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陳天理眼神復雜看著她。
“所以我必須搏一搏!繼續(xù)待在這無異于等死?!绷址f堅定的看著他。“怎么樣,要不要和我走?!?p> “可……外面這樣,就算下了樓又能怎么樣,不也還是在這個世界里。”陳天理沮喪的說到。
“一樓有出口,是這個世界的出口。想逃離必須去一樓打開那扇門。”林穎道。
“門?哪個門?”
“據說只要到一樓,就就能看見那扇門。怎么樣,要不要跟我走?!?p> 林穎再次向他發(fā)出了邀請。
權衡利弊后,陳天理果斷選擇跟林穎走。
在原地死,坐電梯死,到處亂跑死,超過七天死。
此刻擺在陳天理面前的,似乎是一個無法破解的死局。
唯一生的機會就是跟著林穎走樓道。
出去前,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果然沒網嗎?”
陳天理用力抿了抿嘴,把手機塞回口袋里。
他還想給母親發(fā)條短信呢。
也許是最后一條了。
雖然林穎再三強調普通物體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但陳天理還執(zhí)意在雜貨架上拿了一根鋼管。
有武器總比沒有好,哪怕只能壯壯膽,也是有用的。
打開門縫,林穎借著房間里的光向外看去。
觀察了一會,確定外面沒有怪物后,她才抓著陳天理的手緩慢的走出房間。
剛跨出房間,陳天理就感到一陣陰風吹來,吹的他寒毛直豎。
而更讓他背脊發(fā)涼則是眼前的景象。
雪白的墻面變的斑駁不堪,原本整潔的地面爬滿了紅色的植物根莖,電梯口的兩盞燈只剩一盞燈在不停閃爍。
“嘔?!?p> 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腐敗味,陳天理忍不住嘔了一下。
“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之前不還好好的。”看著房間外面的景象,他強忍惡心,低聲問道。
林穎警惕周圍,抓著他的手,頭也不回的悄聲說道:“不知道,我也是這樣,從廁所里出來的時候這里就變成這樣了?!?p> 樓梯在走廊的另一邊,兩人躡手躡腳的移動著。
穿過走廊的途中,陳天理路過他公司門口。
“也不知道那聲慘叫在哪發(fā)出的。嘶!好冷?!?p> 感受著從公司里吹出的冷風,陳天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隨后習慣性的往公司里看一眼?;璋灯婆f的公司里空無一物,只有一條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在空中飄舞。
“那是……空調的紅絲帶!!”陳天理瞇眼睛看去,認出空中飄舞的東西后,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那臺空調真有問題!”
“咋了?”
“沒事沒事……快走快走……”
陳天理小聲的催促林穎,讓她快走。
“刺啦?。。 ?p> 沒等兩人動,紅絲帶似乎察覺到了兩人,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快速穿過公司大門,朝兩人飄來。
“快跑!”
顧不上聲音大小,陳天理驚慌的喊道,隨后抓起林穎的手就往樓梯間跑。
林穎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看陳天理的表現,后面應該有很可怕的東西,于是她也使出全力跟著陳天理跑。
“刺啦!刺啦!”
紅絲帶發(fā)出的恐怖聲音,在陳天理耳邊環(huán)繞。這種感覺就好像紅絲帶在他耳邊不斷的撕裂。
他不敢回頭,只能拼了命的提速,不讓紅絲帶追上他。
“吧唧!吧唧!”
全力奔跑下,腳下的紅色根莖都被他踩爆,濺出暗紅色液體。
此刻的陳天理無暇顧及這些東西。他滿腦子都在想著樓梯間的那扇門。
“到了!”
經過拐角,看見樓梯間的門,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刺啦!刺啦!刺啦!!”
聲音像附骨之疽一般,緊緊跟在身后,鉆入他們的身體,滲進骨髓。
“咔擦,砰!”
兩人匆忙的打開樓梯間的門,快速進入后立馬關上,用身體死死抵住。
“應該沒追來了吧。”
聽著門外的聲音逐漸變小至消失,陳天理劫后余生般開口道。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林穎氣問道。
“紅絲帶。”陳天理略帶驚恐的說道,“很長很長的紅絲帶?!?p> “既然沒有跟來,那就不要管了,當務之急是去到一樓,你手機不是還有電嗎,打開手手電筒看看。”林穎道。
他連忙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此刻的手機還有百分之九十的電。
“這……”
舉著手機照向四周,陳天理驚訝的看著四周。
光滑整潔的瓷磚反射著手機的亮光,白色的墻壁干凈好像剛刷過油漆一樣,金屬扶手嶄新的就好像剛裝上不久。
看到正常世界的景象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他并沒有對此感到興奮。
既然出去的門在一樓,那就代表著他們兩人現在還是沒逃脫。
而就在這詭異怪誕的世界里,居然出現了這種看起來哪都正常的地方。
在不正常的世界里出現正常場景,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那剛剛!”陳天理猛然想到自己和林穎待的那個房間,不由得后頸發(fā)涼,“剛剛那個房間也很正常。難道那里面也有什么東西?”
“走吧!想再多也沒用!”似乎看出他在想怕什么,林穎堅定對他說道,隨后抓住陳天理的手臂,借著手機的燈光往下走。
……
走著走著,陳天理發(fā)現了不對勁。
怎么走了快半小時,他們還沒到一樓。
低頭看了看手機的剩余電量,還剩不到百分之二十。
“這破手機這次活著出去一定要換?!?p> 陳天理剛下定決心要把這用了六七年的手機換掉,又想起自己口袋里根本沒錢換手機。
“算了,還能用?!?p> 他無奈的攥緊了拳頭,哪怕到這個世界,沒錢的恐怖依然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搖搖頭不想這么多,陳天理拿著手機走到樓梯扶手邊往下看。
似乎有什么東西阻擋著光線,陳天理根本看不到下面還有幾層。
“不能在亮下去了!”
正當陳天理打算把手機手電筒先關時,他看到了墻上貼的牌子。
看清牌子上寫的什么后,陳天理頓時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恐懼包圍了他。
牌子是白底紅字,而那牌子上的紅色的字體赫然寫著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