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瀟瀟,別怕!
疼,好疼。
她發(fā)狠咬了舌尖,用疼痛換腦中清明。
她抬眸,沖著沈絕無奈一笑,“我感覺,我最近的幻覺越來越嚴(yán)重了。”
沈絕抿緊唇瓣,聲音意外地發(fā)沉,“念念,那都是……”
“是夢,我知道。”池念苦笑著打斷他,“可就算我清楚知道這一點,我也在被逐漸影響?!?p> 她越來越能共情池愿,甚至在某個恍惚間覺得,她就是池愿。
就像人格分裂一樣。
沈絕雙手緊緊地圈住她,好像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別想太多,你可能是只是被催眠了?!?p> 他問過家族長輩,池念的夢不會對她產(chǎn)生太大影響,最多只會睡眠不好。
池念笑了笑,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我沒事?!?p> 沈絕嗯了聲,又道,“那個保潔員不對勁,我已經(jīng)讓人去追了。”
山莊外,秦瀟追了一路,終于抓到了保潔員的衣袖。
“看你還往哪跑!”
她正要乘勝追擊,就見那名保潔員回過頭來。
一雙眼睛宛如蛇眼,沒有情緒。
“我本來不想再招惹其他家族,但既然你主動撞上來……”
唐茜冷笑一聲,手腕上彈出枚暗器。
她正要動手,身后驀然傳來周成宇的聲音,“瀟瀟!”
紛雜的腳步聲傳來,唐茜嘖了一聲,閃身潛進了黑暗中,消失不見了。
周成宇帶著保安追了過來,他滿臉焦急,在看到秦瀟安然無恙的時候,才終于松了口氣。
秦瀟身法太快,他緊趕慢趕也追不上。
他上前去拉秦瀟的手,“瀟瀟,那個人去哪……”
他話還沒說完,秦瀟就硬邦邦地栽倒在地,手臂還保持著前伸的姿勢。
周成宇頓時慌了,立刻抱著她往回跑,“瀟瀟,你別怕,我?guī)闳タ瘁t(yī)生!”
此時的宴會廳歌舞升平。
剛才的騷亂只是一點小插曲,就連便衣警察也沒有全數(shù)追出,而是留下一半繼續(xù)警戒。
老方就是留下的人之一。
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頻頻看向會場門口,期待同事們能盡快帶著好消息回來。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方警惕回頭,看清來人后,放松了下來。
“這么巧,你也在?”
灰西裝男人靦腆一笑,“當(dāng)然。機會難得?!?p> 沈總的宴會一向門檻極高,以他的層次,連邀請函都拿不到。
老方捏了捏他的手臂,“祁彥,你瘦了!”
以前祁彥是個多壯的小伙子!他還經(jīng)常開玩笑,讓祁彥別做律師了,來警局當(dāng)差抓犯人吧!
可現(xiàn)在居然瘦得像麻稈似的。
祁彥惆悵嘆氣,“現(xiàn)在工作不好干,哪還有時間健身呢……”
老方干笑了兩聲,祁彥和于卮是同一家律所。
于卮那個人渣替有錢人辯護時玩的臟,排擠同事更是有一手,搶走了祁彥不少案子。
說起這個,祁彥不好意思地請求道,“聽說沈夫人和您是同事?我想去拜見一下沈夫人,您看方不方便幫忙引薦一下?”
老方眉頭微皺,謹(jǐn)慎道,“你見她干什么?”
齊嚴(yán)很有可能就混在人群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祁彥窘迫解釋,“我聽說沈夫人一直沒有自己的私人律師……”
老方哦了一聲。
看來祁彥是被于卮排擠得沒辦法了,想要另謀出路。
他也不想看祁彥一身才華被埋沒,答應(yīng)道,“你改天來一趟警局吧,我把小念介紹給你認(rèn)識?!?p> 至于小念愿不愿意聘用,他可就插不上話了。
“今天不行嗎?”祁彥低頭翻公文包,“我?guī)Я撕啔v!還有以前接過的案子……”
他公文包里裝滿了資料,像是準(zhǔn)備了很久。
老方嘆了口氣,“行吧?!?p> 祁彥想見的人是小念,又不是安寧,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他帶著祁彥去找池念,途中路過了兒童休閑區(qū)。
祁彥看向正在和小朋友玩鬧的安寧,夸道,“沈夫人的女兒真可愛?!?p> 不愧是能被張恒看上的獵物。
老方提醒他,“別亂看?!?p> 現(xiàn)場所有對安寧感興趣的人,都會被便衣警察高度關(guān)注。
祁彥敷衍應(yīng)著,他還不會蠢到在這里對安寧下手。
他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拐角處。
小景正躲在擋板后,察覺到他的視線,立刻警覺扭頭。
他眉頭微皺,這人怎么會在這里?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身邊的老方拉了一把,“找到了!”
老方指著不遠(yuǎn)處的池念,“人就在那兒?!?p> 祁彥抿了抿唇,跟著他走了過去。
小景目光在祁彥身上頓了頓,若有所思,這人和組織的老大個頭差不多,就是太瘦了。
臉可以偽裝,但身形是藏不住的。
小景收起懷疑,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安寧身上。
池念獨自返回宴會廳。
沈絕去追查保潔員的下落,她總覺得心里不安,想要親自守著安寧。
畢竟這是她的寶貝,不容有任何差池。
老方笑著迎上來,“小念,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律師祁彥?!?p> 齊嚴(yán)!
池念心口一跳,銀針已經(jīng)捏在了手上。
老方趕緊解釋,“不是那個齊嚴(yán)啊,他是祁山的祁……”
祁彥:“這是我的名片?!?p> 池念狐疑地接過,掃了一眼。
這么巧?她剛要抓齊嚴(yán),就冒出來個音字相同的人。
她問老方,“這位祁律師是?”
老方知道她在懷疑什么,“你放心,他身家絕對清白,我們經(jīng)常一起吃飯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倆經(jīng)常在飯桌上痛罵于卮,革命友誼十分深厚。
祁彥拿出簡歷,主動介紹自己,“您好沈夫人,請問您有沒有想請法律顧問的打算?”
他入行經(jīng)驗豐富,勝訴率很高。
池念簡單翻了翻,注意到,“祁先生負(fù)責(zé)的案子,大部分都是民事糾紛啊?!?p> 每個律師擅長方向不同,她就算要找律師,也該找擅長商業(yè)糾紛的。
祁彥苦笑,“其實我入行就是做商業(yè)案的,那些民事案大多是免費幫忙?!?p> 很多人聘不起高級律師,明明是受害者,卻只能看著對方在律師的幫助下成功脫罪減刑。
他看不慣這種世面,于是在工作之余鉆研民事法條文,能幫一個是一個。
這也是老方欣賞祁彥的原因。
他頭一次主動開口求人,“小念,祁彥真的是個很好的律師。你看能不能考慮一下,給他個工作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