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
“和我合伙,我做出東西你賣拿提成。”姚依眼神堅定的看著蔣寬道。
“提成?”蔣寬問道。
“對提成,每賣到一塊錢你拿一毛!”姚依解釋道。
“這,這能賺多少?”蔣寬皺眉思索。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賺多少了?”姚依反問。
“你讓我想想!”蔣寬一時拿不定主意,他猶豫道。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過時不候!”姚依道。
“行,一個星期之后我一定給你答復(fù)!”蔣寬握了握拳頭保證。這才大步流星的向一個方向跑去。
“姐姐,你為什么要跟那個壞人做生意啊?”姚峰撅著嘴,不滿的指責(zé)。
“小峰,你要知道一個有孝心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太多十惡不赦的事,那么即然認(rèn)識了就看看能不能幫助他回頭!”姚依雖然嘴上說著助人為樂,但是心里卻在盤算著自己家畢竟是外地人,在這南城并沒有什么人脈,現(xiàn)在生意做的小沒什么人注意,但是以后隨著生意越做越大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多拉一些人在自己這邊。讓那些想要動自己家的人掂量掂量。
“哦,知道了!”姚峰雖然覺得姐姐的話有些問題,但想了想也沒有找到反駁的詞,便乖乖的點頭。
之后幾天姚依家一直是按部就班的生活著,但對于蔣寬卻是一個難熬的過程。
“蔣哥你最近幾天怎么了?”瘦小個子的胡海遞過一瓶汽水關(guān)心道。
“海子,你說咱們做些正經(jīng)生意怎么樣?”蔣寬試探著詢問。
“正經(jīng)生意?蔣哥我們不行的,沒本錢沒手藝的!”胡海灌了一大口汽水,一口否決掉。
“是吧,你也覺得不行對吧!”蔣寬像是堅定了心里的某個想法一樣,喃喃低語道。
“小寬別聽小海亂說,聽姐一句話,能有個正經(jīng)事做就別當(dāng)混混!”一旁小買賣部老板娘胡麗,聽到二人的談話插嘴道。
“姐……”胡??棺h的喊了一聲。
“別喊我姐,小寬你奶奶年級大了,就想著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結(jié)婚抱個重孫的,如今你能有這個想法就再好不過了?”胡麗斬釘截鐵的支持道。
“可是姐你也知道我差著強(qiáng)叔的錢,雖然強(qiáng)叔看在我爺爺?shù)拿孀由蠜]有催賬,但是如今我離開了怕是……”蔣寬將自己的難處說出。
“還差強(qiáng)叔多少錢?”胡麗追問。
“還差三千五百多?!笔Y寬低垂下眼瞼,不讓自己眼睛里的那抹失落和難堪被二人察覺。
“嗯……三千五?”
“小寬姐今天有件事要求你,你答應(yīng)了這三千五姐給你出了!”胡麗沉吟了片刻忽然說道。
“姐你說什么呢?”蔣寬驚詫的看過去,眼睛里有著不可置信的光。
“小寬你和小海是姐看著長大的,從小你就比小海聰明機(jī)靈,原本你加入幫派做了混混,姐沒有那能力幫不了你,但是如今你迷途知返了姐替你高興的很。這三千五百塊姐拿得高興?!?p> “只是姐就一個請求,就是如果將來姐不在了你要幫著姐多照顧照顧小海,他從小就毛毛躁躁的做什么都做不好,姐也只有把他交付給你才安心!”胡海是老來子,胡家二老生他時已經(jīng)有五十來歲,二老更是在胡海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胡麗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帶著,婚事也就這樣耽誤了下來,這姐弟倆到底是相差了二十來歲,這讓胡麗怎么不擔(dān)心自己走了后弟弟的生活。
“姐你說什么了?怎么跟托……”胡海聽到這話,不滿的嘀咕道。
“閉嘴,我在和小寬說話你到一邊呆著去!”胡麗瞪了眼呆頭呆腦的弟弟。
“姐,您別這樣就是沒您這話,就憑小海和我的情誼我也不能不管他啊!再說了您才出頭時間還長著了四十”蔣寬沒有想到胡麗居然想的怎么遠(yuǎn),他連忙安慰道。
“有你這話就行了,今天下午我把錢取出來,你晚上就把錢還了知道嗎?”胡麗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安排道。
“姐,這錢我肯定盡快還你!”知道胡麗對自己的看重,蔣寬也不再推辭他語氣堅定的保證道。
“姐信你!”胡麗欣慰的點點頭,眼框里散著信任的光。
轉(zhuǎn)眼一個星期過去,蔣寬一大早便起身向姚依的攤位而去,果然如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生意還是一樣的火爆。
“來了,幫忙裝一下袋子!”姚依看到蔣寬便知道他決定跟自己干了,于是便不客氣的指揮道。
“你……”蔣寬瞪了她一眼,可最終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認(rèn)命的拿起袋子做小工。
“呦,小老板賺到錢了?還找了個伙計了?”有相熟的客人開玩笑道。
“那賺什么錢哦,這不過一陣子就要開學(xué)了,想找個人接手?jǐn)偽涣?!”姚依似真似假的回了句?p> “呵呵……要我說啊,女孩子上學(xué)有什么用,還不如就這樣擺攤賺錢貼補(bǔ)家用了?!?p> “是了,就我隔壁家的那女孩子大專畢業(yè),還沒工作幾年給家里錢了,就找了個對象結(jié)婚了,這家里……”
面對這樣帶有歧視的話題,姚依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是加快手中的動作將糍飯早點做好送客。
“你真讓我接你這個攤位?”蔣寬可是看到的,就這一個早上就賺了四五十了。他可不相信有人能把這樣好的生意拱手讓人。
“這個攤位暫時不能給你,但是糍飯的生意可以帶你一份!”姚依解釋道。
“什么意思?”蔣寬皺眉。
“有自行車嗎?”姚依反問道。
“有!”蔣寬雖然不知道姚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如實回答道。
“怕吃苦嗎?”姚依繼續(xù)問道。
“出來混的就沒有什么苦是老子怕的!”確實如蔣寬所說,當(dāng)初為了多賺點錢他可是每次搶地盤都沖到第一位的。
“行,你以后每天早上從我這兒拿糍飯到火車站或汽車站去賣!下午的時候再從我這兒拿些鹵煮走街串巷的去叫賣,材料我出每賣出一塊錢我給你一毛五的提成!”姚依將自己的計劃說出。
“這……這一天能掙幾個錢?”蔣寬皺眉不滿道。
“掙多掙少這要看你自己,反正你也看到了糍飯的受歡迎程度,做不做隨你?!币σ酪娝粷M,不由得回懟了一句。
“那我先拿一天試試看!”蔣寬想了想最終咬牙點頭道。
“那行明天早上四點半,到菜場向南的馬家村口等我!”姚依雖說是為了老人想拉蔣寬一把,但畢竟也不是特別放心他的為人,便留了個心眼沒有說出家里的具體位置。
姚依回到家后,便準(zhǔn)備了比平時多了兩倍量的米,留小半份單獨放那,剩下的全部做成了咸的和辣的兩種口味糍飯。
“依依你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怎么敢跟小混混做生意啊!”第二天四點十分姚建國收拾停當(dāng),拎著兩個頗有重量的籃子跟在姚依身后向村口走去。
“爸,別擔(dān)心我覺得他不是什么真的壞人,你也說了孝順的人都壞不到哪里去!”姚依不在意的笑笑反駁道。
“那也不能就怎么信任的把東西給他,這要是他拿了東西或者是錢跑了怎么辦?”姚建國還是不贊同。
“爸,就這一次以后我肯定不會再這樣!”昨天晚上當(dāng)姚依將事情告訴姚建國夫妻時,就已經(jīng)被二人說教了好長時間,她可不想再在大早上的又被說教一番。
“唉……就當(dāng)吃一塹長一智吧!”姚建國也知道這個女兒脾氣倔,只求在這次被人騙了,以后能有事多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知道了,我下……咦他來早了!”姚依原還想再說些什么安一下姚建國的心,卻遠(yuǎn)遠(yuǎn)看到村口一個倚靠在自行車上的身影。
“你來了?”蔣寬一直向村子里眺望著,看到姚依父女的身影,立刻上前幾步迎道。
“那東西在這,籃子上已經(jīng)給你標(biāo)明了辣的和不辣的,記得每個糍飯三毛!”姚依不放心的交代一遍。
“你不是賣二毛五的嗎?”蔣寬不解的提出疑問道。
“你往車站跑不要力氣嗎?”姚依反問。
“哦!”蔣寬點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騎著車子向遠(yuǎn)方而去。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由于車站小偷混混之類的比較多,導(dǎo)致于在車站做吃食的不多,也對糍飯有信心,但是到底是不太了解蔣寬的能力,姚依一個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蔣寬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才到車站,時間不過才到五點多些,但車站就已經(jīng)人聲鼎沸起來,他將車子鎖好這才提著兩個籃子向人群密集處走去。
“南城到陽城的這邊!一個人兩塊錢!”
“南城到……”
“快點上車,車馬上就……”
一聲聲催促聲,一聲聲叫賣票聲繼踵而至的傳入蔣寬的耳朵里。
蔣寬拎著籃子受氛圍感染,他提這嗓子跟著喊道:“糍飯好吃的糍飯,一個管飽還熱乎的了!”
“糍飯糍飯好吃的糍飯,一個管飽……”喊出第一聲后,蔣寬便放開了一聲聲的叫賣聲從他嘴里喊出。
“小兄弟,什么叫糍飯?。 庇腥藳]有聽過這個名字,好奇的詢問道。
“糍飯是一種有五六種米做出來的吃食,有辣的和不辣的口感好還頂飽,來一個不?”雖然在蔣奶奶面前一口一個飯團(tuán)的叫著,可是現(xiàn)在自己要賣了可就不能說的那么家常了,要不讓還有誰買了。
“真假的給我來一個辣的!”問話這人本就好奇,聽他一說更來了性質(zhì)立刻要了一個。
拿到糍飯那人心急的咬了一大口,咀嚼了一會兒,就感覺到口腔里傳來糯米的軟綿但又不時咬到一些粳米的脆性,還有那花生碎的脆香,油條包裹著雪菜的獨特口感,好吃真好吃!
“唉,兄弟好吃不好吃,你怎么光知道吃不說話??!”身邊湊熱鬧的人看到那人已經(jīng)快要將一個糍飯吃完了,連忙催促道。
“那個我小兄弟再給我拿十個!口味各一半啊!”那人也不回答,而是對蔣寬喊道。
“好咧!”蔣寬大喜沒想到第一單就來了個大主顧。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媽的肯定好吃,要不讓不會買這么多,給我來兩個一個不辣,一個辣!”
“那給我來一個!”
“我也要……”
“……”
“唉,唉!……別擠都有都有……”原本蔣寬以為這兩籃子百十來個糍飯怎么著也要用上半天的時間,可能還有剩的要帶回頭,卻沒有想到就這一會兒瘋搶的功夫,居然就買了七七八八了。不由得對姚依說的鹵煮的生意有了巨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