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田小姐,聽說你要定親了?”一個身著天藍(lán)色襖裙的少女問道。
田蘅表情一僵,她捏了捏拳,有些生硬的說道:“是?!?p> 陸夫人給田蘅挑的人家是大理寺卿家的嫡次子何啟江,何啟江在錦衣衛(wèi)任千戶,雖然官職不高,但辦事仔細(xì)認(rèn)真,能力出眾,人長的也不錯,實屬良配。
但田蘅看不上,雖然何啟江還可以,但何家的地位哪里比得上陸家,更別說她從情竇初開時便喜歡陸祁。
“是誰家的公子呀?想來一定非常優(yōu)秀吧?”旁邊的黃衣少女也跟著問道。
田蘅僵硬的笑了下,含糊道:“還沒有定下來呢?!?p> 見眾人還要問田蘅忙岔開了話題:“聽說玲瓏閣新進(jìn)了批首飾,你們都買了嗎?”
首飾永遠(yuǎn)都是女孩子們的最愛,所以眾人很快就圍繞著首飾聊了起來。
田蘅微微松了口氣,她是要定親了,但絕對不會是何啟江!
陸祁,她勢在必得。
接待了一上午的賓客,姜憶憶早就累了,所以就把接待賓客的事扔給了紫竹,她則和秦月霓在涼亭里躲懶。
“阿憶,看看喜不喜歡?”秦月霓微笑著把一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遞給她。
姜憶憶笑了下接過了盒子,知道這是阿姐給她準(zhǔn)備的生辰禮物,所以便道:“阿姐今年送我了什么呀?”
“打開看看?!鼻卦履逈]告訴她,而是道。
姜憶憶挑了下眉,緩緩打開了盒子,只見柔軟的絲綢布料上躺著一只粉紫色的翡翠手鐲。
手鐲整圈底妝細(xì)膩干凈,起光起膠,泛著瑩潤柔和的光澤,一看就是及上等的翡翠。
“阿姐,這也太美了吧?!苯獞洃涹@艷道。
宮里的翡翠多是綠色和白色,再不就是藍(lán)水,像這種稀有的粉紫色姜憶憶見過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喜歡嗎?”
“喜歡?!苯獞洃浢偷狞c(diǎn)頭,她把鐲子遞給秦月霓隨后伸出手腕來:“阿姐給我?guī)?。?p> 秦月霓接過手鐲,小心翼翼的給她帶上后,寵溺的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眉心:“喜歡就好,這可是我從我娘給我準(zhǔn)備的嫁妝里拿出來的。”
“阿姐最好了。”姜憶憶笑得合不攏嘴,眸中的喜歡之情都已經(jīng)溢了出來。
姐妹兩個正聊著,秦方硯和秦夫人過來了。
“你們姐妹兩個聊什么呢?”秦方硯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姜憶憶伸出一只瑩白素手:“表哥的禮物呢?”
秦方硯聳了聳肩:“沒有禮物。”
“你來給我過生辰竟然不帶禮物?!”姜憶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看著秦方硯那副欠揍的嘴臉?biāo)搅肃酱剑骸肮植坏脹]有女孩子喜歡你,你實在是太煩人了!”
這話就說的秦方硯不樂意聽了,他看向秦夫人:“娘!你趕緊把送給這死丫頭的禮物拿回家去,我就算是送給狗也不會送給她的!”
秦夫人讓婢女把禮物遞給紫欣,隨后嗔了他一眼:“你表妹說的非常對,眼下離過年還剩七個月,你的媳婦找到了嗎?”
“……”秦方硯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我還真找到了!”
姜憶憶:“????”
秦月霓:“?。。?!”
秦夫人:“??。?!”
“真的?!”三人異口同聲道。
秦方硯縮了縮脖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們至于這么震驚嗎?”
“至于?!比擞之惪谕暤?。
秦方硯:“……”行吧。
姜憶憶回過神來,八卦的問道:“快點(diǎn)說來聽聽,讓我看看是誰家的姑娘這么沒眼光看上你了!”
“去去去!你表哥我可是我們軍中帥氣的一個。”秦方硯白她。
聽完他的話,姜憶憶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也是最黑的一個?!?p> “……”秦方硯捏了捏拳頭,隨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臉上又掛上了笑:“表妹,表哥還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姜憶憶問。
秦方硯撓了撓腦袋,有黑的臉上好像有一絲羞怯之情,他支支吾吾道:“就是……那個什么,我那個相好的是在宮里當(dāng)差的。”
姜憶憶和秦月霓對視一眼,紛紛都有些震驚,這嬌羞的表情,絕了!
她清了清嗓子:“表哥說說看?”
“那姑娘姓紀(jì)叫嬋雨,在宮里的浣衣局當(dāng)差,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了?!鼻胤匠幷f道。
“宮女十八歲的時候是允許出宮的,她怎么沒出宮?”姜憶憶驚訝的問。
浣衣局是給人洗衣服的地方,不論是冬天還是夏天,手都一直泡在水里,所以在那里當(dāng)差的宮女們非常少,一般都是沒錢打點(diǎn)掌事嬤嬤的。
秦方硯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些心疼:“我和嬋雨是三年前認(rèn)識的,后來就一直保持聯(lián)系,她家里窮,而且家里人重男輕女,她被賣進(jìn)宮后掙的錢都補(bǔ)貼給了家里,自己一分也沒有攢下,所以沒錢給自己找個好差事,她十八歲那年家里新添了一個弟弟,為了養(yǎng)活她弟弟,她娘死活不愿意讓她出宮,所以就耽誤了下來?!?p> 姜憶憶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有些唏噓,這也是個可憐人:“表哥,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p> “公主,陛下和皇后來了?!毙⊙┡苓^來道。
姜憶憶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淡:“皇后來了?”
秦月霓的臉色也有些不好,陳皇后和姑姑的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也知道她沒少欺負(fù)姜憶憶:“往年你過生辰的時候陳皇后從來沒有來過,今年是怎么了?”
姜憶憶扯了個笑,恐怕是帶著她弟弟相親來了,她拍了拍秦月霓的手背:“我去看看?!?p> “陛下和皇后已經(jīng)在正廳等您了?!毙⊙┑?。
果不其然,姜憶憶到正廳后就看到了陳書淮那張賊眉鼠眼的臉。
陳書淮見她眼睛一亮,上前幾步道:“阿憶妹妹,我們又見面了。”
姜憶憶往旁邊挪了挪,心里嫌棄的要命,她看向陳皇后和皇帝:“兒臣參見父皇,母后?!?p> “起來吧,到朕身邊來?!被实坌χc(diǎn)了點(diǎn)頭,朝她招手道。
見姜憶憶沒搭陳書淮的話,陳皇后咬了咬牙:“憶憶怎么不和你淮哥哥說話?”
聞言,皇帝看向姜憶憶:“阿憶和陳書淮認(rèn)識?”
沒等姜憶憶說話,陳皇后便道:“那是自然,他們兩個親著呢!”
姜憶憶偷偷的翻了個白眼兒,聲音擲地有聲:“母后,您論錯輩分了,兒臣應(yīng)該和他叫舅舅?!?p> 陳皇后臉色一僵,死死的盯著姜憶憶,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娘娘,小不忍則亂大謀?!标悑邒咴谒咸嵝训馈?p> 陳皇后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氣,假惺惺的笑著:“是母后記錯了?!?p> 皇帝倒是沒說什么,只是臉色有些臭,他目光在廳內(nèi)環(huán)視了一圈,問:“丞相呢?丞相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