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鏢師被擒
忽然,一陣陣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
馬車上的大漢看清楚前方的情況,扭頭對著車廂內(nèi)稟告道:“小姐,一群鏢師押著一口箱子,從山谷里走了出來,離我們越來越近了?!?p> 殷玥被車夫清石的話驚醒,看著滿臉苦惱的風(fēng)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行啦,我就開個玩笑,本小姐哪能讓你背黑鍋!”
風(fēng)采看著撩起車簾出去的殷玥,起身追問:“真的?真的!”
“別下馬車,留在車上等我?!币螳h背對著風(fēng)采吩咐了一句,對著清石遞了個眼神,示意他保護(hù)好車廂里的風(fēng)采。
此刻,出了車廂的殷玥收起了懶散的氣息,冷著一張俏臉躍下了馬車,目光冰涼的看著漸漸靠近的大群人馬。
不出意外,這群人中,除了溫坤就只有那個陶鏢師沒有中毒。
等到月亮出來,這群人就要毒發(fā)身亡,那位陶鏢師會趁機(jī)打暈溫坤,帶著押送的鏢貨逃離此地。
可現(xiàn)在,有我這個醫(yī)毒雙絕的人在此,又怎么能死人呢!
“噠噠噠,噠噠噠!”
在一陣馬蹄聲中,押著鏢貨的一群孔武有力的鏢師距離官道上的殷玥不過十丈之遠(yuǎn)。
此刻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月亮緩緩升起,光芒照在鏢旗上,顯得龍隱鏢局四個大字昏暗不明。
殷玥身著淺藍(lán)色的衣裳,昂首挺胸的走在官道中央,用手帕捂著臉,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馬,眼中帶著冷漠的玩味之色。
走在前方的舉旗鏢師,立馬發(fā)現(xiàn)了殷玥的身影,見她雖是女子卻透著驚人的氣勢,一看就來者不善。
急忙回頭,對著騎馬的鏢頭首領(lǐng)稟告道:“邱老,此女子似乎是奔著我們龍隱鏢局來的!”
“嗯,退下吧!”騎在馬上的邱老,佝僂著蒼老的身體,越過身邊的鏢師,目光如炬地看著前方的殷玥,客氣的詢問:“這位姑娘,不知攔在我龍隱鏢局前,有何貴干?”
殷玥冷眼看向馬上的老者,譏笑道:“呵!你就是此次押送鏢車的負(fù)責(zé)人,邱老?”
邱老聞言,臉色狂變:“你,你怎會知道我的名諱?”
殷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僅知道邱老是這次押鏢的鏢頭,我還知道你的得意徒弟叫溫坤,更知道你的心腹陶鏢師有二心!”
前世這陶鏢師可是三天后才被安陽王世子的人處死了,如今我要他活不過今晚。
邱老還未說話,另一個騎在馬上的青年鏢師聽了殷玥的話,臉色一變,平靜的目光化為猙獰的恐嚇:“小姑娘,你是誰?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呵!”殷玥冷笑一聲,看著面露難色的邱老,清冽道:“邱老,我可不是在胡言亂語哦,你們這一群人現(xiàn)在可是身中劇毒,等月光徹底籠罩在你們身上,便會毒發(fā)而亡?!?p> “你說什么?我們中了劇毒?月光籠罩之時(shí)就會毒發(fā)身亡?”邱老神色一變,隱隱從小姑娘的話中感到一絲不妙。
“不錯,現(xiàn)在的月亮已經(jīng)緩緩升起了哦?邱老要不要信我的話呢?”殷玥嘴角一揚(yáng),眨巴著無辜的小眼神,用手指了指天上的彎月。
邱老突然想到這次押送的鏢貨可是皇商家的嫡出公子小姐親自托付的箱子,聽大人說是送給安陽王世子的及冠禮,尤其貴重。
他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有人想盜取這次的鏢貨。
“下毒之人是誰?”邱老鐵青著臉,目光在每位鏢師的身上冷冷掃過。
殷玥似笑非笑的看著青年鏢師,“下毒之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
“你是哪里來的黃毛丫頭,竟敢在邱老面前信口開河,還不快滾,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年青鏢師突然對著殷玥惡狠狠的開口威脅一頓,扭頭對著目光森冷的邱老,恭敬道:“邱鏢頭,你別聽這臭丫頭說些子虛烏有的話,她明顯就是來劫鏢的,您可不能上了她的當(dāng)!”
邱老看著急急表態(tài)的青年鏢師,平靜道:“陶鏢師,你失態(tài)了?!?p> 陶鏢師面露驚恐:“我沒……”
邱老步步緊逼:“是你下的毒?”
“不,不是我,我沒有?!碧甄S師急忙否認(rèn),看到邱老身旁的溫坤,眼底劃過一絲喜色:“是他,下毒之人是溫坤!”
“這姑娘不是說我們所有人都中了毒嗎?這月光馬上就要越過山谷,照射到我們身上了,誰沒有毒發(fā),誰就是下毒之人!”
陶鏢師越說越順,慌亂的心漸漸平復(fù)。
心想:反正這臭丫頭也沒說出具體的人來,等會我假裝毒發(fā)也能蒙混過關(guān)。
到時(shí),你們一個個毒發(fā),功力被封禁,又沒有解藥,就溫坤那笨小子,只能無助的看著你們一個個死去,肯定察覺不到我的異常,我就可以高枕無憂的離開此處。
眼下得把這臭丫頭解決了。
想到這兒,陶鏢師目露兇光,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抽出佩劍,騎著馬就朝殷玥的面門襲擊而去,嘴里不忘說道:“邱鏢頭,這臭丫頭說我們中了劇毒,只怕與下毒之人有關(guān)系,我先把她擒拿下,確保大家的安全?!?p> 殷玥在被陶鏢師打斷話的那一刻,就一直留意著他的動向。
見他舉起劍瞬間躥到自己跟前,殷玥連忙往后退了幾步,同時(shí)把捂臉的手帕朝他臉部扔去。
陶鏢師看著扔來的手帕,眼底露出一絲輕蔑,這臭丫頭如此膽小,也敢多管閑事,活該要死于自己劍下。
揮劍就把手帕劈成了兩半,瞬間一股迷人的香味鉆入陶鏢師的口鼻,“不好,這是十香軟經(jīng)散!”
陶鏢師身子一歪,狠狠摔在了地上,驚得馬兒一陣嘶吼。
“嘶嘶……”
“吁……吁……”
邱老與騎馬的鏢師連忙出聲安撫身下的馬兒,紛紛詫異的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
邱老瞥了一眼身旁的溫坤,又把目光落在癱倒在地的陶鏢師身上,沉默了片刻,主動開口詢問:“小姑娘,莫非陶鏢師就是下毒之人?”
殷玥微笑:“你還不算太蠢,陶鏢師就是下毒之人,而且他還是……”
“小姐,首領(lǐng)讓屬下請你回去?!?p> 一道從天而降的黑衣男子落在了殷玥面前,打斷了她的話。
“是你,亥竹?!币螳h意外的看著黑衣男子,沒想到會是死尸營,排名十二頭目之末的亥竹。
“小姐,莫讓屬下動粗?!焙ブ駵喩砩l(fā)著死氣,聲音冷如寒冰。
殷玥嘴角抽了抽,隨手把一個瓷瓶丟向了邱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陶鏢師身上的解藥只怕不足以解所有人的毒,這瓶解藥送給你了?!?p> 可惜亥竹來得太及時(shí)了,她都沒把陶鏢師的幕后之人告訴邱老,不過……也沒關(guān)系,自己掃除了這次的事情。
阿乾也就不會跟安陽王世子有瓜葛了,就可以避免后來那些麻煩。
此時(shí),車夫清石駕著馬車駛了過來,停在了殷玥身前,風(fēng)采掀開簾子,懼怕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催促道:“小…小姐,我們該回去了?!?p> 殷玥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陶鏢師,輕輕一躍,上了馬車。
她在手帕上涂抹的可不僅僅是十香軟經(jīng)散,還有致命的毒藥。
除了自己手上有解藥,他別想活過今夜子時(shí)。
邱老握緊手中的瓷瓶,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沉了沉眼眸,轉(zhuǎn)頭看向了地上的陶鏢師:“阿坤,把陶鏢師帶下去,好好審問?!?p> “是,師傅?!睖乩し硐埋R,抓起陶鏢師,就往后方走去。
邱老看著越來越近的月光,吩咐道:“所有人聽令,退回山谷,暫且休整。”
“是,邱鏢頭?!北婄S師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