,“從前,現(xiàn)在,未來,我的正山小種,只屬于你……唔!”
余下的話被陸時御盡數(shù)吞沒了。
“我就喜歡你這副小白兔好欺負的樣子?!?p> 陸時御靠著以前的回憶把自己攻略了,嗓音極致暗啞帶火,所到之處燎的她幾乎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
兩人各懷心思,卻都回想起初遇彼此的那個秋日的黃昏。
“陸同學,你趴在教室一個小時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那個下午,蘇西以為陸時御是因為生病才睡了一整天放學也不醒,所以忍著害怕被他一拳打死的恐懼,守了他很久很久。
她是謹遵老師教誨,恪盡班長職責關(guān)愛同學,可陸時御卻不這么想。
他只知道,就在他睜開困倦的眸子時,那一身白衣,那無辜的眸子在斜陽的映襯下,像極了小白兔,單純、善良、溫柔,是他從小到大都不曾遇到過的。
那時候他就發(fā)誓,他一定要把小白兔娶回家,哪怕是不擇手段!
……
陸時御在回憶中漸漸地放下了防備,吻她的動作也越來越細致和溫柔。
可他這樣的舉動卻嚇壞了蘇西。
她太了解陸時御了,這樣的溫柔無意是暴風雨前夕,等待她的或許是新一輪的折磨。
想到這,她回轉(zhuǎn)過身,雙手本能地架在他的肩膀上想推開他,可下一刻,眼角的余光驟然瞥見他放在口袋里的日記本,僵硬的拳頭在一番天人交戰(zhàn)后,四散開來,徹底放棄掙扎。
“你要怎么處理我的日記本?”她含糊不清地問道。
以為不會得到陸時御的回答,沒想到男人也含糊不清地回她:
“只要你聽話,我就不會公開它?!?p> 別扭的坐姿徹底放飛自我,曖昧的氣息沖破陰沉的低氣壓,陸時御低咒一聲,攔腰把懷中的人放倒在沙發(fā)。
他急躁地欲要欺身覆上,膝蓋卻壓到了蘇西的手掌上。
“唔?!碧K西悶哼一聲,原先并沒有被處理掉的陶瓷碎片刺的更深了。
“你……”陸時御坐起身,薄唇張張合合想要罵人,可看她一臉痛苦,污言穢語怎么也說不出口,半天后生生地憋出了句,“你是傻子嗎?”
他真是服了,“就為了追兩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蘇西垂眸,“他們不是無關(guān)緊要?!?p> 手微微一動,疼痛扯著她倒吸一口涼氣,小白兔瞬間變成紅眼兔。
“吳嫂!”男人高聲大喊,吳嫂很快送來了藥箱。
被蘇西的傷口駭?shù)剑瑓巧殡y地問陸時御:“先生,太太這傷口這么深,我去請家庭醫(yī)生……”
“你退下吧?!标憰r御說,接過藥箱坐到蘇西身邊。
蘇西驚出一身冷汗,“我……自己來?!?p> 這男人鐵定公報私仇,讓他處理傷口還不如殺了她。
想到這,她尷尬地往后退了退。
陸時御卻鐵了心要和她作對,她退他就逼,最后她被逼到了墻角,無路可逃。
“我沒有多少耐心?!?p> 死就死了。
蘇西徹底擺爛,把手攤開,任由他為自己處理傷口。
陸時御的動作比想象中的輕柔,卻還是要了她半條命,拔掉所有碎片后,她全身直冒冷汗,癱坐再地上,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男人睨著她,“這么著急去追他們,得到你想要的了?”
“算是吧。”蘇西說,目光從他口袋里的日記本輕輕掠過。
至少,確定了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