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臥暖閣(七)
蘇晴舟這么一說,韋氏也嚇得手抖。
池若星忙道:“我的好姑娘,你別一驚一乍。”
又見蘇晴舟有些氣勢洶洶,冷了臉嚇唬她:“你可莫要打草驚蛇,壞了事我可不幫你了。”
蘇晴舟趕忙乖巧坐好。
韋氏才說:“我一直防備官人的那個妾室??ぶ?,我絕不是善妒容不得人。”
池若星點點頭:“我知道的。”
韋氏又道:“嫁入蘇家,我就知道郎君的妾室定不會少,多多地生下兒子是武將家中頂頂要緊的事?!?p> “可自打這千室入了門,我就病倒了。官人也受傷也一直不得好?!?p> “想想小叔國維還比我們晚一年成婚,如今嫡子都快周歲了?!?p> “我與官人成婚數(shù)載,至今也未有孕。我實在是愧對祖先啊?!?p> 正說著,外面忽然亂哄哄的。
韋氏貼身的媽媽進(jìn)來稟告:“大娘子,昨夜千氏的小院糟了賊人,方才被人發(fā)現(xiàn)她倒斃在屋內(nèi)。”
韋氏驚得站起來:“什么!”
那媽媽又道:“屋內(nèi)并沒有賊人翻動的痕跡,似乎是賊人逃走時驚動了她受了驚嚇?!?p> 蘇晴舟和池若星是知道個中緣由的,此時也裝作有些驚訝的樣子。
蘇晴舟更是撫著胸口捋了半天。
池若星告辭道:“既是妾室出了事,我們就不打擾。望表兄表嫂忙完這一趟,到晴舟的院子來,咱們說說今后調(diào)理的方子。”
自古醫(yī)不扣門,家中有人病了都要去醫(yī)館請郎中,哪有郎中上趕著去給人看病的道理。
方才池若星遲遲不開口,就是因為這個。
她們姐妹兩個回到蘇晴舟房里的時候,易陽已經(jīng)化作一個小貓兒的樣子等在那里。
蘇晴舟還想著讓他留一留,等一會哥哥來了讓他們玩一會。
哪知道池若星直接拿了銀票給他:“你去城里挑個可心的院子買了住下吧?!?p> 易陽臨出門時,池若星又囑咐他:“記得換一身看起來不打眼的衣服?!?p> 易陽聞言,搖身一變,成了個小廝模樣:“這樣成么?小的這就給郡主娘娘選房子去。”
用罷午飯,蘇廉靖夫婦果然來了。
池若星給蘇廉靖夫婦細(xì)細(xì)地診了脈之后為他二人施針。
這套金針是顧景塵送來的箱子里的。
池若星用起來很是順手,不禁就有些感概,這位攝政王還真是細(xì)心呢。
不過,無論是用針還是用藥,都只是一個表面功夫。
池若星已經(jīng)確定,蘇廉靖夫婦是中了什么邪術(shù)。
對于此間的術(shù)法池若星并不了解,故而也無法根據(jù)他們二人的癥狀判斷敵人的身份。
池若星將這些一一記錄,計劃明日去攝政王的書房時,問一問他。
留針半個時辰之后,蘇廉靖夫婦千恩萬謝的走了。
抓藥自有小廝,熬藥也有女使。
走的時候,蘇廉靖一步三回頭地說:“這針一扎上,我就覺得通體舒暢有力?!?p> 韋氏也嘖嘖稱奇:“官人的臉色這幾年從未如此好過?!?p> 蘇廉靖嘆了又嘆:“這兩年我夫婦二人遍訪名醫(yī),沒想到最有效的郎中竟是自家表妹?!?p> 池若星與這兩口子寒暄了一番,兩人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蘇晴舟和池若星昨夜就沒睡好,早已困得哈欠連天。
去飯?zhí)冒具^了晚飯之后,兩人一回來就洗洗睡了。
第二日難得蘇廉靖兩口子竟一起去了姚大娘子那處請安用飯。
蘇志遠(yuǎn)下朝回來,一聽說就匆忙趕過來看這幾年不見的奇景。
顧景塵自是與他同來,雖說進(jìn)人家后院不合規(guī)矩,但他攝政王想來也就來了,誰又敢當(dāng)面說什么。
顧景塵似乎很樂意聽旁人在他面前夸贊池若星。
而那蘇廉靖夫婦,一夜之間身體好了不少,是見人就想把昨日池若星給他們瞧病的事情說一遍。
車轱轆話來回來去說第三遍的時候,池若星終于坐不住了:“師兄,今日咱不是還有正事嗎?走吧。”
蘇晴舟眼巴巴的送池若星到門口,回來就和姚大娘子說:“母親,我怎么感覺表妹不會回來住了呢?”
姚大娘子猛咽了口水,想起前日在池家的時候,攝政王一來就把池若星抱在懷里,
“不會吧?那可是刑克六親的人啊?!?p> 蘇晴舟想著池若星明艷的臉:“他倆是青梅竹馬的師兄妹,要克早克死了?!?p> “呸呸呸!”姚大娘子點這蘇晴舟的腦袋,“別咒你表妹。”
蘇晴舟不服氣:“是啊,那是我的表妹,我能想她不好嗎?”
姚大娘子起身將插好的花擺去斗柜上:“是,你是表姐。但要論起穩(wěn)重大方,你還是好好跟若星學(xué)學(xué)吧!”
“都到了該議親的年紀(jì),還這般胡鬧,我看誰家敢要你去做兒媳婦!”
蘇晴舟聽到母親似乎真的有些生氣,趕緊湊過去將頭靠在姚大娘子的胳膊上:
“母親,這幾年京中姑娘家出嫁都越發(fā)晚了。去年李家的姑娘不就是十九了才嫁人,咱們還一起去吃的酒呢?!?p> “母親,女兒也想多陪陪你,在家多待幾年呢?!?p> 姚大娘子最是看不得女兒撒嬌,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捋著女兒的鬢邊的碎發(fā)柔聲道:
“出嫁晚兩年自是無妨的,可也要早早將親事說定,不然哪家的少年郎還能等你到二十多歲?”
“你若星表妹如若真的與那……有情誼的話,怕這婚事不會等上太久,到時候表妹的孩子都滿院子跑了你還沒嫁人,可就丟人咯!”
說完姚大娘子在蘇晴舟的腦門上點了點。
蘇晴舟扯著手帕:“不行!我非得把他倆給攪和攪和?!?p> 坐在馬車上的池若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鼻子癢,連打了六七個噴嚏。
采霜和蘭苕都呆呆地看著,忽然就聽見馬車外面騎著馬的攝政王顧景塵也在打噴嚏。
蘭苕笑笑:“都說一想二罵三念叨,郡主娘娘一下打了這么多個噴嚏,又是個什么說法?”
池若星捂著鼻子皺眉:“問你們王爺去,定是他在外面騎馬姿勢過于招搖了,才連累我被念叨?!?p> 一進(jìn)了王府的大門,池若星立馬感覺到了生機(jī)。
路上蘭苕就介紹過,說攝政王府這塊地,當(dāng)年也是顧景塵的師父選的,選好之后,就說要給了徒弟開府。
這風(fēng)水必是京中一等一的好。
先前那黑色骨盒算是被封印在了書房,不過幾天,王府花園里竟都有了含苞待放的花朵。
三十離
號外!易陽終于能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