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修仙女配19
代掌門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她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么會被阮糖得知,連合歡宗這些弟子們都未曾發(fā)覺,她一個昆侖宗的人竟然發(fā)現(xiàn)了!
阮糖無視周圍所有人的目光,言笑晏晏道:“想要離開的,現(xiàn)在也可以?!?p> 代掌門已經(jīng)是在座各位中靈力最為高深的,都有些扛不住這種風雪幻境,更別提一些小弟子了,縱然有人想要借機歷練一下,也要衡量自己能否扛得住。
不過幾個呼吸間,剩下的人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
阮糖抬眼看過去。
代掌門、冷川瀾、祁淵,還有一個姜景恒在咬牙堅持。
要說這些人中,阮糖最不舍得傷害姜景恒,畢竟他對白夢薇一片癡心。她邁步走到他的身邊,輕撫他如玉圓潤的后腦,語氣幽幽,似怨似嘆。
“我不是已經(jīng)和你說清楚了嗎?你強留也是無益?!?p> 能扛住幻境的,最差的也是祁淵這個剛突破元嬰的人,姜景恒甚至未能筑基,阮糖實在難以想象,他是憑借什么堅持下來的。
隨著阮糖的撫摸,那些酷暑嚴寒驟然消失,姜景恒只覺得渾身一輕,整個人癱軟在地,他仰頭去看她。
極目雪光之下,她是唯一光亮的源頭,煌煌燁燁,不似真人,更像是修士飛升時接應(yīng)的天宮仙子。
大腦一片混沌,眼前的場景又好像變了,是她入魔的癲狂,是她被人一劍穿心的鮮血淋漓,是妖域蛇窟,被撕咬的痛楚,被注入毒液的絕望,永遠也無法走脫的夢境。
姜景恒眼角驀地浸出淚意:“疼嗎?疼……嗎?”
阮糖循循善誘:“你呢?你疼嗎?”
“我疼??!我好疼?。∩摺枚嗌摺艺娴暮锰?,我心里也好疼……我好沒用,我救不了你……好疼……”
阮糖目光幽幽,撫上他的臉頰,似是愛憐。
“夢薇……他們竟然敢那樣對你!他們怎么敢?!怎么敢?!??!”
驟然,此處光芒大盛,姜景恒是光芒的源頭。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
姜景恒還像是身處混沌,渾然不知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代掌門見過無數(shù)次這種場景,失聲叫道:“筑基了!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筑基了!”
下一刻,幻境崩碎,代掌門更是尖叫:“竟然召來了劫云?!怎么會有劫云?!”
祁淵神色復(fù)雜道:“這是金丹的劫云?!?p> 冰天雪地的幻境消失之后,面前依然是合歡宗的早長鶯飛,祁淵撣去衣服上沾染的融化水滴,看著阮糖的目光說不出是什么。
姜景恒還未回神,阮糖索性替他擋了金丹的雷劫。
冷川瀾站在原地,他出了幻境本應(yīng)該第一時間去確認掌門師父是否安好,但看著心愛的女子為另一個擋劫,他的腳步難以挪動分毫。
因為阮糖代為抵擋,所面對的雷劫更為兇猛,她全都面不改色的受了,等到劫云消散的時候,眾人才看到,她的道袍破損嚴重,法印幾乎全都碎裂,整個人更像是風一吹就會倒。
祁淵率先上前,替她披上一層袈裟。
阮糖似笑非笑的回眸看他。
她面色蒼白宛如金紙,披著代表克制的冷色調(diào)袈裟,偏偏這一笑之間頗有幾分妖邪之感。
祁淵垂了垂眸,搭上她的手腕,傳輸靈力,助她傷勢好轉(zhuǎn)。
代掌門才從震驚中回神:“剛剛那是什么情況?你是怎么做到讓一個練氣期的弟子須臾之間突破金丹的?”
阮糖還未答,冷川瀾已經(jīng)長劍出鞘,橫在她的脖頸上:“我?guī)煾改???p> 代掌門被氣笑了:“你師父正在閉死關(guān)!此事宗門上下人人皆知!你就這么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我這些年為宗門上下也算是鞠躬盡瘁了,為了處理宗門事務(wù),我的修為都一直停滯不前,如今你就因為她一句話就來質(zhì)疑我?!”
冷川瀾有片刻的遲疑。
代掌門抓住這個空擋,猛的送出一掌,同時將他的劍擊飛出去。
這一掌不可謂不重,冷川瀾當場吐血,無力召回他的本命寶劍。
代掌門冷冷道:“冷川瀾以下犯上,不敬尊長,罰去后山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把他放出來!”
掌門詔令一出,冷川瀾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他的思緒泛空,甚至無暇去想代掌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在離開這里的最后一刻,他的目光落在阮糖身上。
阮糖正虛弱地靠在祁淵懷里,只見平時比誰都在意男女有別的佛子,現(xiàn)在就像是個瞎子啞巴,半句拒絕的話都沒說。
冷川瀾心口疼痛,他無意識的摸了摸胸口,心道,是代掌門下手太重。
……
代掌門冷著臉的樣子還是很有威嚴的,此刻余怒未消,她冷冷道:“既然白道友無意和我們交流功法,更是挑撥我與掌門首徒的關(guān)系,那就請回吧,恕我合歡宗招待不周?!?p> 阮糖更是不屑和她虛與委蛇,至于掌門是否被困她就更不在意,在她眼里,這些都是即將覆滅的螻蟻。
代掌門看向祁淵的目光就溫和許多:“佛子還是多留幾日,我們宗門有很多弟子十分敬仰佛子的風姿。”
祁淵道:“我金剛宗似乎也無福消受代掌門的好意,祁淵就帶著宗門內(nèi)的弟子們先行告退?!?p> 代掌門險些被氣歪了鼻子。
阮糖沒給面子的“噗嗤”笑了一聲。
祁淵低眸看她,淺棕色眸子里帶著淺淺的笑意。
兩人相伴離開,身后各自宗門的弟子相隨,直到走到山腳。
阮糖抬手,抽去他發(fā)間的發(fā)帶,青絲失去束縛,剎那飛舞搖曳。
“白道友?”祁淵似有不解。
“你為何要蓄發(fā)?”
“想要還俗。”祁淵答的坦蕩。
“那又為何想要還俗?”
祁淵思索片刻,而后道:“還俗才可以蓄發(fā)?!?p> 阮糖:“……”
祁淵勾了勾唇角,旖旎的眼尾淡淡緋紅,身著袈裟,及肩秀發(fā),看起來更像是個妖僧。
阮糖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雖然她玩膩了和尚,不過這樣的和尚還是真沒遇到過。
祁淵淡淡道:“你不喜歡光頭?!?p> 阮糖微怔,而后才想到了那日親了他側(cè)臉后和小零的對話。
她問:“你都聽到了?”
祁淵不語。
阮糖心想,她可真是嘴賤啊。
“你剛突破元嬰,也不用再閉關(guān),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多玩些日子,再各回各宗,如何?”
“那弟子們……”祁淵還有些放心不下。
“把他們送上傳送陣就好?!?p> 祁淵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