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嫂子我真沒錢了,這個月的工資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呢!”李梅牽著姚依走在前面,轉(zhuǎn)過一個拐角時姚依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道。
“徐佳瑩要不是你這個掃帚星一直說奶茶店賺錢,我和你哥會四處借錢開店嗎?現(xiàn)在好了生意一片慘淡的,眼看著馬上就過年了,這要是不還錢要債的可就要上面搶東西了!今天你必須要拿錢出來!”嫂子吉桂花著她的手不依不饒的叫罵道。
“我是真沒錢,上個月工資我就留下了五塊錢,這個月還沒到月底我那來的錢!”自從徐佳瑩偷配方被開除了以后,之前對自己千好萬好的嫂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光要她把之前存下來的工資全部上交,更是不時的就言語攻擊一番。特別是現(xiàn)在奶茶店生意不好,她更是隔三差五的就過來同自己要錢,如果不給便又是一頓辱罵。
“沒錢?你個喪門星的東西,要不是你一直說著做生意多賺錢,也不至于讓我們兩都丟了工作,還倒差一屁股的債,可憐我是真心把你當(dāng)一家人,你卻是想要我們夫妻死啊,大家快過來看看,就這這個狠毒的丫頭,她是想要逼死我和她哥,好獨占家產(chǎn)啊,你這丫頭怎么那么狠的心啊……”吉桂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錢,至于丟不丟人的她一點也不在乎,她不停的大聲哀嚎吸引著路人過來圍觀。
“嫂子你先起來,我是真沒有錢,我們回家說好不好?”徐佳瑩到底是個小姑娘,看到那么多人圍觀自己家的破事,頓時臉上熱辣辣的頓時便漲紅了,特別是看到人群中有一兩個在一起上班的同事,更是羞愧的低下頭,湊到吉桂花耳邊小聲哀求道。
“給錢,否則后果自負(fù)!”吉桂花就知道這一招有用,她輕蔑的一笑低聲威脅道。
“嫂子算我求你了,你先回去等發(fā)工資我肯定給你!”徐佳瑩妥協(xié)道。
“那把你身上的五塊錢給我!”吉桂花看逼到這種程度,便知道是真的沒有錢了,于是退而求其次的想把她身上最后一分錢也給撈走。
“那五塊錢用完了!”雖然說是留了五塊錢在身上,但是吉桂花總是動不動找借口讓徐佳瑩帶東西,這五塊錢幾乎也是全給吉桂花用完。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和你哥都朝不保夕了,你居然還留著錢吃香的喝辣的,可憐我們這做哥哥嫂子的現(xiàn)在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這丫頭年紀(jì)輕輕就那么黑心肝……”吉桂花才不管這錢是怎么用的,她只知道今天自己一定要從徐佳瑩身上弄到錢。
“嫂子求求你別說,我是真的沒……”徐佳瑩羞恥的紅了眼眶,無助的抬起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臉,可是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姚依,想到當(dāng)初姚依三人對她的信任,眼睛再也忍不住從眼角落下,她羞愧難當(dāng)?shù)挠昧昝摷鸹ǖ蔫滂簦^也不回復(fù)的逃走。
“呸……臭丫頭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就別回家!”吉桂花沒想到這次居然什么都沒撈到,她憤憤的低咒了一身,拍了拍衣服上因為剛才動作染上的灰塵。
“依依剛才那姑娘,好像是奶茶店以前的員工小徐吧?”由于個子不高,李梅只能透過人群中間的縫隙看到一星半點的,這才不確定的問道。
“嗯,是她!”姚依心不在蔫的答道。
“媽我看我的東西買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奶茶店了!”姚依剛才聽到吉桂花的話,腦中有個計劃冒出,她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心思逛街,只想找到韓穩(wěn)二人商量事情的可行性。
“小穩(wěn)不是說下午可以不過去嗎?”李梅不解的詢問道。
“哎呀,我先不跟你說了!”姚依所慌的商場,離奶茶店也不過就是步行四五分鐘的路程,姚依直接就用了二分鐘就跑到店里。
“你怎么過來呢?”正在跟顧客侃大山的江東,見到姚依氣喘吁吁的跑進(jìn)來他驚訝問道。
“你先忙,韓穩(wěn)呢?”姚依詢問道。
“穩(wěn)哥在倉庫里盤點了!”江東雖然好奇什么事,讓一直比較沉穩(wěn)的姚依這樣著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但估計到有顧客在場也就沒有多問,指了指后面的倉庫道。
“等一下你也過來!”姚依交代了一句,便勁直向倉庫走去。
“消息可靠嗎?”韓穩(wěn)聽了姚依的描述,他皺眉沉思片刻詢問道。
“應(yīng)該是真的,徐佳瑩發(fā)生爭執(zhí)前并沒有看到我!”姚依肯定了事情的真實度。
“這樣你安心回家過年,我跟江東會去驗證一下,如果屬實的話,咱們就壓價把店和所有東西拿下!”韓穩(wěn)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嘴上卻溫柔勸說道。
“是啊,姚依你就安心在家過年,南城有我和穩(wěn)哥呢!”江東也說道。
“那行,雖然我感覺不是圈套,但咱們還是找個靠得住的人去調(diào)查一番才好!”姚依怕韓穩(wěn)二人沖動做出決定,不放心的交代道。
“知道,放心我們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的!”韓穩(wěn)微笑揉了一下姚依的頭頂保證道。
“別拍我頭,你不知道頭可斷血可流,發(fā)型不能亂嗎?”姚依拍開他的手,順口就說出后世曾經(jīng)最流行的這句話。
“嘖嘖嘖……學(xué)霸就是學(xué)霸,這隨口一句話就非常有哲理性!”江東真心實意的夸獎道。
姚建國鎖上大門,拎著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膬缮咂ご銕е迌合蚴兄行牡墓徽军c趕去。
“姚依,叔叔阿姨小峰,我就猜到你們東西多不好拿,這才特意請剛叔送你們到車站!”姚建國一家才過馬路,就被等在黑色桑塔納車外的韓穩(wěn)看到,他上前拿過姚依姐弟二人手中,并不太重的袋子熱情的解釋道。
“這怎么好意思呢?”這種車姚建國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他受寵若驚道。
“叔你太客氣了,就沖著我跟姚依的關(guān)系,就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說法!”韓穩(wěn)也不給姚建國拒絕了機(jī)會,他打開后備箱依次將姚建國手里的蛇皮袋,和四人身上拎著其他東西放好。
“叔叔阿姨請!”韓穩(wěn)打開車門,邀請幾人進(jìn)車入坐。
“哇姐姐,它開的好快?。 币Ψ遄谝σ劳壬?,臉貼在玻璃車窗上,一臉驚奇的看著外面飛來后退的建筑和人。
“這輛車子現(xiàn)在是以每小時六十邁的速度前進(jìn)著,你自然感覺到快呢!”韓穩(wěn)坐在前面解釋道。
“那韓哥哥它最快能有多快???”姚峰也不去看風(fēng)景了,他趴在椅子后背好奇道。
“最快可以達(dá)到一百二或者更好高!”韓穩(wěn)回憶了一下道。
“那怎么看速度呢?”姚峰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
“這是汽車的儀表盤,在……”
一路上無論姚峰問什么,韓穩(wěn)總是很有耐心的回復(fù),這到讓從坐進(jìn)車?yán)锞鸵恢本o繃直身子的姚建國夫妻放松了不少。
與韓穩(wěn)道別四人拎著行李,踏上了開往老家邑縣的火車,一路上火車狂次狂次的叫喚著,就像是要替歸鄉(xiāng)的游子通知遠(yuǎn)方的親人自己的歸來。
經(jīng)過一天的火車,姚依一家終于是抵達(dá)邑縣縣城,但離老姚家所在的前進(jìn)村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天色已晚姚建國就近找了個看起來相對干凈一些的旅館住下,等著明天一早坐大巴車回老家。
在經(jīng)過一系列的坐車、轉(zhuǎn)車和走了將近十里左右的小路后,終于在十二點前來到老姚家門前。
“爸媽我們回來了!”姚建國拎著東西,對坐在堂屋吃飯的一桌子人中的兩位老人喊道。
“老三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咱爸咱媽最近幾天是天天站在門口,望你們回家必經(jīng)過的方向,現(xiàn)在好了你們回來了他們也就安心了!”老二姚建軍笑呵呵的上前,給了姚建國一個大大的擁抱。
“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讓你們擔(dān)心了!”姚建國滿眶泛紅,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別聽你二哥瞎說,我們就是年紀(jì)大了喜歡看看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姚奶奶關(guān)翠蘭白了姚建軍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
“好了,有什么話等吃過飯慢慢說,這一路下來肯定是有累又餓的!”姚爺爺姚貴年看了眼,臉上不太好看的姚依三人對眾人道。
由于姚依家是突然回來的,關(guān)翠蘭怕飯菜不夠,便又帶著二兒媳婦鄭華娟上菜地里拔了些菜回來。
飯后姚建國被老夫妻二人拉到房間說話,李梅則被鄭華娟拖到一邊聊著天,姚依則帶著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姚峰回了,給自己一家四口早就準(zhǔn)備好的房間。
“今年怎么比去年早回來兩天,是生意不好做嗎?”關(guān)翠蘭記得去年姚建國一家是到了二十九下午才到家的,說是過年之前生意好舍不得那么早收攤。
“菜攤不做了,我們現(xiàn)在做其他的生意了!”姚建國解釋道。
“怎么好好的菜就不賣了,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關(guān)翠蘭可是知道,姚建國這一家四口就靠著菜攤過日子了,她擔(dān)憂的詢問道。
“沒有,這不是開不早點攤忙不過來才把菜攤給丟了,今年下半年依依懂事……所以就擺了個早點攤!”姚建國把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大概的講了一遍,其中更特別驕傲的在父母面前將姚依一頓猛夸。
“所以你們在南城買了房子?”姚貴年抓住重點問道。
“嗯,離市中心不遠(yuǎn)!”
“唉,看來你是決定不回這兒來呢?”姚貴年聽著兒子對南城的描述,以及后來聽到買房子后,他便知道這個兒子十有八九是不會再回來了。
“爸,南城無論是發(fā)展還是教育都比咱們這兒好,我如果沒有能力則就算了,既然有能力那么為了孩子考慮我也不能回來!”姚建國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唉,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姚貴年心情低落的擺了擺手讓姚建國離開。
“這……”姚建國為難的看向關(guān)翠蘭,希望她能說些什么。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話等晚上再說!”關(guān)翠蘭看了眼默默抽著煙姚貴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