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陸夫人
只怕此刻顧侯爺是緩兵之計(jì),只為穩(wěn)住朝中風(fēng)向。
這朝中勢力盤根錯(cuò)節(jié),雖說陸家早已投靠顧家,可終歸顧家要的不只是這一家,而是更多。
顧景桓此刻能容忍陸離,只怕顧侯爺忍不了,日后怕會(huì)順手把陸家這條枝丫收拾了。
顧景桓在朝中的風(fēng)評還算不錯(cuò),且聰慧,這樣的一個(gè)兒子是不可多得的,就這么被陸家橫插一腳,差點(diǎn)壞了他的大事,想也想得到顧侯爺是有多心痛。
小女兒拙劣的演技自是逃不脫顧候的眼睛,可那夜顧候也看不出那是一場戲還是真的陷害,也只得順?biāo)浦郏陥鲎鲬颉?p> 那日顧景桓的做法沈姿實(shí)屬?zèng)]想到,她原以為顧景桓對陸離早就情根深種,沒曾想是陸離一廂情愿罷了!
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自打他心里想用陸離來對付自己,以此打壓沈家,她便與顧景桓是仇人,不管前世恩怨如何,她都不會(huì)那么輕易放過陸離和顧景桓。
至于陸離,她算是失策了。
陸離雖能嫁入顧家,可她卻惹得顧家生疑,再加上那日她的挑撥,想必陸離是安耐不住了吧!
若她一直不得手除掉陸珊,只怕積怨會(huì)更深。
......
陸府。
陸夫人還在傷心之中,從前陸原與她還算感情篤定,雖然府中有幾房姬妾倒也無傷大雅,誰家沒這些腌臜事情呢,現(xiàn)在兩個(gè)人算是漸漸離了心,陸原已經(jīng)一連好幾日宿在書房。
在朝中為官,最重要的是家宅安定。
夫妻本是內(nèi)外合作,相互配合,才能讓家族行得更加穩(wěn)當(dāng),如今陸離的事情,便是他們之間問題的根本。
但是陸夫人現(xiàn)在不關(guān)心陸離,她只關(guān)心陸珊。
偏偏陸原如同丟了魂一般護(hù)著陸離,竟連自己的嫡親女兒也不顧,這讓她如何不心寒。
“老爺今夜還是宿在書房?”陸夫人見身邊伺候的丹陽走了進(jìn)來,一開口便問道。
丹陽聽了這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陸夫人見狀直接臉色鐵青。
“他真是好狠的心,往日里他悄悄護(hù)著陸離那賤人,本夫人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他連珊兒也不顧了。”
丹陽給陸夫人鋪好床,轉(zhuǎn)頭來到陸夫人身側(cè)又道,“奴婢打聽了,說老爺今日見了賬房先生,詢問府中還有多少銀錢。”
陸夫人一聽,心下一沉,“賬房先生可說了別的沒?”
“賬房先生說老爺只問了這個(gè),其他的也沒再多問?!钡り柊参恐懛蛉耍D(zhuǎn)而又說道,“興許老爺是一時(shí)興起,夫人莫要慌張。”
“一時(shí)興起?哼......”陸夫人冷哼一聲。
“想來是為了陸離那小賤人吧!居然想把府中的財(cái)物都給那小賤人做陪嫁,他陸原做夢,只要本夫人還坐在這個(gè)位置,就不會(huì)讓那小賤人如意?!?p> “他不是護(hù)著她這個(gè)女兒嗎?我倒要你看看,他能護(hù)得住幾時(shí)?!?p> “去,找個(gè)人把這個(gè)消息悄悄傳入老太太耳中,也讓她看看她養(yǎng)了多年的兒子,是如何的偏心的?!?p> 陸夫人畢竟與陸原是夫妻,自然不想事情鬧得如此難堪,再加上為了兒子與女兒往后,她不得不出手,至于陸離她本就不喜歡,更別談其他。
“不......”
陸夫人似是想到什么,又叫住了丹陽的腳步。
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她再問,“那賤人那邊可有舉動(dòng)?”
丹陽搖了搖頭,“那邊似是安分了些,連著婆子婢女一天都未行動(dòng)?!?p> 聽到這里,陸夫人似是不信,“老爺可去了賤人屋中?”
“夫人回來的前一日老爺去了,這幾天未曾去過?!?p> “什么?”陸夫人聽到這話,猛然一抬頭。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丹陽,只喃喃道,“壞了......一切都晚了......”
陸夫人催促著丹陽,“你速去把賬房先生找來,就說本夫人有話要問他,還有悄悄的來,別讓任何人看見,尤其是管家,知道嗎?”
她實(shí)在是不敢相信,那賤人動(dòng)作那么快,不過就是晚了幾日回來,這府中的一切都變了。
早知道她該派人守著府中,讓人趁機(jī)害死那賤人才是,或許她當(dāng)初就不該心軟,讓她活在這個(gè)世上。
現(xiàn)在這一切都遲了,她只盼望著兒子能早日歸來,這樣也不至于無人幫她,還有她可憐的珊兒,明明她才是陸家的嫡女,昨日竟中了賤人的計(jì),差點(diǎn)丟了性命。
不多時(shí),丹陽從后面悄悄帶著賬房先生入內(nèi)。
“見過夫人?!蹦凶颖┒Y道。
“鐘先生,無需多禮,知道今夜本夫人叫你來所為何事?”白氏道,說著她示意丹陽端來凳子,讓鐘先生坐下。
“奴才不知,還請夫人直言!”
“今日聽說老爺尋你了?原我不想管的,只是離家?guī)兹?,府中又生出許多事端,只擔(dān)心老爺勞累,故循例問問先生,先生也切莫緊張?!?p> 這鐘先生雖說是白氏的人,但陸家的一家之主始終是陸原,所以白氏只能旁敲側(cè)擊,生怕說了別的話引人懷疑。
鐘先生早從袖中取出賬冊,“夫人請看,這是老爺交代的,說是把這些鋪?zhàn)尤拷挥伤男〗愦蚶?,若是缺什么,只管讓四小姐開口。”
白氏看著賬冊,心都在滴血,那全是陸家最賺錢的鋪?zhàn)?,陸原竟這樣不經(jīng)過她的同意便給了那小賤人,這樣她的兒子和女兒如何在京都活下去!
“全部給四小姐打理?”白氏手緊緊的攥緊手中帕子,不甘心的再次詢問道。
鐘先生在陸家多年,自是聽聞過陸家許多秘事,他恭謹(jǐn)?shù)拈_口,“是的,老爺?shù)囊馑迹拷挥伤男〗愦蚶??!?p> “那這鋪?zhàn)拥氖找婺??還有鋪?zhàn)拥墓苁履??還有以后所行何事?鐘先生可知道一二?”白氏聲音陡然拔高,不可置信的問著。
鐘先生搖頭,“這些鋪?zhàn)咏o了四小姐之后,四小姐也未向老奴要過銀錢,行事也未經(jīng)過府中人員,所以老奴一概不知!”
鐘先生這話,猶如一把把利劍扎向白氏心中,給陸離鋪?zhàn)幽敲创蟮氖虑?,他居然不過問她,私自做主便給了,他的眼中還有她這位妻子嗎?